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恶灵157

　　“祂们看似是因为心怀慈悲而庇护人类，实则只是为了如同圈养牲畜一般麻痹和驯化他们，为了所谓的信仰而心甘情愿对同类挥刀而向，并毫不为此感到惭愧，反而是欢欣鼓舞，可以因此得到神明的祝福……”
　　在虞星夜的描述中，故事中的神明高高在上而虚伪，是兵不血刃的刽子手，信仰神明之人则愚昧无知且透着天真的残忍。
　　不难想象，如果真的生活在那样一个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时代，到底会怎样压抑而痛苦，要么被同化成刽子手，要么就沦为待宰的羔羊。
　　在这些‘妖魔鬼怪’的衬托下，夜的存在愈发显得单纯不做作了，他打破了时代的桎梏，走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步。
　　少女心中有所触动，不知为何，她也隐隐有一股共鸣感。
　　而此刻，故事还在继续，甚至不需要虞菀提问和催促，虞星夜便自发继续讲了下去。
　　“所以，离开村子后，夜踏上了狩猎‘神明’的道路。”
　　果然，这妥妥的男主剧本，狩猎神明，听起来是多么的酷炫！
　　比什么校霸啊，打小怪啊，可要厉害多了，与之相关的可是披着‘神明’壳子的怪物！
　　并不擅长此事的虞星夜为了吸引少女的注意，从一开始的平铺直叙和动不动就简略一些过程，到转变为会加上一些花里胡哨的描述，以及部分狩猎神明的过程。
　　他的目的也确实达成了。
　　虞菀的目光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亮，明明已经是深夜时分，可是她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不见丝毫困意。
　　“凭借着被神之血侵蚀而异变的强大身体本能，夜一路狩猎了数不尽的神明，并因此得名——夜游神。”
　　话到此处，青年几不可查的顿了顿。
　　名为夜，又于无数个夜晚游荡狩猎神明的人类……又或者说，早已被同化成怪物的存在。
　　这段记忆深处的往事，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没想到却是从始至终都依然记得。
　　“原来是这样！”
　　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代号真的很符合夜这个人，既表明了他的行事风格，又彰显了这个人的酷炫帅气。
　　虞菀默默记下了这一点，论一个独特个性代号的重要性。
　　故事的精彩程度，令少女眸中异彩连连。
　　这个夜游神也太厉害了，完美符合她的幻想！
　　以人类之身狩猎神明，化身神明，独自躬身于黑暗，默默无闻的为了拯救世界而努力……
　　“潜于黑暗，狩猎黑暗……他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幕后黑手，是连黑暗本身也要恐惧的影之存在！”
　　虞星夜眸中微动，这从未听过的高度评价令他的心里的涟漪泛起剧烈波动。
　　哪怕已经竭力试图控制过于频繁波动的情感，却也依然阻止感情的肆意蔓延。
　　非人的怪物并非没有感情，只是相较于人类，他们的感情要更加趋近于某种本能，特别容易因此陷入疯狂。
　　一旦陷入疯狂，基本上就离死不远了，因为如同他们这样的怪物之间是会互相侵略和吞噬的，也正因如此，异种们会本能的压抑和掌控自身的情绪。
　　作为实力强大到已经无法再被诸多规则限制的怪物，虞星夜拥有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但是非常可惜，在心仪之人的面前，他注定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她是世界上唯一懂他的人，较之其他人都要更加深入他心，因此哪怕并非是故意的甜言蜜语，而是一些无心之言，也依然能精准拨动青年死寂已久的心湖。
　　“小菀喜欢这个故事就好。”
　　他的语气温柔而缱绻，“能让你感到高兴，那么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躺在床上的虞菀看不到的是，青年脚下的黑影扭来扭去一阵后，突然蜷缩成爱心的形状。
　　“夜游神的故事这就讲完了吗？我感觉还有很多地方遗漏了，比如说，为什么大家提起夜游神都讳莫如深呢？明明他是个英雄！”
　　而且还是被当做类似于反派大魔王那一类的传说人物用来吓唬小孩。
　　“因为……那些伪神在意识到他的存在后，便命令信徒严禁任何人信仰夜游神这个邪神，否则将会当做异教徒清理掉。”
　　“从此，夜游神之名，逐渐销声匿迹，只在少数人口中传播。”
　　虞星夜说到这里，也若有所思的询问道：“是你口中的那个傅校医告诉你的？”
　　“不愧是哥哥，好聪明！”
　　青年无奈一笑，没有追究，他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提醒道。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小菀。”
　　“……”
　　诶？现在就到睡觉时间了吗？
　　虞菀眨了眨眼，面露失望之色。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青年的衣角，“哥哥，不要走。”
　　少女软糯的声音令虞星夜心尖一颤，他其实本来就没打算离开，只是准备等人睡熟了再回来看看，没想到却被对方出言挽留。
　　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一切正按照他所期待的那样进行着。
　　“怎么了，小菀？”
　　“我还想听……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哥哥。”
　　“……”
　　这句话，真的很难不让人心旌摇曳。
　　可是，这也确实是他的知识盲区。
　　青年犹豫片刻后，答非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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