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触4

　　呯———
　　伴随着男人倒在地上的惨叫声。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让人喜欢。”祁阳说。
　　旁边的男生看到自己兄弟倒地，直接破口大骂。
　　“你他妈配让人喜欢？！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就被祁阳拎着领口按在墙上，发出的响声让人听了都能感受得到疼，男生的喊声还没出口，祁阳已经抡起拳头，就在快要砸到男生脸上，身后的桌子转来铁片碰撞的声音。
　　呯——
　　祁阳下意识回头，直直地对上江弈阴沉的眼。
　　“在干嘛。”江弈问。
　　再一次被江弈看到自己打人的场面，记忆被拉回第一次见到江弈的那天。
　　祁阳带着同年级的学生，和隔壁初中的几个混混约架，十三四岁的少年，个个气血方刚，谁都不服谁，扭打在一起也没个章法，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声老师来了，隔壁初中的才慌慌张张地跑走，听到小巷口的脚步声，祁阳带着一脸伤偏头瞥过去，正正对上少年的眼，他看着那人手上捧着本子。
　　“初二，一班祁阳，打架斗殴。”少年边记边说，“这个月第四次了。”
　　祁阳当时没有去管，后来被老师在办公室训话的时候，才知道那位好学生叫江弈。
　　见祁阳没放人，他走上前拉开祁阳的手，看到祁阳手上有擦伤，江弈的脸色更难看了，祁阳刚刚还气势汹汹地，瞬间灭了火抿着嘴不说话。
　　江弈直接带着人出了食堂，路上祁阳挣扎着说：“江弈，你先放开我们谈谈。”
　　江弈固执地拉着他往前走：“我和你除了恋爱没什么好谈的。”
　　这个点医务室没人，江弈把祁阳安顿好，再去找酒精和棉签，祁阳一路上都被无视，现在心里憋着火，正想开口，他就见江弈单膝跪下。
　　“手。”江弈说。
　　祁阳顿了顿将手伸过去，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还没等他细想就被一阵疼痛惊醒，倒吸一口气。
　　江弈抬眼：“疼就忍着。”
　　忍了半天终于用纱布包起来了，祁阳想说谢谢，就听见江弈的声音。
　　“祁阳，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
　　祁阳被问的楞了一下，一直都这样？
　　什么样？打架？不学好？
　　啊是，我一直都这样。
　　“是，我一直都这样。”祁阳掀起眼皮看向他，“你不是从初中就知道了吗？”
　　两人沉默了片刻，江弈站起身。
　　“因为我在担心你。”江弈放软了语气，“你知不知道，打架对你没好处。”
　　“……知道。”祁阳也收起了脾气，“他们太恶心了，处分拿就拿我…”
　　“不是。”江弈打断道，“你会受伤。”
　　祁阳很轻地眨眼，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江弈心里叹气，走上前揉了一下男朋友的头发，意外的很软。
　　“江弈，我一直想问你，你初中的时候是不是很讨厌我。”祁阳问。
　　“为什么？”江弈动作一顿，“为什么会这样想。”
　　祁阳垂下眸子，像是自嘲一般：“我打架、逃课、和老师顶嘴，甚至还…”说着说着他沉默半晌才开口，“甚至还自顾自的往你身边蹭。”
　　他突然想到自己当时见到江弈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真好看但他不理人，祁阳刻意地去逗逗这个学霸，那段时间祁阳基本上，一下课就跑去江弈班门口，送吃的、送玩的、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祁阳就固执地硬要挤到江弈的身边。
　　当时的祁阳可读不懂少年眼中的情绪，他只觉得江弈好看，人也听话懂事，他喜欢他，却没有想过江弈愿不愿意。
　　直到他有次下课去找江弈，看到他身边站着几个男生，他走近就听到自己的名字。
　　“你说祁阳呢？”
　　祁阳刚开口，就看到江弈皱着眉对那几个人道：“别提他。”
　　祁阳脚步一顿，像被打了一拳脑子嗡嗡地站在原地，眼眶微红想上前问他什么叫做别提，就看到江弈绕过几个人，直直地走过去。
　　自以为是这是祁阳这些天对自己行为的认知，从那之后祁阳再也没有去找过江弈，初三两人被分到一个班之后针锋相对。
　　江弈垂下眸：“没有，当时没有讨厌你。”
　　怎么会讨厌呢，他那么好的人，我怎么会讨厌。
　　江弈深深吸口气，蹲下身子牵起包好的手：“祁阳，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祁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相信吗？可当时说着狠话的人是他，他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祁阳记得当时因为江弈的那件事情，还特地谈了个恋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到江弈捧着本子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学校禁止早恋。”
　　江弈出声打断祁阳的思考。
　　“不着急，我会慢慢让你相信我。”江弈说。
　　祁阳其实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现在好像不重要了。
　　他看着江弈伸出手对他笑着说：“那我们先试试，情侣之间的相处方式。”
　　祁阳盯着那只手，感受着自己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江弈顺其自然的握住，祁阳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牵手。
　　随后江弈一把抱住祁阳，祁阳的下巴垫在江弈的肩膀上，呼吸间都是某人的洗衣液味，很好闻，祁阳双手回抱着，江弈头蹭了蹭祁阳的脖间，细软的发丝痒的祁阳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