第89章 软红光里涌银山176


  而左无痕就比较坦率,直言是为了井嵩阳和姬小殊。
  “小殊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还跟着他,我怕会有危险。”
  北府军赶到汀洲时,洛瀛留下的那艘船还没离开,里面却一人也无,就是姬小殊也不见踪影。
  他们沿着海岸找了几日却不见其他船只,想来他们二人大概也在这岛的某个地方,或许也找到以前南都人留下的房屋藏了起来。
  左无痕终究还是想再找到井嵩阳,与他当面对质。就是从此一刀两断,也比他现在逃了好。
  “不过若是再找不到便罢了。”
  “只是不好和缪翃子交代。”
  众人暗自叹一口气,明白兄弟所言亦不再劝,只说有事写信,来日再相会。
  如此便别过。
  大概是船行颠簸,还没痊愈的旧伤被折腾两回,又有复发的趋势。
  赵应祾每日恹恹欲睡,缩在赵应禛怀里养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不过太子殿下的船就是不同寻常,虽不及全真教那艘大舫夸张,但内里装饰更为堂皇富丽,还请了戏团班子弹琴演戏。
  花天锦地,热闹不休。
  赵应祾看个新鲜,再有夜里兄长解开衣裳亲吻舔舐几下腹部那伤口,半个月水路也显得短暂起来。
  但赵应祾偶尔直面那几处疤痕时,还是会瘪嘴用回孤语小声说一句,“丑东西。”
  可是赵应禛还是喜欢将他的双腿架在肩头,轻轻去吻那些曾经曼延血肉的伤疤。
  而且这样更深入。
  即使因着伤病,这些日子他们很少真正行事。这个姿势也能更亲近。
  在他颤抖着濒临崩溃的边缘,赵应禛就再去抚摸那些痕迹,凑在他耳边一边一边用回孤语道,“你好漂亮。”
  直到对方摇着头求饶,应了那句夸赞。他方再次吻他。
  你好漂亮。
  我好喜欢。
  回到皇宫时,历元帝已病入膏肓,行将就木。
  一切已到残灯末庙。
  坤和宫门前殿里跪了几个位高或受宠的妃嫔,轮番伺候。皇子皇孙也在里屋侯着。
  他们压抑着哭声,看起来各个哀哀欲绝。
  赵应祾觉得老皇帝最后也并不想看见自己,他们彼此彼此。所以他只陪赵应禛走到寝屋,并不往床前凑。
  对方知道他的意思,朝他很轻地笑一下,又捏捏他的耳朵示意“等我一会儿”,方才走过去。
  赵逐川撑着拐杖走到角落,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淑贵妃大概连日操劳,未施粉黛,眼圈红着。头上那些厚重的配饰也卸了下来,只戴一只孔雀银簪,素雅清丽。
  她为庄王让出位置,好像是后退间不经意看见了赵应祾,两人行礼见过。
  九皇子装得天真,安慰一句,“娘娘保重贵体。”
  她点头应下,声音略显疲惫却很温柔,“你来了。”
  短暂如萍水一逢的交流,他们再次擦肩而过。
  历元帝的命靠药吊着,不说太医宫女,几个皇子也得轮番守夜。
  赵应禛想让小九回皇子所休息,但赵应祾不愿意,耍了几次赖,庄王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他在旁边睡会儿。
  赵应祾想的是老皇帝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变故也就会随之而来。他守在禛哥旁边,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强有力的后手。
  因为他站在外围看得清楚。
  皇后被禁足宫中,无诏不得前来侍奉。
  而康王赵应翯这些天一直想与皇帝说点什么,但赵昌承不乐意听他讲话,赵应恪也就顺势笑着阻挡他靠近,态度温和却强硬。
  康王的神色也愈发阴郁。
  不出所料,皇帝没能撑过他们到来的第三夜。
  赵昌承口齿不清,回光返照也捋不直他的舌头,只能叫他更用力地握紧赵应恪和关若媛的手。
  淑贵妃慢慢流泪,太子一声又一声哀切地唤“父皇”。
  但终究也唤不回了。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康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宫墙外远远传来一声烟花巨响。
  随即是兵戈交接之声。
  叛军围城。
  显而易见的事情。
  几个方才因皇帝驾崩而小声啜泣的妃嫔此时忍不住嚎哭起来,却又在淑贵妃冷漠的眼神里噤了声。
  赵应禛走到赵应祾身边,小声道别怕。他说:“此乃计划之中。”
  赵应祾下意识望向储君,太子也显得游刃有余,在看到他时还微微笑了一下。
  看来他们俩又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康王本来的计划是将“淑贵妃与太子有鬼”一事告诉皇帝,让父皇认清他们的真实面目,从而废太子、立新王。
  但他提前被赵应恪以五皇子中毒一案算计,尽失赵昌承的信任,所以此路不通,他只能计划逼宫。
  而这一计的最好时机便是在先皇崩、新皇未即位时。
  将所有人打个措手不及。
  赵应恪轻笑着摇头,“他知道的事情,我们怎能不知?”
  是以康王在布兵的同时,他们也在暗中调整兵力,只等反戈一击。
  御林军加上北府军,一个熟悉京城,一个久经沙场,更有庄王亲自布阵,康王那零零散散凑出来的军队便显得不堪一击了。
  皇城的夜晚难得显得这么热闹,灯火辉煌,御林军举着火把匆匆赶来。

第89章 软红光里涌银山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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