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陪酒


  第二十四章 陪酒
  沈岸拉着穆无涯慢慢往房间走去。
  这个家沈岸住了很多年,闭着眼都知道家具摆放的位置,自然不担心因为夜晚看不清而碰撞到什么。
  沈岸明显感觉到他在牵起穆无涯的手时候,穆无涯僵了一下。
  而且穆无涯始终没有回握他的手。
  沈岸不由地心想:嗯,很直。
  将人塞进房间又动作极轻地关上门后,沈岸像完成什么大事一样长吁了口气,他打开房间的灯,暖黄一瞬堆积在房间的角角落落。
  沈岸松开穆无涯准备去给他整理个能睡的地方出来,谁知在沈岸松手的下一秒,穆无涯突然反抓住了他的手。
  穆无涯反握的那一下极用力,沈岸疼得猛地往回抽手,竟然还抽不出。
  “啊……”穆无涯像是突然惊醒般松开沈岸的手,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沈岸深知长期迫于暴力会使人变得喜怒无常,行为不受控制,他揉揉被抓红的手,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握手而已,你紧张什么?”
  穆无涯蓦地抬头,满脸不可思议,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骂我吗……”
  沈岸:“……”
  沈岸越发笃定穆无涯的经历和自己相似,他呼口气,边脱下外套丢床上边说:“我不骂你,行了,你明早有课没?”
  穆无涯说:“三四节有课。”
  沈岸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干净的床褥和枕头,在地上铺开:“那你先在我这将就一晚,明早去学校后,自己找同学朋友想想办法,实在不行你就申请住宿,住校比住家好,听见了吗?”
  穆无涯点头:“听见了。”
  沈岸铺好地铺,拿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塞给穆无涯,赶人去洗漱。
  穆无涯洗完回来,发现沈岸正在给自己上药,估计很疼,沈岸眉头紧蹙,他胡乱地给伤口涂了碘酒,又拿起创可贴,几张贴在一起,好笑又随心,听见穆无涯的脚步声,沈岸抬起头然后对他招手:“过来。”
  穆无涯在沈岸身边坐下,沈岸撩起他的衣袖,仔细给他上药,活络油在沈岸手掌的揉搓下微微发热,穆无涯低头看他。
  黑发微长,柔顺地抚在额头,密长的睫毛微微扑朔,一下下扇在穆无涯心扉上,手指修长的手掌火热,白皙与自己手臂上的乌青泾渭分明。
  穆无涯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好了。”沈岸上完药,盖好药的瓶盖。
  穆无涯突然开口:“哥……还有这里。”
  沈岸还在为称呼怔愣的时候,穆无涯的手已经从他自己的腰腹抚了过去,他慢慢撩起自己的上衣,叼进嘴里,看着沈岸的眼睛里有些无辜也有些委屈。
  极漂亮的人鱼线一路而下隐进裤子里,精瘦的腹部隐隐能看见马甲线,几道还泛红的伤痕透着凌辱的味道。
  沈岸崩溃地抱头蜷缩成一团。
  直男真是太可怕了!!!
  “哥?”穆无涯又喊了一句,因为叼着衣服,他的话语含糊。
  沈岸把头埋进怀里,有气无力地说:“你给我把衣服整好……”
  旁边发出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穆无涯小心翼翼地说:“整好呢呢了。”
  沈岸头依旧没抬起来:“整好就滚去睡觉。”
  旁边沉默一会,然后响起脚步声。
  确认穆无涯不在身边后沈岸这才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药瓶,转身见穆无涯已经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我关灯了。”
  沈岸说完,熄灭灯,借着月光爬上床。
  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换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安然入睡,沈岸也是,他僵硬地躺在床上甚至都不敢翻身,直到穆无涯的呼吸声变得绵长。
  沈岸呼了口气,挪到床边好奇地打量睡在地上的穆无涯。
  穆无涯侧身蜷缩而睡,睡姿是一种保护的状态,睡颜虽然安稳,却时不时蹙眉。
  沈岸想起他身上的伤,决定明早再提醒他一下住校的事情,然后合上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装睡的穆无涯慢慢睁开眼。
  他轻喊:“哥……”
  无人应答,沈岸睡得很熟。
  穆无涯勾唇笑了笑,翻了个身,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恍惚之中又想起小时候吃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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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岸八点多醒来,一翻身看见穆无涯睡在地上。
  他懵了三秒,然后回忆起自己昨晚捡了一个人。
  怕吵醒穆无涯,沈岸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撞见正准备出门的沈爸爸。
  沈岸皱眉:“爸,你不是还在休病假吗?又去学校?”
  沈爸爸见到他,露出憨憨的笑容:“今天学校市模拟考,不放心,去看看,哎呀,岸岸,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啊?”
  沈岸轻描淡写地说:“化妆化出来的效果,昨晚从剧组回来的迟了,没卸妆就先休息了,你先别管我,你身子最近才好起来些,顾着点啊。”
  沈爸爸点头:“爸爸知道,爸爸知道,那爸爸先走了啊。”
  沈岸送父亲出门,又走进厨房,熬了粥蒸了包子,然后进房间把穆无涯拽了起来。
  沈岸家的餐厅小而温馨,冰箱上放着菜罩旁边挤着一个碗筷柜,圆桌上铺着旧却干净的花桌布,红绿交织在一起显得特别土,穆无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第二十四章 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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