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默默


  “忆之,为何不与为师一同赴死?难道你不是真心疼爱师尊?”
  是解千秋的声音。
  祁忆之的手指下意用力,关节发白。
  “你骗不了我,师尊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不得不说,他的听到这话,他的内心很是煎熬。
  “忆之,你又怎知师尊心中所想?你若真心爱我,又怎么会让我一人孤苦伶仃死去?若你当时勇敢一些,竭尽全力与师尊同死,便不会再有这些负担了...莫不是,你对师尊,当真是虚情假意,只是逢场作戏?”
  解千秋字字泣血,烟雾中,显现出形销骨立的、双眼泣血的解千秋,他凄凄惨惨地说着,任由血泪从眼中滑落,滴落在雪白的衣裳上。
  那血红的刺眼,红的鲜艳,像一抹极鲜艳的罂粟。
  祁忆之的双手狠狠抓着剑柄,手背上爆出可见一斑的青筋。
  他艰难地强迫自己抬头,去直面那个前世的师尊。
  那师尊默不作声地靠近了,见他没有动作,便要伸手去碰他。
  可陡然间,祁忆之却提剑刺穿了他的身躯。
  顶着解千秋面皮的心魔一怔,很快又开始作妖:“忆之...你果真不爱师尊...你是想自己逍遥快活,徒留为师一人魂飞魄散?!师尊的死,是否如了你的愿?!”
  “解千秋”的手紧抓住剑身,那剑身削铁如泥,他狠狠一抓,手掌便割破了皮,露出血肉和森森的白骨,他心口还在汩汩往外流血,触目惊心地将白衣染成了血衣。
  可“解千秋”仍旧感受不到疼痛一样,迎着剑身前进着。
  祁忆之浑身战战,几乎连剑都要拿不住。
  他额上沁出缕缕冷汗,全靠咬破舌尖,才勉强支撑自己的意识。
  “忆之...你我也算夫妻一场...你怎可弃我独活?”
  那张脸近在咫尺,染血的手直接覆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祁忆之死命咬着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瞪圆着眼,再次将剑刺进心口几分,血将他握剑的手给染红,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里有眷念,又有坚定。
  “我师尊不会说这样的话,拙劣的骗人手段。”
  话落,他将剑身猛地一抽,殷红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尽数泼洒在祁忆之身上。
  
  师尊的身子是冷的,可血却是热的,那温热的血撒在他的脸庞,将他的半张脸染的血红,他的睫羽也被染红了,睁开眼,鲜血透过睫羽一点点落下。
  他整个人像浴血的鬼魂,将剑身上染着的鲜血狠狠甩去,再次提剑迎了上来,刺穿了心魔的身体。
  “师尊爱我,他要我好好活,为了不让我同他去死,情愿要与我恩断义绝,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矫揉造作的话?你话本看多了吧?”
  心魔浑身痉挛,不过片刻,又变回了无相。
  他大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败了。
  祁忆之又是一个拔剑,嫌弃地将血撒掉。
  “脑子不好,就赶紧回炉重造,就你这智商也就骗骗傻白甜了,我是聪明人,你骗不到我的。”
  “怎么...可...能...”
  心魔带着不可置信,逐渐消散了。
  祁忆之亲眼见证他的消失,浑身脱力地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仙岳宗天降异象,宗门弟子纷纷大惊。
  “那个方向...是解长老的洞府!”
  “解长老已度雷劫,那这是...祁师兄!”
  “祁师兄他...终于突破了!”
  第105章 默默
  祁忆之这一闭关,足足闭关了五年之久,等再次见到两个小鬼头,那两个小鬼头已经长得同他一般高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五年未见,两个小鬼头不复从前的调皮,变得沉稳了不少。
  可见着他,还是肉眼可见的欣喜。
  他站在静室前,还未走出一步,两人便迎了上来。
  齐刷刷地喊着,“娘亲。”
  祁忆之看着天翻地覆的两人,只一抬眼,就轻易能看到两个小毛孩丹田处,闪闪发光的金丹。
  这是他无意识的被动技能,他还不甚习惯,只觉得新鲜,但内心还是无限感慨:境界高了就是不一样,一下就能看出他人的修为水平如何。
  原来做高人就是这样的一个感觉啊...
  “娘亲,恭喜你突破大乘境界!”
  身侧的女儿——解婧琳上前,亲亲热热地抱住他的手臂,语气中还能听出撒娇。
  祁忆之有些恍然,最后一次看见婧琳,婧琳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会已经出落的有模有样,怕是要及笄了吧?
  “娘亲...恭喜。”
  另一侧的儿子——解致远不知为何,却拘谨了不少,略显生疏地站在一旁。
  他们是龙凤胎,一前一后被祁忆之生出来,致远是后头的那一个,儿时总跟着姐姐在宗门里招猫逗狗,为姐姐马首是瞻,性格虽然不如姐姐那样活泼,但也很亲近他。
  这会变成这样,恐怕也是到了青春期。
  他们是修仙者,亲缘方面比不得寻常人家,全神贯注悟道起来,没个几年根本不行,变得生分,倒也正常。
  可孩子终究是自己生的,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与旁人还是有所不同。
  祁忆之不想同孩子就这样生分了,于是不着痕迹地就伸出手来,揽过致远的肩头。

第105章 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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