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白
女皇不是沉迷声乐的人,嫔妃也甚少,不过这琅贵妃的恩宠却也是独一份。
薛琅家境微寒,是女皇微服私访时相遇相交之人,女主父后还在世时,不过是一低微侍夫,却已然颇受女皇宠爱,频频为其违越祖制,甚欲封之为贵妃,然前朝哗然阻之,皇后身兼重职,不得已出面劝谏,虽最终不了了之,然自此,女皇甚少去皇后宫中。女主父后逝去不过半载,女皇不顾群臣劝阻,立为贵妃,居长定殿。
女主为嫡女,却幼时丧父,外祖一家又远在前朝,宫中难免照料不及,母皇宠妾忽女。太女威仪,皆是魏昭自己一步一步赢来的。
“她没那么惨吧,人家可是皇家贵胄……”006感觉宿主再胡思乱想下去,都要共情地替魏昭哭出来了。
“你有没有心啊。”女主一个人在吃人的皇宫里长大,还变得这么优秀,该有多难,真不知道系统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然后,季清就把006的麦关了。
“喂!人家是想安慰你啊!”006郁闷,可惜季清听不到了。
“几日不见,难不成皇姐连君臣之礼都忘了。”
魏昭出声,季清才后知后觉两人之间硝烟味正浓。
魏舒排行第三,足足大了魏昭七岁,然成年后才得封号淩王,在城郊封了块宅子,并无实权。魏昭虽是六皇女,却是皇太女殿下,所提君臣之礼也是受得的,只是平时并不如此计较。
“拜见太女。”魏舒规矩行礼,只是脸色看着越发苍白。
季清忽然觉得魏舒好像小说里的病美人那款,我见犹怜。
只是……
这两个人都惹不起,季清现在只想当个透明人。
“阿季过来。”然而事实的发展偏偏不如意。
季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最终选择走向女主。
女主才是位面的气运之女,抱女主大腿肯定没错。
魏舒能感受到背后之人的目光的犹豫,却在那人抽身之时还是忍不住心凉。
就在季清要越过魏舒的时候,被轻轻拉住,季清看过去的时候,感觉魏舒的眼里盈满了悲伤,自己就是个劈腿出轨的渣女一样。
魏昭看出季清的为难,上前欲将季清拉走。
魏舒怕伤到季清,便缓缓松手。
“三姐姐最会演戏,你不要被她骗到……”魏昭似乎试图和季清说明两人独处有多危险。
季清被拉扯走远,还能感受到背后那缠绵的目光,却不忍回头,她并不觉得魏舒对“季清”的感情有假。
可惜,自己并不是原主……这情债不该是由她来还。
“我们这般走了,紫苏怎么办?”季清缓和着情绪,却也想起紫苏还在亭里。
“半夏会照看她的。”
第10章 自白
我是大离王朝三皇女魏舒,自小深居宫中,20岁才受封凌王,独自立府,邑八百户。
世人皆叹我皇家贵女,处境优渥,却不知其中辛酸。
在我幼时,也曾有一段欢快日子。那时母皇也还只是个未曾之藩的王爷。
母皇不是沉迷男欢女爱之事的人,王府中的侍君甚少,父亲自幼侍奉在母皇身边,日渐生情,常伴君侧,就成了母皇身边最贴心的解语花。
某日父亲求母皇赏一个孩子,正值众皇子皇女夺嫡的关键时刻,母皇竟也准了。
隔年,我在父亲的殷切期盼下出生,虽府上已有两位皇孙,但母皇仍甚是欢喜,为我赐名“舒”,称父亲最“舒”君心,也常来盼君苑看我们。
然好景不长。母皇本不欲争权,却被迫卷入风波,不得已在皇祖母的母家的支持下加入夺嫡之争,为谋高位,母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了左相嫡子白辙。
自此,朝堂之上,支持母皇的党派愈加庞大。
母皇也愈加忙碌,常常和幕僚攀谈至深夜,偶有时间也多去王妃处。
父亲久不见母皇,又不敢叨扰,相思意难解,郁郁寡欢,日渐消瘦,我常担心他被风一吹就会倒。他却不甚在意,只会摸摸我的头笑笑,说我甚像母皇,这话母皇以前也曾说过。
鸿治四十三年,先皇崩逝,母皇在群臣拥护下登基。
两年间,我们见母皇的次数屈指可数,都要以为我们被母皇忘了,却接到父亲受封贤妃的旨意,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笑得如此开怀又满怀羞意。
本来应该是好事,但父亲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凭着些许念想,父亲又在逸羽殿挺了两年,最终还是药石无医,那一年,我不过五岁。
母皇新登帝位,正值百废待兴、重振朝纲之际。得此悲讯,追封父亲为敬贤贵妃;顾瑕不上我,又指了玉兰姑姑来照顾我。
后来,我更少见到母皇。
听闻皇后诞下嫡女,母皇很是高兴,直接赐名“昭”,立为太女,大赦天下,万民同贺。宫中更是办了足足三日的宴会,我在逸羽殿的后殿都能看到那耀眼的烟花。
这年,我七岁,第一次知道嫡庶之分。
宫中的奴才最懂观望形势,我不得母皇宠爱,父亲家世低微,又不曾给我留下什么助力,最是容易被人拿捏,逸羽殿难免人去楼空,唯留玉兰姑姑和拂柳忠心二人。
同年,西北大将军季钧大破蛮夷,凯旋归京,母皇亲迎,于乾坤殿大办庆功宴。
不料,昭阳宫的小太女大病一场。国师算出季氏嫡女清与小太女命运相息,遂留宫伴储。季钧封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守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