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严融之摸了摸他的脑袋,喂他吃点果子。
  ****
  饭后烧了热水沐浴,林殊文泡在水里。浑身肌肤都透出一层薄红。
  他望着窗外走近的人影,忙从水里起身,胡乱用布擦了擦,又把休息时宽松的里衣穿好。
  少年发梢带着湿润,严融之顺手从木架拿了条棉布,坐在床边替林殊文擦拭垂在背后的湿发。
  两人穿着同种样式的里衣,林殊文的偏白色,严融之的偏浅灰,布料柔软,怎么摩挲皮肤都不会疼。
  少年枕在严融之腿上,密发铺在身后,随着男人时而穿进发间的手指抚摸,昏昏欲睡。
  他以依赖地姿势朝严融之怀里靠了靠,雪白纤细的脚踝露在被褥外,不一会儿让人调整褥子盖严实。
  严融之摸到林殊文肚子仍微微发涨,索性把他揽在怀里,掌心贴在他腹前缓慢按揉片刻。
  高大的男人侧躺,将少年纳入怀中,彼此依偎着入睡。
  *****
  第二天,严融之在山里又忙了半日,午后就带着林殊文下山。
  林殊文把受伤的钱猫也顺带稍上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好走省力些,一个时辰后就走到山脚。
  马车停在面前,严融之抱起林殊文坐进去,又把他带的那只钱猫拎上。
  缩在竹笼里的钱猫目光警惕,放林殊文脚边才安分点。
  陪严融之上山待了两日,回到宅子后林殊文专心将檀木上的鸭子做最后的复原雕刻。
  一连打磨数日,最后把复原好的檀木当年交给亲自登门取物的商户,对方感激之余,送来许多谢礼,若不是林殊文婉声回绝,已经被请到城里做客了。
  *****
  天愈发冷,深秋就要过去了,白日越来越短。
  林殊文暂时忙完手上的活,甫一放松下来,加之时节转寒,身子便受不住。
  当日傍晚前人变得昏昏沉沉,他一摸脑门,方才知晓自己临窗看了会儿书时许是受凉,身上的那点疲累此刻沿四肢百骸扩散。
  他找了管事说明情况,整个人蔫蔫的。
  管事连忙请秦元上门,诊完病症,秦元开了药方。
  药汤熬好,林殊文喝过之后意识模糊地钻进被褥,脑袋闷闷的埋在枕边。
  入夜后严融之披着一身寒气进门,饭厅未见素日里总会等自己的身影。
  管事闻声赶来,道:“主子,公子病了,服了药才睡不不久。”
  很快,伫立在饭厅的背影朝另一座院落疾步赶去。
  ****
  林殊文神智迷糊,浑身冷沉。
  觉察有人摸自己的脸,他艰难掀开眼睫,昏暗中依稀认出对方。
  他抿抿唇,一只软乏的手探出被褥放在男人掌心,让对方握着。
  他哑声道:“严融之,我喝过药啦。”
  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在尽力爱惜自己呢。
  感受男人掌心渐渐紧握的力度,他从鼻子发出闷声:“你抱下我,我就不难受了……”
  又哑声问:“严融之,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少年喃喃自语“不要生气,我都不是有意生病的……”
  身边的位置一陷,严融之侧躺把林殊文隔着被褥抱在身前。
  此刻无言,少年的话叫他心口软烫,仿佛有根细细的针戳在心里。
  严融之亲了又亲林殊文正在发热的额头,无论大病小病,不忍在少年身上看到,只想一并代替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躺在床上睡不着,忽然又用手机给他们把今天的日常编完了……
  无效请假属实是。
  待修。
  第57章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低沉。
  他道:“我生自己的气。”
  林殊文蓦然睁大眸子, 脸颊贴在对方的臂弯,闷闷问:“为何呀。”
  严融之道:“自然是没能照顾好你。”
  想得再周全,身边有人看得再紧, 因不愿拘着少年,即使万事准备得再妥帖, 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林殊文脑袋蹭了蹭,像只虚弱的小猫寻求庇护:“是我身子弱, 和你没有关系的。”
  严融之手掌摸着他微烫的额头,低热还未褪去。
  遂皱眉问:“耳朵疼不疼?”
  林殊文摇头。
  他身上的热症就是如此, 若起了高热, 服药之后睡一觉能恢复不少,像此时这样的低热,服过药睡醒热度还未消减,总要拖拖拉拉养个几日才有好转。
  严融之低声:“那接着睡。”
  林殊文唇边抿起浅浅的弯:“睡过一会儿这时候还精神。”
  少年眸子亮莹莹地看着人,紧接着被男人从床上轻轻拥着坐起。
  严融之道:“那便吃点东西。”
  于是管事去后厨传饭,两人坐在前厅吃。
  林殊文喝一碗骨头莲藕汤, 就着小菜不紧不慢吃了半碗米饭。
  严融之去沐浴,他便坐在灯前看会杂书,男人没回来的功夫, 抬步绕去另一间屋子, 在角落的毡子上看见蜷在上头阖眼的钱猫。
  钱猫警觉性高, 林殊文还没进门就知道是他来了, 所以没挪地。
  少年看着给钱猫新添的水和粮, 与它说了几句话,知道像这样从山里出来野性高的猫不喜欢和人相处, 很快就离开了。
  严融之浴身后身上清爽许多, 林殊文方才进屋, 就被对方牵起带到坐塌。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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