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01


  就像她不能把钟珩当提款机,也不能把钟逾白和他区别相待。
  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吗?很难辨别。钟逾白说深思熟虑, 但他从不把深思熟虑放在脸上。又教她要有戒备, 于是她切记对人多留几个心眼。
  他说我在发狂, 是那个样子, 说我在开心,也是那个样子。
  这类人的境界想必是相当之高了,快要得道。
  他口中的发不发狂, 抑或开不开心, 都不过是为了哄她似的。
  不过要什么紧呢?能依靠一程就一程,不问结果, 及时行乐,是如今至关重要的人生态度。
  跟他待在一起,快乐就好。有个积极的词很好, 叫做何乐不为。
  脑袋往枕头上一靠, 做的梦都是甜滋滋的。
  第二天一早, 漱完口用毛巾擦脸的时候,纪珍棠用手指碰着嘴唇,对着镜子忽然傻傻笑了。
  隔一夜,感觉已经淡去,但她轻轻一抿,好似还能回味那股甘甜。
  纪心荷喊她下去吃早餐。
  一早晨,纪珍棠小心谨慎地望着她姑姑的面色,怕她又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谓在人檐下过,焉得不低头,她们如果发生争执,不管三七二十一,纪珍棠要学会把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揽。
  最后,纪心荷还是提起:“昨天去和他吃饭了?”
  纪珍棠胆战心惊,打量她纹丝不动的脸色,她不置一词,过许久才卑微地恳求一句:“我和钟逾白的事情,你能不能先不要和我爸爸说。”
  纪心荷看着她。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是我很怕被爸爸胡乱猜测,又要叮嘱我这个那个。如果时机成熟了,关系也成熟了,我自己会说。”
  少顷,纪心荷说:“我一早听说他不是好人,你应该也知道。”
  “人怎么分好坏,是谁规定的?”纪珍棠问。
  这话叫纪心荷愣住。她微叹一声:“知道了,我不管你。”
  纪珍棠点了点头,心中轻微打起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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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钟公馆灯火通明,却没有太多节日气氛。人心涣散的家族,各自身上都背不了几点温情,不如还在剪枝的阿姨,望着自己的杰作,笑得心满意足,说今年的梅花长得很不错。
  钟逾白坐在书房阳台抽烟,看楼下阿姨的神情,尔后,叫她放下手里工作,早些回去过节。
  钟珩今天也在,给他同父异母的小妹看作业。
  他的脾气很不够用,三五分钟,叱声阵阵:“我真服了,你这小孩怎么笨成这样?赶紧去查查是不是钟家的种,蠢翻天了。”
  小女孩声线尖锐,喊一声什么,哇的哭了。
  钟珩:“闭嘴!”他有强烈的厌蠢症,且讨厌孩子。
  钟逾白往烟灰缸里揿断烟头,敛着目,微微偏头,听他们争执的动静。
  池樱过去打圆场:“做不出就做不出,一道算数而已,大过节吵什么东西?”
  说着,她抱起闺女哄:“哎哟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一会回房间看春晚去。”
  一边哄,一边用尖锐的眼神剜着旁边的男生。
  钟珩架着腿,霸占着沙发,没给一侧的娘俩一个眼神,眉心堆满了烦躁。
  这个家给不了他任何的好情绪。
  钟逾白站在二楼廊上,静观片刻,喊了他一声。
  钟珩抬头看见他,半分钟后,他出现在书房。
  “你找我?”
  钟逾白坐在案前,冲着旁边座位偏一下颌,叫他坐的意思。
  钟珩问:“什么事?”
  “最近怎么样。”钟逾白问他。
  “挺好的。”
  “直博的名单下来了?”
  “还没,不知道我老板今年招几个。”
  钟逾白低眉想了一想,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感情呢。”他又问。
  钟珩笑了:“单着呢,你要给我介绍?”
  钟逾白没有这个想法,见他主动问,也不是不行:“你需要吗?”
  “你觉得我需要就需要咯。”他好像叛逆期还没过,跟长辈讲话,每个字、每个表情都是刺,要让对方跟自己都不痛快才好。伤人伤己,不外如是。
  很耗费精气神的一种模样。
  钟逾白见他这样夹枪带棍,没计较,也没表现出丝毫不痛快。
  他想起钟珩与赵斯齐那时的恩怨,想他的暴戾,又想他的执着,他在平静思忖。
  钟逾白没有那么喜欢在小辈面前指点江山,用大道理和权威胁迫,他认为如果是为了教育,不必做到如此。但有时,必要的话还是要讲:“直面每一段失去,把得不到当做修身齐心的一课,都是人生的必经。”
  钟珩不明所以看着他。
  他凝练成一句:“不要执迷不悔。”
  钟珩茫然,显然还是听不懂。钟逾白也不论他听不听得出弦外之音,但叫他记牢道理。
  钟珩懒得猜,他岔开话题说:“哥哥给我发邮件了,他现在在苏黎世。”
  钟逾白挑一下眉,品他这意味深长的话。幼稚与傲慢,这两个词给他贴标签,再合适不过,甚至于幼稚到有几分可笑,心思写了满脸。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接茬。
  “你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钟珩很看不惯他的八风不动。
  钟逾白轻掸烟灰,说:“既然好奇我的想法,那就代我多读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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