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04
“我清楚,以殿下对公主的爱护,殿下定想着得自己亲自陪同,才能放心的,可殿下的面目,满城都识得,自是无法随行公主入街市的,这才更添忧虑,所以除去守卫外,我们夫妇二人当日也会陪同公主前去,护卫着公主,殿下方才不是问,若出了事,谁能负责吗?那便就我来……”
钟知微一直注意着贺臻那处的动静,在他再度开口没打没下起来时,钟知微就忍不住拧起了眉梢,而当他说出想要说出为此担责时,钟知微直接打断了他,她抢先道:“是的,臣女愿意为此负责。”
“此事乃是臣女主动提出的,若能无功无过便是最好,但若是有过错,那就由臣女一人担当,绝不牵扯第二人。”
钟知微刚刚话毕,还来不及看李渡反应,贺臻便没好气反驳道:“你来负责,你要负责什么?李浥尘,别听她的,此事就由我来负责。”
钟知微没看贺臻,她对着李渡的方向,福身道:“殿下,臣女所提之事,没有让第二人来担责的道理。”
二人这相争还未争完,原先不语的李渡,听到这儿,不由地长叹了一声,他身上的尖锐已褪:“你们夫妻二人别说了,都下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贺臻闻声,脚步纹丝不动,他还欲再说,李渡却摆手道:“阿瞒,我的意思是,我已允了,如何施行何日施行待我想好后,会通知你们夫妇二人,你们若没其他要说的了,就走吧。”
“往日从我妹妹身上入手,欲要讨好我的人很多,我知阿瞒你和夫人,是诚心为栖栖着想的,即便今日有所失言,但我不会追究的。”李渡望一眼,似是心有疑虑的钟知微,又如斯和缓补充道。
大庸太子,心细如尘,他受坊间爱戴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知怎的,李渡眉宇间似是染上了一层疲惫,钟知微和贺臻退出偏殿之时,望见的是,他凝视着囚在窗边乌木笼内的那只画眉,正怔怔出神。
空冷清荡的宫殿,低头不语的宫婢,光影将人的影子无限拖长,却又使得他的身影显得分外寂寥。
出宫门时,钟知微与贺臻并肩而行。
贺臻今日出言助她,是她没想到的,他们二人近日的仇怨归仇怨,但他到底今日是出言助了她。
“贺臻,我今晨所骂你的那些话,并非是那个意思。”钟知微于心底思虑再三后,咬唇开口道。
她便是再迟钝,也该品味出来,贺臻今日宴上不同寻常的沉默,十有八九是因着晨起时,她所说的那些话了。
甬道寂静,钟知微说完这话后,贺臻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不过短短一瞬,钟知微并未发觉,她接着道:“我当时从镜中看见了你的衣角,那话是故意说来气你的。”
“哪些话?”贺臻陡然停住脚步,凝目看着她道。
钟知微随着他停下,谈及此事,原本对她而言开口便就不简单,贺臻又这般望着她,钟知微更难以张嘴。
她静了几息,稍有心虚般移眸道:“就是,说你极品,说我同你成婚,乃是阿鼻地狱得来的惩罚的那些话。”
“那些话,是我故意讲来气你的,实际上我没有那么想,不是那样的,而且,今日之事还得谢你帮我解围。”
“就这些话?”贺臻紧接着问道,他声音仍淡漠,但问得却稍显急躁。
钟知微不明所以,转眸回来看他,诧声疑惑道:“就这些话啊?还有……什么?我还说了什么其他失言过度的话吗?若我说了,那应当也不是我心中所想的本意。”
贺臻偏头,掩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影,他转身抬步就走,答得漫不经心:“你说过的这些话,我早忘了。不必再说了,走吧。”
太子允准公主出游的日期,是隔了好几日才下来的,而这消息,钟知微是从文瑄口中得知的。
自打那日她同贺臻自兴庆宫回贺府,他们二人便就再没有过争吵,这变化,一度让看到这幕的招月喜出望外,可同样,没有争吵的前提是,二人一连几日都再无交集。
贺臻晨起不用钟知微再催,甚至在钟知微转醒之前,他便早早出门当值,而下了值回府,他便就长久地独自一人待在他的书房,直至夜色昏沉,钟知微睡下之时,他才回寝。
一日便也就罢了,接连几日都是这般,少府监无大事,贺府更无杂事,那么显而易见,贺臻似是在有意避她。
文瑄传来消息那日,钟知微正在厢房绘她的画,文瑄匆匆忙忙道完“太子邀明日出游”的事由,便就要去跟贺臻复命。
彼时钟知微叫住文瑄,欲要问他“贺臻为何不亲自来同她说”,但对上文瑄稍显懵懂的面容,她却又忽说不出来话,她摆摆手,重又让文瑄出了厢房。
他们二人的事,问第三人能问出个什么来呢?左右明日是要见的,只待明日见面,问询个明白便好。
东市货行二百二十行,其间铁行、肉行、绢行、药行,乃至乐器行,应有尽有;舞盘、长跷、跳剑、吐火等各色杂戏更是随处可见;食摊酒肆,旅社客馆同样想当然是俯拾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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