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围


  ——
  沈慈珠回到包厢后一直神色怏怏,他坐在沙发上垂了眼,好困,有点想要睡觉了。
  周围人跟他讲话他也不想搭理,众人只好败兴而归聚在一起打牌,连带那个小爱豆,不愧是混娱乐圈的,适应能力强嘴还甜,在一众财阀公子哥里把奉承话说得那叫一个绝,哄得他们一直笑哈哈的。镂空雕花香炉还在散香。
  这簇香燃在包厢里令沈慈珠格外不舒服,他方才出去喘口气休息就是因为这个香味,出去时刚好碰上谢喉跟人在大堂打架,他本来就困,寻思见见血能清醒点就去了。
  回来时分明叫人把这香撤了的,还没撤。
  烦死了。
  沈慈珠烦躁地扯松领口,露出大片锁骨,他倒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昏昏欲睡的,西装外套松垮垮地盖在身上,一截腰线就这样显露出来,腰臀比太过性感,因为倒在沙发上,这个线条就更明显。
  艳丽漂亮的脸因脖颈无力而微垂,乌发散落遮住面颊,唇因为呼吸不适而张开,微喘了气。
  众人的目光都朝沈慈珠望来,在包厢昏暗不堪的光影里,沈慈珠显得太危险了。
  毫无防备,又格外诱惑。
  周家小公子见沈慈珠这个模样就连忙把牌扔桌上,三步两步凑过来,“慈珠,你想睡觉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睡啊?”
  沈慈珠费力睁开眼,他抬手,勾了勾。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吗?”周家小公子蹲在他面前,问:“慈珠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难受。”
  他蹲在沈慈珠跟前,胸口那个口袋里的|安|全|套|因为俯身就更明显地露出来。
  沈慈珠装作没看见,他将烟搭在指尖,唇间烟雾缭绕潮湿湿的,低声对这王八蛋说:“把门开开,这里太闷了。”
  这帮人早有预谋,今晚把他约过来为的就是这个,沈慈珠明知故犯还要来,他在跟谢咽赌气,就当他幼稚就当他在自我毁灭,可是谢咽没来。
  谢咽不来找他了。
  他虽知道他们对他不怀好心,但没想到会胆大到给他下春|药,这没关系,沈慈珠完全有能力自保,他只想看这群人的笑话,但出乎意料的是——
  现在烧着的香里没有春|药。
  被人换了。
  换成会令人产生困意和不适的香料,会让人保持清醒,没有害处。
  沈慈珠知道不是这帮人良心发现换的,是谁换的呢?
  沈慈珠方才被这香料刺激得只能出包厢透气,然后恰好遇见了谢喉打人,怎么会这样巧呢?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清醒自持理智者不会偶然失控打人,除非——
  如果是刻意为之呢?刻意地被沈慈珠看见那一幕,刻意地产生交际呢?
  如果这是真的呢?
  如果是被安排好的呢?从一开始的见面开始?如若是深夜一辆自行车带着无法紧急停刹的强烈冲击来到面前,险些受害的人会轻易忘记肇事者吗?如果围观一场血腥无情的殴打事件,围观者会轻易忘记打人者的残忍凶悍吗?
  不会,只是记得越来越深。
  谢喉……真的讨厌他吗?
  “去把门打开。”沈慈珠抬手,拿还在烧着香烟的手拍了拍周家小公子的脸,“这儿太闷了吧,你们还能打牌这样高兴?有这么好高兴的?一会儿有好玩的事要一起玩吗?”
  沈慈珠意有所指。
  他格外清醒,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外。
  没中药?!
  “听你的,我去开。”周家小公子见下药失败了脸上全是懊恼,但他还是得听沈慈珠的话。
  他不情愿地把包厢门打开,正好一个服务生在门口。
  谢喉过来送酒。
  沈慈珠将烟捻在烟灰缸,他偏头,乌发散落对谢喉遥遥一笑。
  谢喉进包厢是计划之外的事。
  谢喉给沈慈珠倒酒时,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盯着这个沈慈珠为自己选出的后路。
  要是外人在,他们就更不敢对沈慈珠做什么。
  沈慈珠坐起来,目光乏倦地瞧着身边的谢喉,高脚杯里红酒如赤红血液滑落。
  沈慈珠手心微扣,状若无意地制止了谢喉,他的触摸非常像掠食者缠绕住猎物的咽喉。
  少年骨骼清瘦有力,腕骨往上是一截覆盖了冷色青筋的弧度,冰冷、年轻,令沈慈珠有点不想松开了。
  “倒太多。”沈慈珠对谢喉轻轻摇头,“我喝不下的。”
  谢喉的手被沈慈珠强行攥着,沈慈珠的力气很大,谢喉的手臂被迫一抖,红酒从瓶口洒出来,全泼在沈慈珠身上这件昂贵的西装上了。
  红酒染西装,西装废了,沈慈珠要细算赔偿的话谢喉根本付不起。
  沈慈珠此时像大人在欺负小孩子。
  第八章 解围
  这股酒香冲散了包厢里令沈慈珠不适的气味。
  分明是沈慈珠故意把酒泼在自己身上,可他做得太隐晦,外人眼里就是谢喉倒酒技术差、业务不熟练。
  红酒沾上了沈慈珠的腕骨,随抬臂的姿态进了衣物。
  沈慈珠也只“慌乱”一下便收敛情绪,没责备这个服务生的“不长眼”。
  那个跟沈慈珠一块进来的小爱豆见沈慈珠衣服湿了,他自告奋勇出去取件新的。
  沈慈珠对他表达了感谢,人走后,沈慈珠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上半身只穿件白衬衫,衬衫也洒了些酒渍,但还能穿,也不算失态,只是布料与皮肤黏湿在一起后有些恶心罢了。

第八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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