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67
司见月失神地看着她。
点漆般的凤眸里恍有未谙世事的懵懂。
铃杏一眼便分辨出来,这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恶魂,因为从前的司见月是绝不会如此冒犯的。
他的渴望,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
比起温润纯情的从前,他现在甚至不能够以人的思维来揣摩和形容了,完完全全就是兽类,而且这种占有欲极强又凶狠的兽类,似乎永远只是收敛利齿,故作乖顺,几乎不可能被主人彻底驯服。
这倒是激起了铃杏的征服欲,她素来喜欢挑战不可能,血与痛的浑噩,生与死的拉扯,只会让她更加兴奋,连不归剑都在鞘里震颤不止。
司见月的前世,究竟是什么呢?
铃杏对这个恶魂很感兴趣,难得正面交锋,她会教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指尖轻抬,若有似无地搭在少年不停滚动的喉结上,学着他方才做的那样,逐渐往下移去。瘦削的锁骨、起伏的胸口、平坦的腹部……
司见月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喘。
比起伤痛,他仿佛更难承受的是这种折磨。
好在铃杏点到为止,没再继续。但司见月才刚松了口气,她却两指一并,用巧劲掐在他的腰侧。
“呃嗯……”
他还是叫出声来了。
喉咙里像是卡着滚烫的沙烁,以往清润的少年音又低又哑,因为声线偏柔,便带了横生的媚意。
“我劝你安分一些,嗯?”铃杏边掐边说,像精心地培育着某种花草,在少年肤若白玉的身上种下斑驳红痕。她笑盈盈地,柔声道:“我不是娇弱的小白兔,我有着比你更锋利的爪子,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准再这样做,听到了吗?”
司见月愣不吭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恨恨地盯着铃杏,那双倔强的眸里,竟不受控地涌出泪来,大颗大颗滑进了被扯痛的发丝里。
铃杏:“……”
不是吧,这就哭、哭了?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死寂里,铃杏僵硬地坐在少年的身上,听着他压抑又隐忍的哽咽声。她安静半晌,突然抓狂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吧!”
“不是,我有时候都想不明白,我是哪里招你惹你了,又要死给我看,又要哭给我看的。”铃杏翻身下床,满脸都写着烦躁,念念叨叨。
司见月得以喘息,咳嗽几声,按住隐隐作痛的肋骨,拥着被子往床榻内侧的角落缩去。
像是决心再也不要跟她好了。
“欸……干什么,压着我了!”错过了一个世纪的小黑蛇迷迷瞪瞪地,刚开口就被司见月粗鲁地抓起丢了出去,只来得及惨叫道:“哎哟我操——”
铃杏险险躲开,差点儿没丢到她脸上,便知司见月肯定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这个恶魂还真是暴躁啊。
铃杏摸着下巴想,一边探身过去扯了扯司见月的被子,却被他冷漠地又用力给扯了回去。
嚯,闹起来了还。
这时外头传来鸡鸣声,天要亮了。铃杏懒懒瞥了一眼,冷静下来,知晓没时间再跟他耗了。
“起来,我们得赶路了。”铃杏再次尝试去拉他的被子,还是拉不动。于是冷声道:“不跟我走了是吧?行,那你就自己在这睡个够。”
言罢,她作势离开。
司见月倏然抓住她的手腕,纤长的睫羽上还沾着泪意,恼怒又委屈,气急道:“你敢?”
他眼眶红了一圈,“你哄哄我会死吗?”
“那你可得乖乖听话。”铃杏轻声诱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奖励你的。”
“……”
司见月有些别扭,迟疑了一下,又怕她不耐烦似的。最后还是哑着声音道:“……我乖。”
铃杏笑了笑,“很好。”
她暗暗将那个小瓷瓶收回怀里,既然恶魂尚存几分理智,还愿意听话,就不用浪费了。铃杏抱着手臂,光明正大地观看司见月的更衣过程。
期间他身上的斑驳红痕触目惊心,典型的细腰薄肌,两侧肋骨也是精瘦,优秀流畅的人鱼线往下延伸,直至没入白色的亵裤里。铃杏有些遗憾地挪开视线,结果就对上他还在恨的眼神里,冷哼着将衣领从头到尾都拉得严严实实,然后背过身去。
司见月系好腰带和护腕,也不等她,抬脚就往外走去。铃杏无奈地追了上去,把还在外面摔得晕乎乎的厌听塞进袖里,与他一同御剑北上。
铃杏还惦记着昨天的事,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司见月和厌听,自己已经知道契魂引的真正作用。
都瞒着她是吧,好啊。
看你们最后怎么自圆其说,尽管演吧。
铃杏故作疑惑,问道:“司见月,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司见月浑身一僵,险些从剑上摔下来。
“没有,你胡说。”他速度不自觉地加快,蹙着眉道:“我能有什么不一样?”
铃杏捂着右肩,笃定道:“你就是变了!”
司见月恼了,“哪里变了!”
铃杏:“你变得会咬人了,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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