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擦肩而过


  俞雪东一头雾水。
  来了就来了呗,这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来幼稚园教训一下自己调皮捣蛋的儿子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为什么张南阅如此吞吞吐吐的?
  徐邀的面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如果他事先知道解听免也会来的话,他宁愿在机场等俞雪东将一切忙完了再过来接他,他都不可能会来幼稚园的,虽然……他们好像有六年多没见过一面了。
  他这六年来基本都待在芬兰,除了每年的过年和能腾出时间的国庆、以及孟疏元的忌日以外,其余时候再也没回过国。
  其实前者是能和解听免碰面的,毕竟每年一到过年,就正好是走访亲朋的时候,俞家和解家都会各自去对方家里拜年。
  可是徐邀总是会找各种理由逃脱掉,因此他见到解听免的上一面,还是六年前去他办公室要回佛珠的那一次。
  但也不算完全毫无交集。他来到芬兰的第一年确实是在工作,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不甘心,于是之后便开始捡起书忙于学业了。
  虽然很久没读过书了,但毕竟底子好,倒也顺利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在读大学期间还一边打零工,这几年赚的钱,每个月都会匀出一部分打给裴些,再让裴些转给解听免。
  这是解听免当年帮他支付治病、以及偿还高利贷与安葬费的支出。
  徐邀在芬兰落脚不久后,便让裴些去向解听免侧面打听这些费用的具体数字,他起初还担心解听免并不会告知,但也不知道裴些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是成功知晓了。
  不过他觉得解听免应该很快就明白了裴些打听此事的缘由,毕竟他一向是一点就通的,所以在他第一次将钱打给裴些的时候,不出意外地从裴些那里得知了解听免坦然收下的消息。
  而且,他现在与解听免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利息也不能免去,他就按照银行贷款的利率来计算了,因此数目很大。不过徐邀也不着急,慢慢还就是了,总能在他寿终正寝前还清的。
  既然说好了要彻底放手远离的,那自然要把过往所有的牵连斩断,那他欠解听免的钱也理应偿还,毕竟……都是陌生人了。
  这时,办公室里小女孩的哭声更大了,她妈妈扯着嗓门吼道:“他家长怎么还不来?该不是想逃避责任吧?”
  俞雪东和张南阅同时一激灵,赶紧跨入了办公室,于是下一刻,徐邀就听到了一个小男孩嗓门响亮又理直气壮地喊了一声:“妈妈!”
  “你就是他妈妈?你怎么教育孩子的?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我……”
  徐邀摇摇头,他扶额,真是被这一地鸡毛的琐事烦得头疼。突然庆幸还好他以后并没有打算要孩子,否则这一天到晚的,就尽是在鸡飞狗跳中生活了。
  猝然,楼梯口又传来了脚步声,不过并不是高跟鞋的“笃笃笃”声,而像是男士带了短跟的皮鞋踩在了地面的声音,来人似乎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很沉稳镇定。
  徐邀下意识觅声瞧过去,于是猝不及防地与解听免还带着诧异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一个人站在楼梯台阶边沿,一个人立在办公室门口,隔着大概几米的距离,不近不远地凝视着对方——是时隔六年的久别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一次久别重逢吧!(主要是我太喜欢久别重逢这个题材了)
  PS:一直没有主动提过,其实是想让大家自己发现的,但到番外了都没人发现,我估计我不主动讲出来应该不会有人能发现了(T▽T)。我特地埋了个彩蛋,就是《不见浮游》这篇文的发布日期是我想了很久之后定下来的——是清明节(狗头保命)
  第107章 擦肩而过
  是时隔六年的久别重逢。
  阔别两地是真的很残酷,更不用说还有着时差的天各一方。
  时差是最面目全非的利刃,它比相隔的七千六百公里还要残忍,将他们的距离无限拉大撕扯,仿佛再无交集,也再不会有了音讯。
  解听免逐渐走近,徐邀搭在行李箱拉伸杆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
  于这一寸方地中,解听免率先打破了沉默:“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邀淡漠回应:“刚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解听免点了点头:“这次待几天?”
  徐邀垂下头,视线停留在自己的鞋尖上:“国庆一结束就回芬兰了。”
  “嗯。”
  于是两个人又陷入了沉寂中。
  他们现在是真的没什么话题可以说的了,也不存在尬聊与没话找话。
  这种犹如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就很合适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
  因为时间能把一个人无限磨合,适应着原不能习惯的、适应久别重逢后的尴尬、适应许久不见的距离与陌生、适应所有、适应一切;同样,也能适应他们现在的隔阂、割裂与疏离。
  解听免说:“那我先进办公室了。”
  徐邀终于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嗯,你去吧。”
  半个小时后。
  “既然你们俩都反复保证了,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好好管教你们儿子,实在是太顽皮了。”
  张南阅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弯下腰了:“好的好的,我一定会的,今天实在是抱歉了。”

第107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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