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宴梃拉着他的手,摩挲着上面细微的伤口,安慰道:“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当时才多大,成年人都难以缓过来,何必再去回想徒增痛苦。”他私心不愿意让巫以淙想起来,哪怕他的记忆能提供幕后之人的相关线索,宴梃也不愿意他再去经历一遍小时候的痛苦。
  “这么容易心软,可不像7的作风。”他的心软被当事人戏谑,巫以淙心里难得感到一阵暖意。
  灰塔名声太大,他在所有人眼里仿佛刀枪不入,他也习惯众人的畏惧与崇拜,只有宴梃下意识会以巫以淙这个人为重,把他当作普通人而不是灰塔。
  宴梃咂着嘴,对他的调侃视而不见,有些话、有些心意表达到位就行了,多说下去有的人估计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时间还早,去三楼看看?”
  巫以淙的房间虽然大,东西并不多,很快便看完了,宴梃点点头,走出去时忍不住问道:“伦农大师的秘密我能看么。”
  巫以淙翻了个白眼,“老师的东西比我的还少,去世后我烧了一部分。”
  宴梃不解,“伦农大师积累的所有财富,收藏的东西你都烧了?”
  “外界的谣传,老师从来不在意身外之物。”他停在楼梯口,眼睛一眯,“或许可以找到老师接下刺杀你爸任务的线索。”
  比起二楼,三楼更简洁,书房和卧室以及客卧一目了然,伦农住过的卧室像极了酒店,完全看不出这位大师的任何性格特征和偏好。
  “老师的风格一贯如此,太鲜明的性格和喜好容易暴露弱点,不利于伪装。”巫以淙推开客卧的大门,里面隐隐传来一股香水味,在沉闷的空气里这股味道让巫以淙感到几分放松。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明显是女士居住的房间,宴梃眉毛一扬,“伦农还真是宝刀未老。”外界没听说过伦农有情人的消息。
  巫以淙给了他一手肘,“这里是干妈住过的房间,老师生病时她常来探望,干妈去世后寄过来一些东西我放在了这里。”也许里面有老师的东西。
  巫以淙坐在椅子上,指挥着宴梃把架子最上面的盒子取下来。
  宴梃任劳任怨取下盒子,将四周擦拭干净才打开,他一一取出里面的东西,看到第一件东西神情就变了,“这枚戒指……”
  巫以淙取回他手里的绿宝石戒指转了转,“怎么了?”
  宴梃放下盒子的东西,眉头紧皱,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道:“我见过这枚戒指,在我祖母的照片上。”话说完他也找到要给巫以淙看的图片。
  巫以淙对比着图片上的戒指,“的确很像……”
  “不是很像,是一摸一样。”宴梃把他手里的戒指转了个圈,“你看这里,是宴家以前的图徽。”
  宴梃祖母一辈时宴家还有人在政界,所以当时打造戒指时在内圈刻下宴家的图徽,这枚戒指后来传给了宴重,而宴重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巫以淙和他面面相觑,“干妈很少提过她的过去,我只知道她有个不能去见的孩子,她和老师关系亲密,很早就认识了。”干妈的信息他知道得更少。
  宴梃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额头溢出了汗水,眼睛瞄着陷入思考的人的侧脸,他有个猜测,这个猜测可能会让巫以淙受到冲击。
  “想到了什么,直说吧。”巫以淙不用时刻关注宴梃,也能感觉到他的忐忑。
  宴梃坐在他身边,“那我直说了……这枚戒指是一对,还有一枚现在在我手里,之前它在我爸手里,另一枚他送给了我的母亲。”
  巫以淙沉默了几秒,起身捧起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散落在毛毯上的东西零零碎碎,巫以淙视线只盯着一张照片,他捡起来,宴梃看到上面是一男一女坐在越野车上大笑的场景,两人手里都拿着枪,背后是一片火光,周边躺着几具尸体,不难看出是某个任务场景。
  巫以淙的目光落在两人腰间悬挂着的匕首上,他眯着眼把照片递给宴梃,平静得开口:“她和江芜女士身型特征有几分像?”
  宴梃打量着他的脸色,呼吸平稳,语气正常,看不出任何被欺骗的愤怒,意外地冷静。
  他低下头打量着女人的样貌,宴家留下江芜的照片不多,也足以让身经百战的7比对出特征,“7成像,我妈的手肘出过问题,有些外翻;脚踝上有一颗痣,这两处都能对上。”
  他说完看向巫以淙,巫以淙捂着眼睛,泄气般坐回沙发上,“我曾经也猜测过干妈的身份,她和芜穗互相讨厌对方,所以从不在一个场合出现。”
  宴梃把手搭在他身上,“也许……我不是想为芜穗说话,也许她是真的感到歉疚,所以才想换个身份来照顾你。”怕被巫以淙认出来所以从不以真实面貌现身。
  巫以淙对芜穗天生不喜,第一次见面就亲近不起来,后面芜穗便再也没出现,伦农说起芜穗都简单以养病代过。
  巫以淙揉着额头,“我需要静静。”两个重合的身份来得突然,他需要重新整理已知的线索。
  宴梃体贴地把这里留给他,临走前把外套披在巫以淙身上,对方捏着手里的照片,头也没抬。
  干妈和芜穗,巫以淙隐隐有过猜测,只是从来点到为止,说他懦弱也好,逃避也罢,他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
  就在这时,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信者是一只雄鹰的标记,巫以淙取出手表中的耳麦,语气低沉:“连影,东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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