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46


  更有一次,谢庭寒开了灯,发现病床上周寂挣扎着捂住脖颈,呢喃着“疼”“别哭”,双手却紧紧掐住自己脖子掐得青紫。
  谢庭寒把他手脚束缚住,仓惶叫醒了他。
  周寂疆睁眼那瞬间颤抖摔下了床,眼里有惧。
  “你梦见什么了?”谢庭寒心中巨痛,笑着问他。
  周寂疆恢复神智,擦着额头冷汗,恍惚至极,说:“没什么。”
  他说没什么,可是他的梦魇情况却变得越来越严重,他眼下青灰,脸色渐渐惨败,好像渐渐失去光泽的玉石。
  他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死气,谢庭寒以为他生病了给他做全身检查,医生面色复杂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简单来说就是周寂疆不想要活了。
  谢庭寒当时身体只觉得窜进一股热气,烧进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都不清醒了,他冲进病房甩上门,按住病床上的男人死死掐着脖颈。
  “你想死,好,等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跟着你下地狱,如果你上天堂,我也要拼了命跟随你。”
  “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周寂疆闭上眼没有反抗,脸一点点憋红青紫,就好像前世书房那晚,只不过这次是青天白日,窗外烈阳高挂,阳光明媚。
  周寂疆没有睁眼,一如以往沉默。
  最后谢庭寒还是手指颤抖松开他,趴在他胸膛听他剧烈心跳,眼睛竟然湿润,问他:“周周,哥哥,我们重新来过,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不要恨我……”
  谢庭寒很少喊他“哥哥”,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是屈居人下,是耻辱。
  当周寂疆的弟弟,更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这次喊了,还喊得百般疯狂温柔,想要男人睁眼重新好好看看他,还祈求男人不要恨他。
  没有,周寂疆还是没有睁眼。
  谢庭寒罕见失控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脊背颤抖着,好像幼兽寻求帮助。
  哭到后来,谢庭寒似乎能感觉到后背被人轻轻拍了拍,只是几秒钟,却温热,柔软包容,一如往昔。
  好像梦境,周寂疆低头,擦拭他眼角湿润,忽而低头亲他锋利唇角,说:“我从来没有恨你。”
  “我只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奋不顾身追逐却被重重摔下的自己。”
  “……”
  这次过后,谢庭寒跟周寂疆真的亲密如真正恋人,谢庭寒开始不锁病房门,他开始牵着周寂疆的手,逛医院的花坛跟幽深小径。
  周寂疆仍旧沉默寡言,忽而说:“我可能不敢再爱你。”
  他说不敢,而不是不会。
  谢庭寒抵着他额头无法自制亲吻他,高兴到失去理智,他几乎没有细想,哪里有受害者被掐死还想要跟凶手在一起的?
  他只说:“我爱你,我会等你再次爱我。”
  可是周寂疆的梦魇症状却半点也没有好转,只是身体养好了,不需要住院,医院还给他批了十几天假。
  白天他们如胶似漆,谢庭寒撇去所有工作陪他养伤出院,再搬进长租公寓跟他隔着房间同住。
  谢庭寒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打扫,学会了照顾人,谁也没想到高岭之花竟然也一天也终于学会了温柔爱人。
  小狸花被寄养在外,周寂疆伤好多了,就把它接了回来。它蹦蹦跳跳回到出租屋,兴奋至极想要扑进沙发上的俊秀男人怀里。
  周寂疆避开了。
  小狸花委屈抠地板,发出喵呜呜咽声,奈何瓷砖,滑溜溜。
  周寂疆抿唇,半晌,伸出手轻轻剐蹭它毛茸茸的小下巴。
  可怎么样还是不抱。
  小狸花好不容易得到主人亲近,高兴到想要再扑一次,可是这次却被谢庭寒组织,提溜起来抱在怀里了。
  “爸爸头还有伤,等好了就可以抱你了。”谢庭寒轻轻揉小狸花的脑袋,就像个慈父,温柔管束却不失威严,“总有这一天的。乖,好不好?”
  周寂疆注意到谢庭寒说那句“总有这一天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即将如笼的猎物。
  他抿唇,转头继续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谢庭寒则抱着猫去了厨房。
  吃完饭后,谢庭寒靠在他膝盖处,小心翼翼拿着他手指为他修剪略长了的指甲。
  不太熟练,指甲钳总是夹到肉。
  出了血,周寂疆无知无觉好像习惯了这种疼似的,盯着电视剧,也不说话。
  好像少年时期他们相处状态,又不太像。
  周寂疆真的很少表露出喜欢与厌恶。
  谢庭寒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抱着的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可当他不安索吻时,周寂疆确实会蜻蜓点水般回应。
  再深层次表露出想要夜晚想要共处一室,周寂疆就像是被碰了触角的蜗牛,偏过头,迅速回到了他的壳。
  他每天穿严严实实,甚至夏季还要脖颈上环着围巾,不光如此,房门紧闭,每晚落锁,从未有过例外。
  谢庭寒并不在意,他总觉得周寂疆会释然会对他打开心扉,毕竟周寂疆真的很爱他,爱到眼里心里全是他。想想也是,周寂疆持续了十几年的爱意,怎么可能轻易收回?
  谢庭寒一直这么认为。
  有次夜晚周寂疆忘喝牛奶,谢庭寒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了,他拿着热好的牛奶杯,提步进去,面上和煦神情忽而崩裂,露出偏执本态。

第22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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