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97


  “我有啊。”贺玺悠哉哉地回答。
  严华噎住,脸先涨红,随即变白,“什么时候……有的?”她觉得贺玺如此紧跟实事,莫非外面有过?毕竟贺局,毕竟人模狗样戴金丝边,毕竟发福但还勉强能看,毕竟还有月经……好多毕竟在心里掠过后,贺玺笑着说,“我会学习啊,这几天你不是看到我总是收快递么?”
  快递收了润滑油指套自动剃毛器等物件的贺玺不管严华有没有将指甲精益求精地打磨好,扔了扇子抓紧对方的手,前探咖啡馆,确定门锁好,再后瞄左右邻居院子,确定没有可供偷窥的空间,在严华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皮对皮肉对肉地碾上她的唇。严华起初是拒绝的,嘴巴闭上牙齿合起,用实际行动告诉贺玺:中年妇女不要搞这么火辣,蜻蜓点水就行,小年轻们大江大海的水浪滔滔,她严华可枯得都露出了泥土纹路。
  贺玺见严华不配合,搂住她的腰后在她耳边叹气中夹杂着喘气,“没事啊,慢慢来。”
  严华的大脑已经清醒了,她不再纠结于什么泥土江海,她又执拗地思索起那个问题:个杀千刀的要是又跑了呢?如果跑之前刚刚浇灌了她这口枯井回春,下一回自己要如何独自扛过大旱几十年?
  严华后悔啊,她小腰一尺七、发丝如青瀑、脸蛋紧致红润白皙得让人想啃一口的年纪,戴黑框眼镜的纯洁贺玺仅仅乖乖地在半夜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来即便在工厂流水线辛苦劳作,严华毕竟还是年轻的,皮和肉还是富有弹性的,身体还是足够韧性的,那时候她都没想过去找找别的姑娘试试,一门心思只想找贺玺。好不容易等到三十七八铁树开花,戴金丝边的贺玺竟然在七年后扔了锄头就跑路——可是,她跑她的路就是,老娘为什么不抓住月经的尾巴再找人干几年呢?严华问自己。
  其实思来想去,严华觉得罪魁祸首还是贺玺,此人把控了她的开关,抽干了井水,封上了井盖,让严华看着不再年轻的躯体在黑暗中沉沦老去。
  分心的严华没逃过贺玺的眼睛,她牵着对方进屋,踏着木梯一前一后“吱吱呀呀”地上楼,忽然她想,今天这场看起来胜券在握的接触,会不会也像这经年的老楼梯一般“吱吱呀呀”地将散架?
  严华已经起了抵触,她不自在地侧身,“我去那个屋睡吧。”
  贺玺却能动手不张口,拉着严华的手穿过松了三粒扣子的地界,一马平川中还有两侧软绵绵的土包子,光秃秃的没有布上任何绿植,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怼上她的指尖,又被贺玺引导着指尖抵达指腹。贺玺简直是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任你……处置。”
  严华的手微凉,怔忡间,手指还是挤压了其中一只土包子,表情也像前副局长那样庄重,“不错啊你。”
  贺玺咽口水,“嗯……”
  而严华已经抽出手傻傻盯着,像要从手上看到她抓取的空气,仿佛那空气里黏着贺玺的体温和心跳,还有陌生得几乎忘光的亲密。
  贺玺慌了,她瞧出严华的不乐意,她已经没有股市这个危险的用武之地,现在连身体都无法引起严华的兴趣,她余生的出路大约就是打工陪聊陪吃以及真正意义上的□□罢了。她和小花之间的洪流业已熄灭,鲜花已经枯萎,酒浆已然挥发,香气早已吹尽,她们真的成了诗篇尾声的僧侣——僧侣为什么会写诗文,因为养胃啊!
  时隔几十年,贺玺才对列德尔的诗歌有了全新的深刻体验。现实和诗意的双重覆灭,慢慢摧垮贺玺的心理建设,她的脖子无力地搭在严华肩膀,弯着腰哭了起来。曾经在单位里和蔼又不乏威严的贺局,被下属钦佩业务过硬手腕灵活、被领导称为心智聪颖性格坚韧的贺玺,哭得严华肩膀上都是眼泪还有鼻涕。
  严华伸手托住她后脑勺,“别……别哭啊。”
  贺玺摇头,更哭得喉咙抽疼,“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太失败了……我太贪心了,我没那个福气,我活该……”
  严华也急了,双手捧起贺玺的脸,“不哭啊。”她哄着五十五岁的贺玺,“我那是……还没适应,我……我偶尔也想的。”严华这才说了点实话。
  贺玺还是哭,“可我给不了你观感上的刺激了,我什么用都没了。”
  “你不需要有什么用啊。”严华眼睛发酸,她替贺玺点点拭泪,“你在这儿我就高兴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么?”
  “不一样啊。”贺玺的红眼睛凝视着严华,她那曾经青春洋溢也曾中年芳华的爱人,此刻眼皮下的皱纹因为发愁皱得更深刻清楚,神似倪萍的严华竟然开始释放母性的光辉,“怎么不一样呢?你还是贺玺啊,我喜欢了几十年的贺玺啊。”
  贺玺一愣,发现此情此景此种姿势此类对话都不符合自己以往的人设,她想坐正,又舍不得严华捧着自己的双手,只能乖巧地用脸颊蹭蹭严华手背,“我不逼你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行。”
  严华一时语塞,她想要什么样的贺玺呢?她想要就能有吗?太不切实际了。不过也有切实的地方——严华在梦里碰见过好几次,贺玺噙着笑,推下眼镜,败类一样地解开自己的钮扣,动作那么慢,那么珍惜,又有点子老流氓的熟稔感。她怎么好意思说呢?她怎么好意思面对贺玺坦诚她这颗已经被蛋蛋后各种cp小视频污染过的思想,毕竟贺玺是有信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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