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所以呢148


  话落,云暮秋挪动着钻进他怀里,仰着小脸笑眯眯的对他左右歪头,“怎么啦怎么啦?”
  祁折抱紧人,手臂自然的横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发,“沾了些狼毛。”
  “啊?小狼怎么还在脱毛期?”云暮秋满脸不理解。
  【夏天掉冬天掉,今天掉明天掉,这么个掉法没见秃,也真是大自然对动物的偏爱,不像人,哪里都长毛,偏偏头上容易掉。】
  祁折捻走他耳边的银色细毛,和缓又温柔,“是啊,一年到头都会掉,夏日掉得多,冬日就会少些。”
  云暮秋趴在他胸口,手指缠着爬上他肩头的药蛇尾巴,“看来养小狼是比较麻烦哦,小蛇容易养活些,时不时给它洗洗鳞片就好。”
  “嘶嘶。”是我很好养活,不是所有蛇蛇都像我这样的。
  “你真是毫不谦虚哦。”
  “嘶嘶~”事实罢了,我就是很省事呀。
  “但你喜欢找事。”
  银狼听到他俩聊天,“嗷呜”着跑来加入对话。
  祁折安静地挑拣着小世子发间的狼毛,听他和两宠有来有回的聊,怀里的“小火炉”散发着温暖,似乎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
  他太安静,静得神经大条的云暮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问出来一句,“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
  祁折未言,少年仰着脸,晶亮的眼里满是关心,猜测着再次开口,“是因为刚刚提到及冠礼,让你想到你父皇了吗?”
  他缓缓摇头,语气有些复杂,“今日,是他的生辰。”
  云暮秋思索两秒,听懂祁折话里的“他”是谁,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你你你”了半天,垮下肩膀,“他怎么也没及冠啊?”
  【哎,虽然我不喜欢沈知机,但他和祁扶桑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亲手处决自己的朋友,也是挺难受的吧。】
  祁折深深见识过自家宝贝的崎岖脑回路,立即声明,“我并不为他伤神,只是在想,该不该去见他最后一面。”
  他其实一直想问他那句话。
  云暮秋稍稍有点感觉不对劲,但很快自我忽略掉,发现重点,“哥哥,你不是答应过要跟他切磋的吗?迟早都要见的。”
  祁折答的理所应当:“我改变主意了,没必要。”
  切磋这个词,不适用于他和沈知机。
  云暮秋支持他的所有决定,从善如流换成别的话术,“好吧,那哥哥你今日要不要去见沈知机?”
  昏暗的牢房充斥着鞭笞声哀嚎声咒骂声,煤油点燃的灯脉络里透着蓝,覆着层阴冷的意味,照出满室冷清。
  狱卒来来回回走动着检查各间牢房的犯人,脚步声杂乱,最里间的犯人却埋在草床上呼呼大睡,仿佛任何动静都吵不醒。
  直到,牢房外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沈知机,起来。”
  干草床上的人猛然惊醒般颤动身形,继而僵硬抬起脸看向栅栏外的人,四目相对,沈知机一骨碌爬起来坐正,无措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唇,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的唤了声“扶桑。”
  祁折扫量他的模样,疏于打理而略显毛躁的长发,短短几日冒出的胡茬,皱巴巴看不出本色的白袍,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昔日里端方君子的模样。
  可眉眼间的神情瞧着倒是比这两年舒心。
  他面无表情的冷着脸,沈知机看了半晌,笑道,“来见我最后一面,准备处死我?”
  祁折没吭声,并不意外他能明了。
  见他如此,沈知机便知道猜准了,他于是不太规矩的靠在墙边,狐狸眼微眯,“你这些时日里,是不是一直想问,为何我当初能狠下心对那些叔伯们下手?我当时在想些什么?我对你说的抱歉是真是假?”
  祁折不置可否,淡然道,“所以呢?”你的回答。
  “扶桑,你知道的,”沈知机轻笑了声,实话实说,“我没有你那么广纳百川的心,更没想过做救济万民的英雄。”
  “你问我原因,答案很简单,我不在乎他们啊,我只在乎两个人,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人值得我费尽心思保护,值得我为他们让步。”
  “我比你想象中要冷血无情得多,扶桑,在我眼里,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
  听完他的话,祁折其实并没有太意外,他早知道沈知机是个什么德行,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无非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
  他默了一瞬:“我低估了你。”
  “不,”沈知机笑得眼睛快眯成缝,蛮得意的说,“是你太高估我。”
  “生来没有抱负的人,岂会因三言两语就变得雄心壮志。”
  有些话他不会说,比如,其实他十岁以后的人生都不算是为自己而活。
  祁折多么敏锐的人,自然察觉到沈知机的意思,他看着昏暗暗的牢房,又说了句,“所以呢?”
  沈知机掸了掸灰扑扑的衣袖,特别好说话的做了个“请”的姿势,“所以就按你说的做,处死我吧,扶桑。”
  那副闲适自得的神情,就像是在跟祁折说“今天天气真好”,压根看不出丁点的害怕。

第70章 所以呢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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