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先婚后爱


  对方给这个孩子取名为赵宿,宿命中的轮回,他注定姓赵,注定是他赵弩的孩子,注定永远也逃不开这个命运!
  她开始专心抚养这个孩子长大,他长得和钢琴老师很像,尤其是那双丹凤眼。
  只是钢琴老师总是含着和煦的春意,而他则像待出鞘的利剑。
  时间越长,赵弩越焦躁,他对这个孩子的掌控欲到达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步。
  乃至于他在这个孩子的房间里装满了监控,夜半三更,他也会驻留在这间房的门口。
  一直到他发现这个孩子居然会弹钢琴,扭曲的掌控欲终于彻底爆发。
  他当着孩子母亲的面,将孩子的两根手指砍断在钢琴上。
  那张在血色中狰狞阴郁的面孔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在女人的尖叫中,他拿走那两根手指,说:“他只会是我的儿子,这将是我们永远也无法分割的证明。”
  而那个时候,赵宿没有哭。
  那双漆黑的瞳孔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或许是女人彻底绝望了,在第二天晚上,她吊死在了房间的吊灯上,畸形的影子在墙上晃啊晃,晃啊晃。
  而赵宿站在门口,断指上的伤口滴滴答答的淌了一路的血。
  赵宿的房间没有灯,白秃秃的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
  因为他总是能看见墙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对方就挂在那里,看着他。
  ……
  郑愿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要被揉碎,他说不出话,只用力的拥抱他,亲吻他,安抚他。
  赵宿一双眼睛空洞又冷漠,他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好。”他哽咽着亲吻他的额头,将他的脸埋进自己的怀里,攥住他冰冷的手,努力用自己的体温,将其捂暖。
  只是那冷冰冰的触感好像寒冰一样,之前戴着手套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这双手这么冷过。
  他只觉得好看,漂亮,想着这双手也一定如他半露在外面的手背一样光滑细腻。
  眼泪吧嗒一下滴落在这双残缺的手上,埋首在他怀里的赵宿动了动,那双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手指轻轻颤动,他能感觉到贴合的手心带着怎样温暖的热量,感觉到滚烫的泪水从他的指尖滑向手腕。
  他重新靠回郑愿的肩头,轻声说:“会生锈。”
  满眼泪水的郑愿动作一顿,连忙低头看向他的手,见那冷冰冰的机械全是他的泪水,他慌张的抹了抹眼泪,又连忙捧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擦干净。
  只是怎么也擦不掉,眼泪又越掉越多,他抽抽噎噎的呜咽出声,哭的鼻头全都红透了。
  赵宿靠在他身上闭了闭眼睛,又小声的说:“骗你的。”
  郑愿神色一僵,“哇”的大哭出声,鼻涕泡都崩破了好几个。
  闭目在他怀里的赵宿将脸往深处埋了埋,唯有嘴角带着星点微弱的笑容。
  ……
  赵弩要死了。
  那天过后他再也吃不进任何东西,枯瘦的看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
  连医生都摇了摇头表示无力回天。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拉开了,明亮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郑愿这才发现,原来外面有个十分漂亮的花圃。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临死前的赵弩睁着那双往外突出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赵宿,嘴里不停的呢喃:“你找不到,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
  房间里的所有人只是沉默而漠然的看着他。
  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是睁着眼睛死的,大张着嘴,他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看起来更像一具干枯的死尸。
  听说睁着眼睛死的人是不甘心,还有放不下的事,不过那不重要,因为没有人关心。
  郑愿注意到对方死的时候,眼睛是看向窗外的,那一大片漂亮的花圃此时早已干枯,只有满地的杂草和枯黄的花瓣。
  赵宿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手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郑愿轻轻将手握上去,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
  随即,听到他说:“把窗户打开,找到一块墓,挖开它。”
  小张浑身一震,郑愿也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侧头,在已经凋零枯萎的花瓣中,一块不太显眼的墓碑孤独的静立在那里。
  那是一块无字碑,不对,有字,在最下面属于立碑人的位置,刻着一个名字。
  赵宿。
  窗户被拉开,绚丽的阳光再也没有任何阻挡的投射进来,郑愿被晃的眯了眯眼睛,明黄的光线铺满了冰冷的地板,那股阴冷压抑的气息悄然被驱散。
  他看过去,风吹起了地上枯死的花瓣,露出了完整的墓碑,而墓碑正对着这间房。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赵宿来说,没有无理由的爱和恨
  第45章 先婚后爱
  又下雨了, 天阴的很快,乌压压的席卷着乌云,层层的下压, 带着极致的压迫。
  作为赵家前任掌事人,赵弩的葬礼是盛大的。
  不管是作为何种目的,中心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陈家出席了一位大长辈,而李家是那位病殃殃的李家大少,也是作为李家现任李家掌事人的身份出席。
  在如此阴冷的天气里, 对方拖着一身孱弱的身体,黑色长衫, 银色修纹, 青隽又秀雅,看来他和赵宿联手的事是彻底坐实了。

第45章 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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