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修罗场1


  “画得是我吗?”
  “可能是你,”孟听潮用干笔沾上颜料,“也可能是我。你觉得它是什么样,就帮它着什么色。”
  江声拿起笔,润上了朱砂色的嘴唇,孟听潮看了一眼,说道:“不够大胆。”
  江声添了一笔。
  孟听潮趴在江声的背上,抓住他画画的手,“不够自由。”
  江声又画了两笔。
  “不够强烈。”
  “不够深刻。”
  “不够认真。”
  “不够……”
  “不够。”孟听潮不断地在重复,“不够。”
  江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扭过头定定地看着孟听潮。
  站在黑白的墙面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是自信的亮光,江声看的着实心动,他一把拉过孟听潮的腰,嘴唇贴上他的嘴唇。
  恋恋不舍地勾缠了一会儿,红润的两片嘴唇才分开。
  孟听潮没有擦去嘴角的濡湿,他伸手摸到另外一只画笔,像是说给江声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画画就像吃饭、就像是喝水、就像是抽烟、就像是喝酒。”
  干笔蘸上颜料,孟听潮手腕轻挥,曙红色仿佛在指尖生长,点染在黑白线条之间,他说道:“应该自由奔放,应该舒服自在。”
  江声望着修长的手挥洒着颜料,孟听潮的动作潇洒自如,每一笔似乎都充满了力量,江声看到红色的颜料溅到白色的衬衣上,那一滴如血般的水划在了眼角的下侧。
  “对了,”孟听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画画还像是做.爱。”
  永远不要束缚了自己,永远不要束缚了创作的想象。
  孟听潮拢住江声的脖颈往下勾,两个人动作像是袋鼠的口袋里面对面地塞了一个宝宝,孟听潮笑着把嘴唇贴在江声的耳朵上,“是你教我的,江声。”
  闻言,江声身体一软,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倒在还未干透的画上。
  雪白的衬衣压在五彩斑斓的颜料上,江声艰难地直起腰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黏在孟听潮的身上。
  这么漂亮的一个人,躺在六尺竖轴的画布上,身上充斥着五彩斑斓的颜色,未知的神秘,强烈的感官刺激着江声的眼睛。
  “不要和我说爱,”孟听潮解开衬衣的纽扣,“和我说做。”
  “和我说性。”
  江声的眼睛变成了颜料,孟听潮的身体变成了一只画笔,两人尽情地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没带.....套。”
  “那就别进去。”
  一挤一推之间,一根根细密五彩的线条游蜿蜒进了雪白的臀.部间。
  结束之后,孟听潮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江声整个人躺在原先的画上,他失神地看着空旷的别墅和焦黑的墙面。
  潮水褪去之后,尽头是一扇弧形的大门,像是一条天路,所有的潮水逆流而上,凝聚成一团火光。
  是与生俱来的救赎。
  江声第一眼见到孟听潮,第一次闻到孟听潮的味道,第一次感觉到孟听潮的气质,他就知道,这是他想要的。
  孟听潮似潮水,给了他宁静的感觉,却也让他的心口处燃起一团冉冉升起的火。
  他的内心真实地告诉自己,他不再惧怕火。
  江声从不回头看,从来不妥协,这是他第一次回来这个地方。
  带着孟听潮站在这个房子的门口,曾经吞噬他生命的那团火,似乎再也没有出现,有的是——他想和孟听潮永远在一起的冲动。
  孟听潮的后背沾满了五彩的颜料,江声沾着一点水,将干涸的颜料在听潮的后背抹开,轻轻地描画,朱砂色晕开,背上的颜色更加浓郁。
  孟听潮弯腰将地上的画笔捡了起来,架起画架,固定好宣纸,扬起头,将刚刚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的最欢愉的画面绽放在干净的白纸上。
  江声靠近了一步,孟听潮命令道:“站住,别动。”
  江声听话地站在原地,看着丰润白皙的后背上流下了各色各样的颜料。
  过了很久,孟听潮才收了笔,他对着画满意地扬了扬眉头,突兀地问道:“江声,你知道盗窃罪盗窃金额的量刑标准是什么?”
  “是什么?”
  “是物品的市场价值。”孟听潮自信满满地在画的边款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盗窃罪的认定是按盗窃物品的市场价值估算。
  藏在暗无天日储物间里的画因为他的落魄一文不值,他无法去追究柴观雨和方慢的罪与罚。
  不过,只要他的新画带着他重新回到巅峰,储物间里的旧画也会因为他“孟听潮”三个字再一次得到价格的飞跃。
  画完眼前这幅画,孟听潮自认为他有这个能力。
  他绝对不会原谅,也不接受赔偿,所以——
  无论是偷盗还是烧毁他画的那两个人,都会付出相应的牢狱代价。
  作者有话说:
  你们好急啊!!!都是急急急急急急急急国王吗?
  盗窃罪盗窃金额量刑标准是:1000元-3000元构成数额较大,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3万至10万构成数额巨大,处3-10年有期徒刑,30至50万以上的构成数额特别巨大,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第30章 修罗场1
  孟听潮看着手机里余行山的电话号码,上一条发出去的消息,始终没有回复。
  即使没有回复,孟听潮还是拨通了余行山的电话。

第30章 修罗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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