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合一)105
罗少知穿着一身文承鲜少见到的袭身黑服,腰肢紧束,曲线柔软、玲珑有致, 体态却轻盈有力。
微凉的夜风从窗外灌入,拂动罗少知水墨一般的长发, 安神香的香味游走在她的发丝间, 在那短暂一瞬, 文承几乎以为她是只从夜色里化身的志异妖精,刻意幻化成罗少知的模样来索自己的性命。
文承在榻上撑着上半身, 闭了闭眼, 让自己清醒点。
“侯爷?”罗少知小声唤他。
文承指尖一颤,终于从错乱的脑海里找回记忆。
罗少知已经从岭南回来了。
罗少知轻手轻脚地将窗户合上, 关完窗, 她转身正打算走近点观察文承如何了,岂料刚一迈步就听见文承冷声道:“别过来。”
罗少知停下步伐, 有些无措,小声地问:“你、你还好吗?”
若她没以这种惊世骇俗的方式从天而降,文承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能“还好”。
文承下了榻, 当着罗少知的面走到外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了下去, 随后放下茶杯朝着虚空处喃喃了几句。
说的是什么, 罗少知没听清。
文承回头,终于愿意理她了, 眼眸却还是漆黑无神的,像被抽空了灵魂:“你怎么来了?”
罗少知光被他一个眼神看得眼睛一酸,忍不住上前半步, 微哽道:“听说你犯病了,我来看看你。”
文承皱了皱眉, 安神香的缘故,他的脑袋反应迟缓,一句话要消化许久,“为什么来看我?”
罗少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注意到文承左手缠着白布,那布带上还隐隐透出鲜红,心悬起来,心疼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基本的问题文承还是能答得上来的:“被划伤了。”
“什么东西伤的?”
“匕首。”
罗少知心口泛酸,没等文承再说什么,三两步走过去,低低地问:“我能看看吗?”
破天荒的,文承居然由着她将手拉了过去。
白布底下藏着的伤并不深,肌肤裂口却从手背一直蔓延到腕心处中央,险险擦过经脉。腕间的血已止了,手背却依旧见红,是方才文承握紧手掌时无意用力、将伤口重新挣裂开的缘故。
罗少知替他把伤布重新裹上,牵着文承的手,哑声问:“太医没给你用药?”
文承淡淡道:“嗯。”
“是太医忘了,还是你不允?”
文承静了静,将手抽回:“疼点便能清醒些。”
罗少知的手落了空,心也随着这句话被掏空。
喉咙里哽着的苦涩咽不下去,她的脸上突然生出些许狼狈与可怜,站在文承面前仰着头,眼中水光闪烁:“文承,你能不能,别伤害自己?”
这话罗少知本不该问的,她清楚地知道,癔症发作时文承控制不住自己,所作所为都并非他本人的意愿,文承也有诸多无奈……
可看见他手上的伤、看他任由自己痛苦不治,罗少知便心生无力与怨恨,连着自己都隐隐透露些疯魔的征兆了,“你再这样,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文承垂眸,视线停留在罗少知泛红的眼角,在安神香的作用下他眼眸中忽然掠过一丝迷惘,渐渐分不清眼前的罗少知是真是假。
文承没有回答罗少知问题,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罗少知,虚虚地望向一点。
那点,大概是四年前。
文承失神地看了会儿,自顾自地走开,把罗少知留在外间,一个人回到榻上,垂着深暗的眸子思考自己的事。
他在想什么,罗少知无从得知。
“福祥。”文承开口。
福祥不在,罗少知紧步到榻边,弯下腰:“文承?”
墨发水一样从她的肩头滑落,坠落到文承身侧,文承眼睫颤了下,寂寂地问:“外头下雪了吗?”
他把自己留在了阙安六年的两场大雪里,一场在辟雍殿汉白玉回廊下,一场在公主府永远不会融化的冬天。
霎时间,眼泪不要钱似地从罗少知的眼眶里溢出来,尽数砸到文承的手背上。
“现在是夏天……文承,这是阙安十年……”
这眼泪罗少知忍了太久,开了头,便一发而不可收,很快便哭出了动静。
榻上的文承被她的抽泣声影响,皱眉看过来,混混沌沌地想了半天认出这是谁来,眼瞳一缩,哑声道:“罗少知?”
罗少知哭得正厉害,听他发文一边掉泪一边点头,忙活死了。
文承脑子里的癔象一阵接一阵的发作,这会儿处在清醒中,语气便是冷淡又矜傲的,“你哭什么?”
罗少知挂着泪珠的小脸格外楚楚动人,只顾着抽泣,说不上话。
文承神色忽然一暗,阴鸷道:“谁伤你了?”
罗少知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差点被憋得吹出个鼻涕泡。
文承等着她缓过气来。
罗少知四处找手帕,但她出来的匆忙,别说手帕,连头发都忘了束,上上下下地在身上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
文承见她当着自己的面摸来摸去,视线躲了下,不耐烦地从袖中拿出一张软帕递过去。
但顺着他的动作,一只暗青色的物件从袖口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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