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冬雪


  婉儿婉儿,只有见到你才能化解我心中的忧愁,只有你才是冬日里的那道和煦阳光,温暖着大地,温暖着我。
  “公子?”一个声音怯怯地问。
  司马安回头,在长道的最阴暗处见到了久违的她,惊奇之后欣喜道,“司马惜,你来了,太好了!”
  她之所以高兴,不是因为见到了司马惜本人,而是为了她口中的消息。
  “公子,太平公主近些日子一直在府中照料薛绍,寸步不离。”司马惜主动说,“但薛绍好像是在装病,公主不在的时候我分明瞧见了他下床走动,公主一回来,他就浑身病怏怏地卧床不起了。”
  “太可气!”司马安怒道,“早知道他这样装蒜,不如真的让他冻死得了,还多费我一番手脚去上演这场惊天大戏。”
  “公子若是那样才叫他称心如意,”司马惜道,“不能亲手杀他,只能智取,免得让公主记恨您。”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司马安叹息,“让你呆在薛府,没有受气吧?”
  “公子多虑了。”司马惜摇头,“公主和暗香都待我很好。”
  “嗯,那就好。”司马安不知道为何听见李令月待司马惜好的时候,就仿佛她对自己也好一般,心情渐渐地轻松了起来,“你继续观察薛绍的动态,我想武三思和武承嗣这边也忍不住了,裴炎已经被气走,接下来李贞父子起兵,你想办法将公主支出去,薛绍一定完蛋。”
  “公主那么聪明,我拿什么理由引她离开这里?”
  司马安沉默一阵道,“皇上很快就会出宫去嵩山祭祀,到时候你多劝解她,她应该也会一同前往,不得已的时候就说我也会去。”
  “公子,”司马惜忍不住问,“您怎么好像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发生?”
  司马安回头看着她,微笑道:“我能未卜先知呀。”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你们期待的公主来了。
  ☆、踏冬雪
  婉儿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宫女,一个像金盏,清新自然;一个似牡丹,丰腴华贵;一个如玫瑰,热情奔放;一个是忍冬,内敛温和。
  这样拥有别致风貌的四个女子,假以时日,大可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张天,我一个都不能要。”婉儿最后道。
  张天思索了一阵,当着四女的面说,“是不是觉得风头太盛,引人注目?”
  “嗯。”婉儿扫过她们的脸答,“宫里留不得她们。”
  “你不必过于担心。”张天起身,走过四女前头,回头对着婉儿道,“司马安特意挑选她们,训练她们,就是为了今天为你所用。她们的才学虽都不全面,但各有一技之长。譬如她——”张天指着在首部的女子道,“她善于待人接物,巧舌如簧。而她呢——”张天指向第二个,“她善于处理内务,可以为你鞍前马后。”
  婉儿仔细思量着张天的话。
  “人我是交给你了,用不用,怎么用都还是看你自己。”张天道,“如若不打算用,就请你自己交还给司马安,自己和她说清楚,就说,她这么些日子辛苦培养的人都是无用的废物。”
  婉儿抬头,笑道:“好,不过她们原来的名字都不能用,就分别叫西风残照吧。”
  张天抬眉,深深望了婉儿一眼,她正靠在座椅上,侧头往窗外瞧,灵动的双眸似一潭清水,看得清表面的清澈,却望不到最深处的真实情感。但这“西风残照”四字,似乎已经体现出了她此刻的心境。
  婉儿善忍,在宫内处理人际关系游刃有余,但繁华背后,她的内心却是一片荒芜。
  于是,大唐宫内很快就传遍了一件事。
  上官女史身边多了四个貌美且颇具才能的四个女官,她们的名字分别是:上官西、上官风、上官残和上官照。
  事情传到女皇耳中,女皇还特地拉了婉儿的手,半真半假道:“婉儿,看来你的本事比朕还大,竟然能找到这样四个出众的女子。以前考科举都是主考官直接将结果呈禀给朕,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现在朕有才绝天下的婉儿,不如开一个殿试,将合格的候选人才全都宣到殿上来,当着朕的面考,就由你出题,这样一来,就清楚这些人是否真的有真才实学了。”
  女皇的一段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在婉儿心内引起了一阵狂澜,只因为一旦这样做,就等于将科举的决定权交给了自己,这样以后通过殿试的人名义上全都是自己的门生,她上官婉儿的势力也终于从内廷延伸到了外朝。
  上官婉儿将这样的好运全部归功到司马安的身上。
  而司马安此刻正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对着账簿发愁。
  虽然自己赚了很多银子,但李令月的空缺深不见底,即使目前可以将自己的全部钱财投进去,也只是暂时解她的燃眉之急,长此以往,终究会杯水车薪,不足为继,过了这一关,下一关就难过了。
  司马安冥思苦想着。
  李令月有一千五百食邑,原来是很大一笔收入,可惜因为婉儿的事情被殃及罚俸三年,她的开销又极其大,故而弊端日渐显露。
  但,这么一大笔钱她都花在了哪里?
  反复计算了府内开销,合计了日常吃穿用度,以及宫人的花销,怎么着也不至于如斯地步,除非有一笔非花不可的钱财。
  司马安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偶尔停下脚步仔细思索,或摸着后脑勺,或抱手支着下巴,或仰卧床榻望着横梁发怵。

踏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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