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赵桑语点点头,随手捡了根树枝,去院子的泥沙地上画图。
  初七望着她,心中默默盘算。
  赵桑语的房子太破了,简直是危房。
  不管是他自己住还是想到以后赵桑语继续在此生活,他都忍无可忍。
  失忆症这种病,说不准。若是哪天他记起往事,要离开这里,至少在走之前,得给赵桑语改善下生活。
  初七很快算完账,坐在房里静静望着她。
  赵桑语远不如他那般细腻。
  她天生心大,大多数时候脑子里根本不装事儿,此刻整个人全然沉醉在对新房的憧憬和兴奋中。
  “赵桑语……桑语……”
  初七喃喃唤出她的名字,声音极低。
  他想起她昏迷时,替她擦身体换衣裳的事,心中顿时颇不宁静,躁动难安。
  第9章
  欲望肮脏、低贱、丑陋不堪。
  本国国号大武,统治者为女帝。
  初七生长于大武国,从小到大的认知都告诉他,女子和男子,实乃云泥之别。
  欲望则是二者最重要的差别之一。
  女子是水做的骨肉,清透质洁,大多心思澄澈,天生欲望少,理智克己。
  而男子,则都是泥做的骨肉,浑浊脏污,稍稍撩拨几下,便心猿意马,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男子长到十五六岁,就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背景稍好的人家,都会请专门的先生来教授闺房之事。
  初七不知自己具体年岁,根据外表判断,估计已过二十,以前家中应当教导过,他对这些事都清楚得很。
  可初七自认为,他是不同的。
  他向来鄙薄那些卑劣而低级的欲念。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存有理智。若是轻易被欲念控住,随着欲望而行动,那和禽兽有何差异?
  现在的他,却总是被这种低俗下流的想法弄得心神不宁。
  自从那件事后,他没一晚能安睡到天明。
  赵桑语偶然瞥到初七,觉着他脸色奇怪,连忙扔下手里的树枝,跑过去。
  “初七,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可别是发烧了!我的病应该不传染吧,你是怎么弄的……”
  赵桑语说着话,伸出手,去摸初七额头。
  “你别碰我!”
  初七被她一挨,顿时跟触电似的,本能推了一把,给人家推出一米远。
  “啊——”赵桑语毫无准备,哐当重重摔地上,膝盖直接擦破皮,痛得她眼泪一下冒出来,望着他大喊一声,“初七你干嘛呀!”
  初七也愣了。
  他无心推她,他不是故意的。
  初七慌忙上前,把赵桑语拉起来,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后,他心里羞愧于自己难以启齿的躁动,又愧疚于刚才伤害到赵桑语。
  一时间,初七脑子乱成一锅粥,竟然直接跑了。
  “喂——初七!天都快黑了你去哪儿?”赵桑语冲着初七背影大喊,人家却压根不搭理她,五秒就没了踪影。
  赵桑语揉着自己的腿,喃喃自语,“搞不懂搞不懂……睡了几天再见面,跟变了个人似的,比我来生理期还暴躁……”
  她停顿下,感慨道:“这里的男人真奇怪,难不成他们每个月还能有大姨夫?怎么阴晴不定的……”
  好巧不巧,让赵桑语说中了。
  这里的男子还当真有生理期。
  他们发育成熟后,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浑身上下都难受,会控制不住地烦躁,严重者甚至像有蚂蚁乱爬,又痒又没辙。
  简而言之,症状类似中了某种不正经的药。
  男子们之所以十五六岁便要出嫁,就是拜此生理期所赐。
  偏偏他们的清白大过天,只有出嫁有了娘子,才可名正言顺得以纾解。
  只娶得起一个相公的寻常人家倒还好说,若碰上家中有点钱财,拥有好几房男妾的人家,后院争宠可就激烈了。
  为此,男子们出嫁前都得学着如何伺候娘子,要是嫁过去后,人家女方瞧不上他的侍奉,最后受苦的人只有他自己。
  初七一路狂奔到河边,掬几捧水,猛浇脸。
  他深呼吸几口,侧脸一看,旁边竟有个钓鱼佬,那人一脸迷惑,正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洗脸啊?”初七没好气道。
  李金贵闹事那天,钓鱼佬看完了全程,津津有味。
  这会儿轮到她自己,滋味就不同了。眼前这小郎君,搞不好有疯病,她可不敢惹。
  钓鱼佬低下头,默默扭过脖子,抓紧自己的小鱼竿。
  此刻初七心情不好,村里的狗路过怕是都得被他骂上两句。
  他瞥了眼钓鱼佬的破桶,嘲讽道:“钓鱼佬……钓虾钓螃蟹钓黄鳝,就是钓不到一条鱼。呵呵。”
  钓鱼佬一听这话,顿时就瘪了嘴,眼泪涌入眼眶。
  她就是因为经常空手而归遭人嘲笑,才特意在天黑之际,挑个人不多的地方过过瘾。
  没料到,还是被人逮住一阵嘲。
  杀人诛心呐。
  钓鱼佬深受打击,捂住脸,痛哭逃走,连鱼竿和桶都没来得及拿。
  初七见她跑了,四下空无一人,干脆直接跳进河里。
  冰凉的河水一泡,他顿时冷静多了,身体的不适也得以缓解。
  人一冷静,心里就容易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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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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