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561


  可温格尔到现在才知道。
  卓旧的草稿,永远都是草稿。只有模糊的轮廓,依稀可以辨别出束巨在哪,阿莱席德亚站在后面,沙曼云在一侧,卓旧抱着孩子。
  “你一直在敲手指,这是什么意思?”
  卓旧说道:“你可以当做是个密码。”
  “密码?”军雌激动起来。
  “没有意义的东西。”卓旧一直在笑,他像是遛狗一样逗弄这些审问者,“需要我在桌子上给你弹奏一首曲子吗?”
  但军雄又吼起来,说你是个囚犯,老实一点。他们已经掌握了他最后的底牌,再也不会有人来拯救卓旧了。温格尔才发现靠墙的一边还站着一个军雄,他们互相相望着。
  卓旧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坐在椅子上,掌握了整个对话的主动权,反而像是真正的审问者。
  紧接着,靠墙站的那位军雄把温格尔从里面带出来。
  骤然,外面的光线刺得温格尔流眼泪。灰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军雄摘下帽子透透气,给温格尔一张纸巾,“听说,你和他住了三年?”
  温格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谢过对方的纸巾,将眼泪吸干。
  “真厉害。”军雄掏出一根烟,说道:“我不能离开太久……但不得不说,你能活着,真厉害。”
  温格尔站着不动,带着一种为难的、不自然的微笑。
  他的记忆里闪过一件事。那是他们在玩纸条游戏,温格尔输了好几个晚上,委屈地掉眼泪。卓旧笑着过来抽他的纸条,被温格尔生气地推搡了两下。四个雌虫把温格尔弄得伤心不已。
  “你们那么厉害,还联合起来欺负我。”
  “阁下。那是他们欺负你。”卓旧努力把躲在被子里的温格尔捞出来,“天地良心,我可以没有这么做。”
  温格尔才不管,他说道:“走开,你都没有帮我。”
  卓旧哄了半天,都没有把雄虫哄开心,无奈地将脸贴在被子上,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床板。“听到了吗?”
  “什么?”
  卓旧又敲了几下,笑道:“听到了吗?”
  “你敲这个干什么。”
  “以后,他们再诈你,我就这么做。”卓旧指尖敲敲床板,敲敲自己的大腿,“好不好?别哭啦。”
  “真的吗?”
  “真的。”
  温格尔输怕了。
  那些他从来不接受喜欢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在现在,这件事情都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一边随另外一位军雌走向最后一件灰屋子。
  不该有任何的夸张描述,可他最让自己难受的,依旧是自己有一些怀念监狱里的事情。
  例如,束巨一身温热的奶香,卓旧点名非要吃的草莓,沙曼云身上的绳结,阿莱席德亚嘴角的污渍。温格尔想象着他们把自己退下来的那一刻,身体被风撕开的时刻,才能从中脱离出。
  这样子,他才能提醒自己真正的死了一回。
  “到了。”军雌给温格尔开门,两人一起进去。
  桌子上放着红酒。阿莱席德亚无疑是四个人中最会享受的,他根本不像是个囚徒。□□着上背,对温格尔笑笑,接着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瞧瞧,有朝一日,我还能见着卖了我的人。”阿莱席德亚摇晃着空荡的酒杯,自嘲道:“小蝴蝶,好久不见啊。”
  自由的时光只持续了几个月。然后,阿莱席德亚又恢复到了囚徒的身份。他等待着每日的食物或军雌的来访。其余的时间,他都在蓄力准备最后一击。
  因为,他坚信温格尔会来。
  *
  “如果我有消息举报,我会被假释吗?”
  “那的看你举报的内容。”军雌说道:“我们需要确定信息的准确性。”
  “那就是不能假释。”阿莱席德亚眯起眼睛。
  军雌否认道:“不不不,这不是我能判定的事情。我是军部所属的,你的事情是法……”他的话头忽然刹住,在意识到自己被阿莱席德亚下套之后,军雌面容变得严峻。
  阿莱席德亚也不在意。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某方面,他和卓旧是一样危险的人。他们危险性并不在于荒野之中,而是他们的社会性让他们具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杀伤力。
  “我常常想,在死之前喝上一杯酒,再睡一次雄虫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阿莱席德亚说道:“可我现在多了一个小小的心愿,死之前让我知道我的背上写了什么吧。”
  军雌看向温格尔。温格尔则说道:“遗书。”
  “我想知道内容。小蝴蝶,监狱太无聊了。我除了抬头看看天花板还能做什么?久而久之,当然会想起背后还有一篇文章。这可是无聊的消遣。”
  军雌对遗书不好奇,因为他们已经拍照和出版社的翻译人才对照过了。
  那确实是遗书。
  不过一般地说,很少会有人把遗书写到雌虫的背上罢了。
  “再说。”军雌说道:“阿莱席德亚,你还记得自己是在哪里降落的吗?”
  阿莱席德亚张张口,他看着军雌,选择躺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铁链限制了距离,吱吱呀呀叫,阿莱席德亚不得不把腿放下来。他装作回忆的样子说道,“你去过了卓旧那边。”

第230章 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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