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一幅耳聋眼瞎的奇景。
“小姐,药熬好了。”
文承回头瞥了飞飞一眼,飞飞打了个冷战。
喝完药,飞飞急慌慌地退下,文承回眸,见罗少知小脸皱得明显,挑了下眉:“怕苦?”
“咳!”罗少知苦得话都难说,嘴硬摇头,“不苦。”
文承嘴角弯了弯,到桌边倒了半杯凉茶过来。
灌下去后罗少知脸色总算好了点,道着谢将茶杯递回过去,文承却没立刻接着:“依你方才所说的,对二皇子有所忌惮,情有可原,但为何会怀疑静安王府?”
突然一问,罗少知握紧茶杯,欲言又止。
文承笑了下,将杯子从她手中拿了过去,放回桌上,顺带着折身关上了厢房的门与各窗。
屋里瞬时暗下来,内室里,氛围安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一个躺在床上,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但罗少知生不起丁点旖旎心思。
文承隔着一丈的距离,望着她,笑意不及眼里:“因为朱悯会登上皇位,是吗?”
……是,文承在梦中见过,他都知道的。
像有一阵凛冬大雪刮进身体里,内里每一寸躯骨都感受到了寒意,罗少知闭上眼,点头的动作缓慢而艰涩:“是。”
阙安十二年春,是静安王朱悯登基的日子。
“罗少知。”文承忽然用一种奇怪的口吻开口。
罗少知应声睁开眼,文承注视着她:“这储君之位,你想由谁来坐?”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说得毫不遮掩,猖狂至极。
罗少知没由来地动了下心,如实回答:“静安王。”
文承表情渐冷。
罗少知悄悄攥住压在手下的被褥,垂下视线,耳后一点点热起来,“这样你就不能喜欢王妃了。”
“……”
刚冻住的雪山顷刻就融化了。
文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脸皮尽失的罗少知发誓,无论文承接下来说什么,她死都不会抬头。
第51章
文承语气怪异:“你觉得我喜欢静安王妃?”
罗少知闷闷道:“你不也总把我和静安王凑在一块儿吗?”
都是书里的事, 都没发生过,吃味倒是一个不肯让一个。
罗少知手撑得有些麻,挪了挪身子, 别别扭扭地问:“侯爷,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说。”
“梦是梦, 我是我, 你别把我看得像梦中那样不堪……行吗?”
说了, 她罗少知犹豫着补充:“我对静安王没有别的意思,四殿下年纪还小, 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 我也不忍让他承受皇室纷争的痛苦。我知道,癔症发作时情绪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但你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不会为旁人而伤你……
她的语气变弱了些,可怜地商求:“你能信我吗?”
那晚, 文承把匕首抵到她脖间,罗少知嘴上没说,心里却是真的被伤到了。
文承是不是一点儿都不信她, 始终把她当作敌人防备着?
这些问题她想了不止一次, 越想越委屈, 还不能表现出来,快把自己纠结死了。
罗少知低着头, 病弱的身子着不到阳光,软蔫蔫、病怏怏的,柔美得不合季节。
文承立在远处, 静静开口:“我知道。”
罗少知怔然抬首。
文承淡淡地看着罗少知,以及那个一直坐在罗少知身侧, 披着大红嫁衣与淋漓鲜血、手中紧握匕首的女人,“她不是你。”
怪昨夜他没睡好,头疾犯了扎针也没用,那女人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四五个时辰,看着相当让人心烦。
“啊?”
罗少知顺着文承的视线往身旁看,什么也没有,“你在看什么?”
问完,她觉得这话有点熟悉,仔细一回想,当初在海池自己不也问过一样的问题吗?
当时文承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死人。”
罗少知背后唰地一凉,森森寒意沿着脊椎上窜,忙不迭扯着被子后退。
慌乱中,她被踩着的被褥跘了一下,脚踝不慎磕到床沿,发出“砰!”的沉闷撞击。
那动静,罗少知还以为自己骨头碎成渣了,当即抽着冷气短促地叫了半声,倒在被褥间咬紧牙关、无声抓狂。
天杀的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罗少知自闭咬牙的工夫,文承走到床边,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没直接往罗少知的脚踝上看,而是很有礼貌地、假惺惺地问:“叫大夫?”
罗少知抬起一只手,然后朝两边摆了摆,虚弱道:“不用,我很坚强,我很能忍。”
文承就在一边等着她自我催眠。
果不其然,没到半炷香,罗少知成功说服自己,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若非额角还挂着冷汗,她能够装得更好。
“你方才在看什么?”罗少知咽了咽口水,怂得不行,“是什么人?”
文承瞥了眼身侧,淡声道:“幻觉。”
罗少知心紧,连忙坐起身来,担忧道:“你癔症又发作了?”
文承不愿和她多说这个,想拿头疾一笔带过,罗少知却不依,跪坐在床间,紧张地追问:“你难受时,眼前时常会出现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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