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时候,依芙托不止一次向施珐易追问,“雌父,我的雄父是谁?”
  施珐易没有正面回答,一向威严冷肃的脸部轮廓柔和下来,摸摸他的头,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忧伤和怀念,“等你长大。”
  提及雄父的时候,是依芙托记忆中施珐易最像一名雌父的时候。往日伊芙托都觉得施珐易离他好远。
  依芙托二十岁的成虫礼结束后,施珐易告诉他,“你的雄父叫芙托·摩斯科特。”
  “芙托·摩斯科特?”
  初次听闻雄父名字的依芙托明白了自己名字的来由,但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只虫半点信息。
  依芙托曾经试图偷偷弄明白雄父是谁,悄悄从雌父从前的‘星盗兄弟’入手。
  可惜没有雌父的指令,他们根本不敢向任何虫透露半个字。除了有次莱达伯伯酒后失言,感叹:“那本就不像这个世界能拥有的雄子,老大他后知后觉,太晚了”。后来,再也没漏半句话。
  依芙托根据‘芙托·摩斯科特’搜索信息,却发现他的雄父实在是太过神秘,星网上都没有半点线索,白忙一场。
  直到施珐易一百九十岁病逝的时候,依芙托才从雌父遗留的光脑中找到了些许摩斯科特的照片和信息。
  照片很少,除了证件照以外都看得出不是专门拍的照片。可是任何虫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他。
  摩斯科特就像是虫族美学的最终诠释,任何对他的改动都只能变成是荒谬的自作主张。
  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丽。看着你的时候,没有虫能移开眼睛。
  依芙托被称为贝斯特帝国最美的雄虫,甩开了第二名近三倍的投票。可现在看来他的容貌只继承了雄父两三分,如玫瑰般艳丽的唇,是他最像雄父的地方。
  可惜依芙托继承了雌父金色的眼眸,而不是那如同蔚蓝大海的瞳色。依芙托想,任何虫都可以溺毙在这海里。
  依芙托喃喃着:“怪不得莱达叔叔他们从来没有为雌父对全帝国雄虫起任何兴趣感到惊讶,萤火与皓月,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如果说摩斯科特是虫神下凡,怕是也没有人会怀疑吧。
  只是很可惜,他的雄父只活了二十四岁。而e级虫族的平均寿命是两百岁,虫族每提升一个精神力等级能增加十岁寿命。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寿终正寝的寿命。
  依芙托好奇为什么雄父早早亡故。但没有一只虫告诉他那些前尘往事,雌父最清楚却没说过一次。
  芙托·摩斯科特,贝斯特帝国寻觅已久的开国虫皇的虫夫,永远没有向大众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他的虫崽,都解不开他的谜题。
  只有贝斯特的皇室,祭拜先祖的时候,能看见第一任虫皇施珐易的墓碑上刻着‘芙托·摩斯科特的雌君’。
  虫神作证,这是依芙托的主意。施珐易可没有这样的胆量。
  施珐易一生都不敢以“摩斯科特的雌虫”自居,自作主张生下雄虫的孩子已经让他愧对摩斯科特了。
  可殿下唯一的血脉,让他放弃,又如何舍得?
  依芙托能明白,这个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军雌,深爱着芙托·摩斯柯特。
  哪怕摩斯科特只是短暂出现过,也足以让虫记住他一辈子。他有那个魅力成为雌虫一生逃不开的魔咒。
  三十多岁的sss级军雌,武力值巅峰,如果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他结合,更别说生下虫崽。
  施珐易的晚年喜欢常常发呆,在一处能呆坐一天,最喜欢一台破旧的机甲。据说在一场战役中破损,施珐易搜遍战场找回碎片,最后是他唯一的陪葬品。
  也许早已为施珐易追随雄主而去奠定了命运的基调。
  依芙托的雌君孕有一雄两雌。施珐易最喜欢的后辈是雌君膝下的小雌虫,尽心培养他。依芙托最初没有明白施珐易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崽子,明明长得不是最出色的,才智不是最优秀的。
  后来,依芙托找到了答案:那双眼睛,小雌虫蓝中带金的眼眸像摩斯科特五分。
  但依芙托不知道,他的雌父喜爱于星河徜徉,各地旅行,是因为雄父摩斯科特生前最喜欢星海,死后葬于星河,化作无数不起眼的星尘,失落在宇宙各地。
  “也许我曾无数次与他擦肩而过。”是施珐易最后的美好祈愿。
  而所有虫都不知道的是,从摩斯科特死亡的那一刻开始,时间的转盘蓄力重新转动,让一切回到从前。
  回到兰多历1852年,命运发生改变的那天。
  第一章
  一场普通的航行遇上了宇宙中的“黑风暴”,号称连光线都逃不出的杀手。
  摩斯科特果断跳下星舰,看按照预设航道行驶的星舰远去,被“黑风暴”吞进去,一丝残骸都不剩。
  双臂张开,感受到下方不断上涌的热浪。
  摩斯科特下方几百千米处,有一颗行星走向它生命的尽头,在宇宙中爆炸开一朵巨大的红云。
  进有“黑风暴”,退有行星爆炸,都是死路一条,摩斯科特决定为自己选择一个更美丽的地点,也算浪漫。
  生死关头,摩斯科特蔚蓝的双眸依旧冷静,不像是要浑身在烈火中化作飞灰,飘散到宇宙各处。
  死亡的阴翳再次笼罩摩斯科特的时候,他只是想:又一次轮回,我会从哪里开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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