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321

　　A国如今法律明确规定公民权益。每个公民都不允许被践踏、操控，哪怕是精神上被判定为变态，也绝没有让谁插手非法把变态硬生生掰回来而且还是弄成老好人的道理。
　　无论对谁，这都是一种冒犯，身体与人格上的冒犯。
　　项目涉及人数众多，足够策划者进去百八十年。
　　*
　　主神掌握公司里一切机密，也知晓任务者各个小世界做了什么，几乎什么秘密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这次也是如此，半空里一团虚幻白色雾气，缓缓发出低沉冷淡的声音。
　　周寄疆知道这团雾气很珍贵，千金难买，但也并不觉得物有所值，这雾气仅仅是担任了“通电话”功能，这并不是主神，主神仍旧是人类担任，并且在雾气遮掩那头。
　　他们任务者只是钻进各个小世界做任务，完全探寻不到公司高层机密，因此周寄疆都辞职了也不知道主神到底是谁。
　　“辞职之后，”这次，主神冷淡声线有所不同，迟缓了两秒，问他，“你是要，去哪儿？”
　　上司和下属并不会聊这些，何况他们已经不是这个关系了。
　　“马路上逛一圈……再买杯咖啡。”周寄疆开口，回答很认真，可以说事无巨细了。
　　主神：“……”
　　还没有人敢这么糊弄他，而且面前还是这个炮灰部门老好人。
　　他都罕见愣住了，半晌才冷了声音道：“我听说你没家。”
　　周寄疆确实没有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证，准确来说，他在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家。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三千小世界里面最繁华，科技水平也最高，算是主世界，而周寄疆只是一个不知名小世界来的人。
　　虽是事实，但这句话实在太直白，没有“外地人”愿意承认自己拼搏那么多年结果连个落脚地都没挣到，更何况是被人戳破是小地方来的人，简直让人抬不起头。
　　周寄疆不声不响，他连前半生记忆都没有，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小世界什么样，更别说抬不起头，何况他以前也做过医生，研究也取得过不少成就，攒下过一笔钱，只是他并不想在这个城市扎根买房罢了。
　　说起这笔钱，炮灰部门那些同事生怕周寄疆举报他们吞积分，连夜就还了周寄疆工资，而且还聚在一起边心疼他们那笔工资边痛斥周寄疆斤斤计较。
　　周寄疆也以为收款估计会收到巨款，结果看了总金额。
　　还没周寄疆搞医学那时候一个月工资零头。
　　想到这里，周寄疆略微用眼神扫了下那团白色雾气，觉得这主神剥削任务者干活是有一手，工资看一眼就要落泪，这公司不靠谱要倒。
　　此刻主神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看他两眼，也发现周寄疆眼神复杂在望自己，心里就知道周寄疆肯定是自卑难过，现今经济大萧条都不容易，主神公司维持公司也很累，现在看他窘迫还能得点乐子，就对他勉强宽容了点。
　　“如果你实在没办法，我可以给你找个条件不错公寓，你先租着住。”主神暗暗敲打他，又很会人际交往，给了颗甜枣。
　　当然，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不过是个小炮灰，主神连个眼神都欠奉。
　　他自己都没发现说话间有很浓烈施舍感，高高在上。
　　结果周寄疆压根没听，只道：“谢谢，我回朋友家。”
　　主神第一反应就是周寄疆能有什么朋友？
　　然后就冒出来第一次见面周寄疆要辞职那时候，似乎提过一嘴。
　　他猛地清醒了——
　　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也是命令他从周寄疆手里拿东西的人。
　　他需要确认一下。
　　“是你那个大学同学，心理医生？”主神迅速出声，语气比平常颇急。
　　“对，”周寄疆顿了下，“是他。”
　　主神声音听起来比以往要低，竟让周寄疆觉得对方似乎很小心斟酌。
　　“你跟他关系好吗？”
　　主神没想到周寄疆竟然跟那个人关系到了住家里的程度，而且听起来，不止一次了。
　　…这位主神似乎看菜下碟？
　　周寄疆对主神影响分大减，面上却是如初，“嗯”了一声。
　　主神听他这话，也没顿几秒了，就是很罕见沉默了，话直接扔向半空划出一个优美抛物线，然后惨遭摔地粉身碎骨。
　　主神在干嘛，总不可能是思考人生，在绝望吧？
　　周寄疆很快抬眼，目光落在白色雾气，有所思索，道，“主神，还有事吗？”
　　如果主神表露实体，周寄疆还能跟他沉默着对视一笑缓解缓解尴尬，奈何周寄疆只是对着一团雾气，都不知道对方脸在哪儿。
　　“我在。”这次主神终于应了，声音很沉，“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让你牵扯进项目，你骗我……”
　　周寄疆心里莫名怪异。
　　主神状态很像……
　　热血番日漫里主角已经在心里放完中二话，然后solo全场。
　　周寄疆以前看身边人喜欢这种日漫，也表示理解，但对方把他当做日漫里即将被征服被打败的敌人，就不太理解。
　　因此他打断他施法，道：“是，我认为我们关系好。”曾经这么真切认为过。
　　“……”主神特别像蛇信子快钻出来阴森嘶嘶嘶结果又塞喉咙里了。
　　“主神？”周寄疆只觉得气氛不对劲，主神似乎拐着弯儿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