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脚上的银铃与启元帝养着的那只白狐腿上坠着的银铃没有什么不同。
没人这般对待过她,即使是在禁宫里讨好薛放她都没有。
面对她的愤怒,戚容与缓缓地握紧了她的手腕,力度之大,像是恨不得把腕骨捏碎,她本想抬脚去踢戚容与,但那随之响起的银铃声却让她耳朵发麻,她只好侧头去咬戚容与撑在她脸颊边的手臂。
她下了死力,很快她嘴里就全是血腥味儿,但禁锢着她的手却仍旧一动未动。
“我去查了,”外间呼啸的风雪声夹杂着启元帝的声音,“那日薛放想要带你离开彧都。”
乐秧松了嘴上的力道,有液体顺着她嘴角蜿蜒而下,是刺鼻的血腥味儿。
戚容与低头越发地凑近了她,他没有束发,如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尽数地滑落在她的面上。
戚容与:“我到的时候,薛放正拉着你的手,是不是那日我没有及时赶到,秧秧就跟薛放走了,离开彧都……也离开我?”
原来没有来的两日,是去查上元节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启元帝已经去查了,他是揣着答案来问的,乐秧讥讽道:“答案你不是知道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启元帝没有回答,乐秧恍然道:“好吧,我是被薛放胁迫的,你快去把薛放杀了,这样说你满意吗?”
她终于竖起全身的尖刺,却是刺向了向来小心翼翼对待讨好的戚容与,她听到戚容与逐渐混乱的呼吸声。
他似乎是在竭力的压制住什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压制住,戚容与狠厉的声音却有些发颤:“为什么?不是秧秧最先说永远站在我身边的吗?不是说我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吗?不是说喜欢我吗?”
说道最后,戚容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呼吸声不仅混乱还更加的粗重,那双眼在黑夜里竟亮的吓人,乐秧终于察觉到启元帝不对的源头。
“戚容与,你身上的蛊虫还在对不对?!”
这个症状与戚容与之前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察觉到戚容与在瞬息间屏住了呼吸,禁锢着她的手臂都开始颤抖起来,他合上双眸狠狠地甩了甩头,却又在下一瞬间睁眼质问:“秧秧,回答我!”
那蛊虫果然还在戚容与的身体里,他根本没有取出来!
难怪,难怪这段时间的戚容与性子变化这般大,他平日里都还表现得如她没事儿人一样。
她惊得牙齿都在打颤,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疯了……戚容与你真的疯了!”
或许是她的震惊取悦了戚容与,让他获得了股无形的满足感,他竟然笑出了声。
“我没疯,秧秧我没疯,我很清醒,这个蛊虫能改变我,这样我才能亲近你。”
乐秧不懂为何只有蛊虫在才可以亲近她,但很快她就无心思索,而是因为戚容与不知何时放开了对她的禁锢,颤着手窸窸窣窣地解着他身上的衣衫。
她手腕被戚容与捏的动一下就疼,但她还是咬着牙想要抬手甩戚容与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但戚容与的动作比她更快,轻柔但不容拒绝地逮住了她的手。
乐秧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幻几许。
戚容与抱着她缩回了床榻里,里头被她捂热的热气早就在两人挣扎间消散出去,里头一片冰凉。
戚容与将她面对面的抱着,在乐秧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别的动作时,又开始问她之前的问题,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那么疯狂,甚至有些欣慰:“秧秧,你不回答,是不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然不是。
除了戚容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话没错外,其他都是她哄戚容与的。
当初的戚容与知道她的小算计,可以说得上是心知肚明,结果他又在不知不觉间当了真。
戚容与现在又与方才散发着浓烈威压的状态不一样,着实地诡异,乐秧也没有选择再刺激他,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却让戚容与焦急起来,他抱着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戚容与小心翼翼却又笨拙地抚慰着她,她没有拒绝。
当唇齿想贴时,戚容与喃喃道:“秧秧,别推开我。”
乐秧的手攥紧又放开,随着戚容与的动作,她脚踝上的银铃响个不停,她还是忍受不住地侧头低声道:“把铃铛给取下来。”
戚容与道:“不要。”
她道:“戚容与,你别太过分!”
他神色晦暗:“是秧秧眼里先有别人的,是秧秧先背叛我的。”
“你别让我讨厌你。”
戚容与动作一顿,他只将头放在她胸口处停留片刻,继而又继续起来,他毫不在乎回道:“秧秧没有心,居然连恨都不肯恨我。”
在风雪呼啸的黑夜里,未央宫的铃铛响了一整夜。
第110章
次日当她清醒过来时,戚容与正躺在一边,敞开的肩胛处昨夜新添上的抓痕,暧昧的痕迹结合戚容与艳丽的容貌融化了他身上冷厉,多添了一分淫靡之感,只一分就已经活色生香。
乐秧的视线从戚容与紧蹙的眉头上撤离,翻身下床,随着她的动作,脚踝上的铃铛在叮当响,她还是自顾自地下床,从地上随意捡了件外衫披在身上,又走到她的妆奁处打开一个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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