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楚征,张嘴。”


  现在又被骤然截断流程,不上不下,浑身难受。
  “可不可以不画了?”沈殊被房间里的冷空调吹得直打哆嗦,“我今天有点……总之,状态不好,也很累了。”
  “刚刚开门的时候我就想问……”
  顾砚洲迈开长腿走向他,半边的膝盖压在沙发边缘,抓起沈殊一边的小腿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指腹摩挲着那些斑驳的红痕:“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越是仔细端详,越是看出猫腻。
  “崴伤可以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可这指痕又是谁的?总不能是你自己捏出来的吧。”
  语气里已经含着些愠怒的味道了。
  这是顾砚洲生气的前兆,沈殊顺毛他无数次,早就摸清了他发脾气的规律。
  按照以往温和的为人处事,他是必然不会和顾大少爷起正面冲突的。
  可就在这个瞬间,不知为何,沈殊忽然萌生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愈发不可收拾。
  “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殊抽回自己的腿。
  顾砚洲还是老样子,总是把他当下人——或者说,地位完全不平等的人差遣。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总还是会不快。
  他真的没办法忍受顾砚洲的烂脾气了,待在他身边简直度日如年!
  热血上脑,沈殊心想:哪怕现在出门睡大街、睡车站,他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之后的工作之后再说,他此刻只想立马走人!
  “为什么和我没关系?我是你的雇主,自然得了解清楚你所有可能影响工作的因素。”
  顾砚洲紧紧钳着他的脚踝不让他逃离沙发,力道之大,已经压得沈殊疼得喘气冷嘶了。
  “还知道疼?”不知为何他越来越生气,红发微微晃着,语气也越发尖锐:“我看你那么喜欢罚站,还以为你不会疼呢。”
  “放开!”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顾砚洲为什么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钻牛角尖?非得和他犟这一轮吗?他腿脚怎么样和顾砚洲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人还给你的瘀伤上了药酒。这么关心你,怎么舍得让你深更半夜穿着浴袍无家可归?”
  顾砚洲愈发咄咄逼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第三人的存在。像是在自己的狩猎场里发现了其他猛兽的标记,而被激怒的野虎一般。
  可这无疑踩中了沈殊最大的雷点。
  他根本还没能从和楚征的纠缠越界里冷静下来,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具冲击力,打得他措手不及,压根招架不住。
  顾砚洲轻视的态度加剧了他的不适感,像是正有几万只蚂蚁在他背上攀爬啮咬。
  “你放开我!我不住了,我现在就从你家滚蛋——”
  沈殊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是:经历那么多次羞辱和蔑视,居然还能对顾砚洲保有一丝期待的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休想。我家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又不是旅店。”
  推搡之间,沈殊一抬手,不小心扇了顾砚洲一耳光。
  “啪!”清脆响亮的一记响。
  顾砚洲被打得侧过头去。伴随着瘙痒般的细微疼痛,面颊迅速翻起火烧的红痕。他像是无法理解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般,错愕地睁大眼睛。
  他过往的所有记忆里,沈殊即便闹别扭、不开心,也从来没有这样粗鲁地对待过他。
  可现在……
  居然因为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第三人,即便滚去流浪也不愿意透露他的信息,还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作者有话说:
  大薯:(皱眉冷笑)哪来的野小三骂正宫是小三,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顾少:(不满抱臂)神经,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而且是我先来的。
  第24章 “楚征,张嘴。”
  可顾砚洲还没来得及口出恶言,就被沈殊不断滴落的泪水彻底打得哑火了。
  “你打的我,你哭什么?”
  他只觉得匪夷所思,连带着钳制沈殊的力道都小了不少。沈殊躲避他的视线,低着头,眼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面颊泛着不健康的红。
  顾砚洲只看见沈殊哭过一次。
  这样描述并不恰当,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见证过一次他流泪后红着眼睛平静情绪的瞬间。
  大概是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一个人呆呆地蹲在画室外走廊的角落,盯着地上五彩斑斓的瓷砖出神。
  手里攥着打湿了一小片的餐巾纸——快餐盒里剩下的劣质纸巾,顾砚洲擦嘴都嫌档次低。可沈殊每次都不会直接丢掉,而是节俭地存放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用。
  靠着自己的天赋早早实现财富自由的人,是不懂也难以共情三文钱难倒好汉的悲哀的。
  他想,沈殊如果缺钱,他给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哭了吧?
  那张脸还是笑着更好看。
  顾砚洲想起最极端时把自己饿得快变成纸片的沈殊,顿时觉得手里握着的脚踝都变得单薄冰冷了。
  沈殊比以前圆润了些,但还是瘦。恨不得风一吹,就把他刮走了。
  顾砚洲有点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直觉告诉他沈殊在来这里之前,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但对方咬死不肯说,他总不能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事情的经过吧?

第24章 “楚征,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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