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196


  巫以淙和银朗在门口树下站着聊了一会,宴梃站得有些远,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他只恨自己不懂唇语。
  回去的路上宴梃无数次要开口打听,巫以淙无视司机的躁动,一路上都在摆弄着银朗离别时送给他的打火机,银灰色的打火机上面刻着熟悉的图徽,是前白鸽组织私下传递信息的暗号,和江芜墓碑上的一模一样。
  宴梃等红灯时捋了头发,手指按下耳麦传来老沙的声音,老沙作为团队里的情报人员,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是登上灰色信息交流板块,看看谁和谁隔空阴阳,外界有什么大事件等,一些隐秘的内容都藏在这些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八卦中。
  老沙习惯从里面提取对他们有用的内容,此时正在和宴梃交流关于医生的情报。
  白鸽组织内部分裂已成为灰色最大的新闻,医生和灰塔是无数人想拆散的搭档,这么多年从未成功,这次的决裂有人高兴也有人疑惑,绝大多数都抱着看戏的心态,那可是最神秘的白鸽组织。
  灰色私下流传什么原因都有,有人毛遂自荐想替补医生的位置,也有人到处找医生的下落以便笼络,自然也有人觊觎白鸽排名第一的位置。
  老沙汇报完外界对两人决裂原因的猜测,顺手把有人在找7 做一个盗取任务的消息传给宴梃。
  宴梃瞥了一眼巫以淙,对方一会按下打火机,一会合上,开开合合无数次,一看就知道藏着事,便想开口拒绝任务,话到嘴边转念一想,或许短暂的离开能打破僵局,让老沙去协商任务时间。
  ——
  距离和银朗见面过去又是好几天,两人在莫耶斯过着难得平静生活,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看电影、玩游戏、散步以及久违的运动,这样的日子几乎要让人忘了来此的目的和外界纷争。
  闲暇时巫以淙画画,宴梃打理外面的花园。心情愉悦下连巫以淙身上的伤都好得快了许多,宴梃也收到之前的检测报告,证实巫以淙身体的确藏着一颗雷,什么时候引爆,全靠天意。
  宴梃着急了几天,见当事人整天摆弄着宝贝似的枪,翻翻那本《安列娜的画》,一点担忧也无,紧绷地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事已至此除了等也做不了什么。
  至于其他事巫以淙不提,宴梃乐得装糊涂。
  随着巫以淙身上的绷带越来越少以及两人为了争抢上下位置大打出手的频次越来越高,平静的生活终究要被打破。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两人都听见了但没人打算从床上起来。
  敲门声越发急促,大有主人不开门就不停下的意思。
  巫以淙爬起来,借着敞开的窗户带来的那点光,把头凑近宴梃手指夹住的烟,红色的火星被吸气的瞬间往下燃烧,含住那个燃烧了一大截的烟嘴。
  光滑的脊背因为主人豪放不羁的姿势展开在宴梃的眼里,深陷的脊柱线像是树叶的脉络,巫以淙眯着眼深吸一口,随后吐出烟圈,眉目舒展。
  宴梃一只手抚上他的腰,顺势松开了烟,任由对方含住那根快燃烧到底的烟,被汗浸湿的头发贴着耳侧,宴梃伸出手指拨开,面前的人正因为餍足而舒适地朝他吐出烟圈。
  宴梃收回手直接把人推开,巫以淙顺着这股力道倒在床单上,夹着烟的手有意识放在床外,没把已经灼出几个洞的床单彻底点燃。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敲门声也渐渐停歇。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宴梃起身赤着脚把房间门打开迎接客人,折回时捡起乱扔的衣服丢到发呆的巫以淙脸上,巫以淙扒拉下衣服,手臂枕在脑袋下望着天花板,燃起熊熊大火的画自墙面蔓延到了天花板一侧,靠近天花板的书架上滴落各色颜料,是他这几天的成果,未凝固成型的画作和墙面的风格并不搭配,巫以淙本想借着画下去来唤醒一丝过往记忆的片段,然而毫无作用。
  也许是心境不一样,续上去的画洒脱疏狂,和充满愤怒的原作一比,巫以淙在解除催眠的天平上又加了一个理由。
  不走大门的访客脚步声匆匆,在要进门的前一秒,宴梃拉过毯子盖住巫以淙赤裸着的下半身。
  来访者身上沾着玻璃碎,头发乱糟糟的,起伏的胸脯和颊边的汗水都说明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胆大的普通人。
  “你们……我……”房间里的凌乱和弥漫着的味道足以让访客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事,视线触及到赤裸着的两人,脸一红,轻咳一声,“尹莫让我来找你们。”
  宴梃眉毛一挑看向巫以淙,巫以淙支着下巴盯着女孩半晌,含着笑问道:“让一位女士半夜冒着危险来闯陌生男人的家,什么事这么着急?”
  年轻的访客迈着步子忐忑地进了屋,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后根,嗫嗫嚅嚅开口:“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尹莫说你们很厉害,比小镇主人还厉害。”
  被陌生的男人视线打量,女孩本能想要后退逃离迫人的视线,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浮现出坚定,站得笔直等着两人的回答。
  巫以淙来了兴趣,裹着毯子坐起来,“什么交易,说来听听。”面前的人小小的个子,气都没喘匀,半夜慌里慌张跑来说做交易,莫耶斯小镇生活着的普通人并不多。
  “我想让你们帮我杀一个人。”
  她已经恢复镇定,谈起杀人的交易很平静,“这个人很难杀……也很好杀,只要你们能杀了他,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98章 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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