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可是……”
“你受伤了,让我在这儿陪你。”。
焉岐从来没有忤逆过他,蠕动几次嘴角,默默叫徐煜换到私人病房,又调高了屋里的空调。
最后要不是云辞冷着脸严词拒绝,可能还要掀开被子,让他睡在病床上。
私人病房相当于一间套房,夜已经很深了,云辞便准备睡在外间的接待室,没成想,刚准备走就被人揪住衣角。
“外面不冷,温度跟这里一样,徐煜还给我找来一床新被子。”
“这里也就只有两张椅子,你难道要我坐一夜?”
两句话一出,焉岐再不舍也只能松手。
以往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是云辞睡内室,焉岐睡外间的沙发,如今倒是掉了个个儿。
折腾两个多小时后,云辞已经没管身下的沙发是软是硬,外套都没脱就这么盖着被子睡过去。
“小少爷……”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喊他,云辞应了声继续稳稳睡着,没听到后面如释重负的一句,“还活着,太好了。”
云辞这一觉直接到天亮,坐起身看到大衣搭在沙发背上,愣愣眨两下眼。
昨天他脱外套了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辞甩甩脑袋,拿过来穿上又走到里间。
焉岐还在睡。
闭着眼,安安静静地。
云辞极少能看到他这副不设防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眉尾那道淡疤。
昨晚焉岐没出来前,一直是徐煜在急救室外陪着,也才知道,这已经不是焉虹月第一次想撞他了。
早在焉老爷子将他带回焉家作为下一任继承人培养时,焉虹月就动过心思。
不过那次是她买的人动手,焉岐很幸运,司机死了,玻璃碎片却只划伤他的脸,人还活着。
但江老师为他求来的平安扣,碎了。
提到这件事,云辞就不得不想起元宵那天,焉岐去庙里给他求来保平安的红绳,他那天便也顺水推舟,从祖父收藏品中挑了个用和田玉雕刻的平安扣。
“……对不起。”
焉岐不知何时醒了,握住他微凉的手放进被褥里捂,眉眼弯垂,像是怕他会生气,说话底气不是很足,支支吾吾:“你送我的平安扣,碎了。”
云辞心跳微停,很快又笑着抱住他的脸,“碎碎平安啊。”
既然他都能重生,以平安扣挡灾又能算什么稀奇事。
倒是庆幸,它真的能挡灾。
身上的软挫伤不算重,照过CT没什么问题,焉岐便缠着要出院,云辞拗不过他只好这么办。
回到云家,得知他出了车祸,时不时就会有人晃悠到主院楼下,隔着半开的窗问他怎么样了,甚至午饭,都不用云辞特地提醒,肖大厨和王大厨就一人做了一份病号餐,谁也不让谁。
吃完饭,还有“小喇叭”张婷婷给他们八卦消息。
先不说推老爷子下楼,就凭故意杀.人,肇事逃逸的罪名,就够焉虹月进去几年的,云辞嫌期限不够长,又提供了焉虹月之前试图绑架他的证据,几项罪证累加起来,十来年应该跑不掉的。
下午,贺斯年又送来最新情况,他父亲已经将离婚协议送到警局,并且安排贺钧年出国留学。
至于几年,也就是贺父一句话的事。
对此,云辞也只有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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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钧年出国那天,云辞和焉岐外出挑选婚戒,手机上忽然跳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句“你能来机场送送我么,就当是最后一次”。
焉岐看眼正在认真挑选样品的人,迅速删除这条信息。
小少爷最心软了,可不能让他看见。
贺钧年从天明等到天黑,等的最后希望彻底破灭,自嘲着去办理登机牌。
“贺哥哥……”正准备登机检票,宋闲玉拖着条残腿哼哧哼哧赶来,脸上被春风吹裂许多细小的口子,两坨红晕高高挂起,手上的冻疮就没有好过。
饶是变成这副模样,还是追上来问:“你真的要走?”
贺钧年极其厌恶这个毁了自己的人,可一回头,瞧他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还是摸出了一张卡给他,“你的腿也是为救我,这卡你拿着去治,没有密码。”
“贺哥哥。”
“再见,”贺钧年停顿了一下,扯动嘴角,笑得不太好看,说:“永别。”
第83章
贺家的事在网上引发数天热议,每每提起也总离不开自去年八月就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云辞。
每次出现都没有好事发生,有一些好事者便开始称他衰神。
刚开始还只在边缘试探,没见启云官方出来说话,言论越发放肆,甚至还出现了“扫把星”这类裹小脑的话。
张婷婷刷到类似的帖子,气得披上十几个大小号跟对方骂,手指头在手机上敲得快要冒烟,眉毛嘴巴都跟着一起飞了。
“你跟那些人气什么。”
“谁让他们说……云哥。”张婷婷回头正好撞见正主,小脸顿时囧成包子上的褶儿,为他打抱不平,“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人云亦云,我气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