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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陆一头雾水地看着常山，“我为什么……要让我同学做这种事？”
　　“那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原因。”常山翘起腿，觉得这事儿变得有意思了，“呵，其实有关你的数据，发生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记得拍电视剧的时候，咱不是中途聚餐，第一次发了一张有你的合影吗？那张合照能上热搜第一就很不可思议。”
　　“那不是公司操作的吗？”吴英泽反问。
　　常山摇头，“跟公司半点儿关系没有，说实话，就一普普通通的聚餐，谁还会费钱给搞热搜啊。而且当时关注那部电视剧和剧组的人，根本就没那么多，我其实都没觉得那部剧能爆火来着。”
　　吴英泽也开始觉得迷惑了，“难道说……商陆自带热搜功能吗？我记得商陆第一条微博也在半夜上热搜了，半夜还能有那么高的热度我是真的没想到。”
　　商陆也开始思考了，控制数据这种事，他们学院里能做到这点的人多得是，根本不是什么新鲜技能，所以他也就没法锁定究竟是谁。
　　“其实关于商陆，公司根本就没怎么操控过数据，公司很多人以为商陆就是自然而然的火了，但这是数据时代，根本不可能。我觉得你现在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正面，可能是有个人在帮你控制数据，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话，就会很危险。假如说有一天，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那个人，可能只是非常无所谓的一件小事，但他生气了，那时候你就要遭受他的报复了。我个人是很怕这些技术宅，他们能不走寻常路，而且思维方式也异于常人。”
　　商陆认真地看着常山，总觉得这人在说这话的同时，还在暗指自己：“搞技术的人都有自己的信条，单纯做违法行当的人根本不是技术者，就只是普通的罪犯而已。我回头试着反向追踪一下对方是谁，予以警告就足够了吧。”
　　常山笑着缓和了一下气氛，“可以，不过我觉得这人目的性很强，就是想要把你捧起来，说不定是你的粉丝呢。如果这个人是你的粉丝，那我劝你和蒲薤白保持一定距离，要是在你找到那个粉丝之前被那粉丝看出来你和蒲薤白之间关系过好，你也好、蒲薤白也好，就都很危险。”
　　“……这是什么脑残粉吗。”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人的幻想，他们选择的偶像和自己的幻想高度重叠，所以才会拼尽一切地追星。当有一天他们发现他们的偶像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个完美的人的话，一切就开始崩盘了。人嘛，大抵如此。”
　　商陆受教地点点头。
　　“对了说到蒲薤白啊，”常山最后假装无意间提起，“他也来试镜了你们知道吗？”
　　商陆和吴英泽两个人分别一怔，对视一下，然后朝常山摇了摇头。
　　“他试镜的是哪个角色？”吴英泽问。
　　“结果怎么样？”商陆追问。
　　常山觉得这场面还挺逗，脸上带着内涵的笑，“按照出场时间来算的话是男三，就是男一号的朋友。演得挺好的，是真的挺好，他作为演员我觉得很有前途。”
　　这可比自己拿到角色更让商陆感到开心，他露出笑容，“那就是……成功了？”
　　“没有，”常山一盆冷水泼了上去，“另外一个跟他同台竞争的人也很厉害，人家拿过两次最佳男主角的奖了，而且两个人价位差不多，粉丝数的话，那个人比蒲薤白多了小一倍呢，重点是，片方更喜欢那个人而不是蒲薤白。”
　　商陆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困扰了他一下午的谜题终于解开，他从中午就开始尝试着联系蒲薤白，但发给他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直到晚上蒲薤白都没给他回信。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商陆都开始要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了。
　　原来……是因为试镜失败了。
　　“演技好不是一切吗。”商陆僵硬着脸，问着常山。
　　“按照片方和原作者的给的官方一点儿的解释呢，就是蒲薤白长得太好看了，跟原作不符。不过我觉得这理由很牵强，他们选的那个人也好看啊。”常山笑了笑，“归根结底还是蒲薤白后台不行，他们公司这两年越来越走下坡路，蒲薤白要是不想想跳槽的事，将来可能顶多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演员了吧。啧，怪可惜的。”
　　常山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暗示性，商陆和常山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视着，二人伴随着餐厅内慢爵士的旋律，先后端起酒杯，隔空碰了个杯。
　　常山想要把蒲薤白挖过来，而商陆想要让蒲薤白出名，那么只要劝蒲薤白跳到常山的公司，就可以实现两个人的愿望。
　　但蒲薤白本人的意愿暂且不提，关于蒲薤白的那些复杂的过往，才是最致命的。
　　常山看起来曾经是不想要这块儿烫手的山芋的，但自从他知道商陆也是个技术型人才，就开始动起了心思。
　　那顿晚饭不到十点就结束，吴英泽说有些私事就回家了，而商陆自己一个人回到套房之后再次尝试着给蒲薤白打电话。
　　一次没有人接听，两次没有人接听，第三次的时候，蒲薤白终于接通了。
　　“喂，”商陆急忙问着，“在忙吗？”
　　蒲薤白那边先是传来一阵叹息声，随后听起来像是勉强打起精神，“不会，就只是睡着了。”
　　“这才刚九点。”商陆站在窗边，盯着脚下那条街上来往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