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锁灵


  白柳露出一个难过的笑容:“我与阿姐小时候一个练武,一个习毒。是爹死后,阿姐一个人接了镖局的位置,不再让我接触这些,我真没用。”
  秦沧:“若你真要报仇,你要吃的苦,做的事,比你想象的难得多。换一条路,这次缴了不少银子,你拿着你那份,在镇上开个小铺,足够安稳生活一辈子,或许才是你阿姐的心愿。选哪条路,你想好了?”
  白柳极快道:“想好了,阿姐不能白死,总有人要负责。”
  “说得好,记住你的话。”他抬脚往牢里走去:“你跟我进来。”
  监牢外,两人隔着门栏,看向里面落魄的风光不再的老镇长。
  秦沧冲里面扬了扬下巴:“你说你小时候学过毒?给我看看。”
  白柳死死盯着老镇长:“侯爷可否借我些银子,我去买几味药。”
  白柳去半个时辰,回来之后径自进了牢里去。秦沧站在一旁,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她在老镇长伤口上撒了些药粉,盒子一打开,几只毒虫立刻飞速的顺着老镇长的衣领钻了进去。
  老镇长当即浑身乱扭,吓得尖叫不止。
  秦沧回头看向白涯:“哎,你怕吗?若是不喜欢看,你就先出去等我。”
  白涯平淡道:“无妨。”
  秦沧也不多说:“有那个镯子,寻常小毒虫倒也不能对你怎样,放心吧。”
  白涯侧头看他:“那你呢?”
  秦沧乐了一声:“这算什么,我一个人能放倒一群,说不定哪只喝到我的血,能祭出个虫神来。”
  他们在一旁闲聊,白柳只是专心致志,面无表情地把药粉一遍又一遍均匀的洒向老镇长的伤口。若有结痂之处,她便掏出小刀,仔细地割开,一遍毒虫能顺利地进入。
  老镇长的哀嚎就没停过,他满面涕泪,到最后似乎都要崩溃了,秦沧才抬脚走进去。
  “感受如何?你告诉我渔船的路线,我给你个痛快。”
  “你不能杀我,私杀官员是大罪!我要、我要去衙门,啊——救命!”
  秦沧啧了一声:“嘴还挺硬。”
  他对白柳道:“交给你了,审得出来就审,审不出来就拿他练练手,死了也不打紧。”
  白柳有些迟疑:“若他死了了,会不会连累侯爷?”
  秦沧嗤笑一声:“我都差点死了,他有什么不能死的,你还怕我护不住你?我去外头溜达会会儿,有事就用鹊桥蛊找我。”
  白柳应了一声,秦沧带着白涯出去了。
  他似乎真是累极了,这回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就算是内堂硬的硌人的长椅也没能阻止他陷入梦乡。
  一觉醒来,都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白涯竟然还在旁边守着他。秦沧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白柳从监牢里出来,眼神有些空茫,她头发上沾着些半凝固的血,一绺一绺地垂在脸侧。
  秦沧问她:“审完了?”
  白柳点头:“他没说船到底开向何处,只说自己和海阎王做交易。”
  秦沧想也是,又问:“还审出什么?”
  白柳抬起眼皮,有些茫然:“原来河神献祭,只不过是他们一场交易,它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神明,我也......不是什么命中注定成为祭品。”
  秦沧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有什么命运。”
  你干干净净,却厄运临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还以为自己生来就该赴死,去完成命运虚无缥缈的旨意。
  凭什么?
  难道别人活得,就我活不得?
  秦沧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
  他半晌,睁开眼睛,朝白涯道:“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吧。”
  他没找什么借口,再明显不过地想把白涯支开。
  白涯也没多纠结,点头应下。
  他走后,秦沧看了一眼白柳:“还有力气吗?趁天黑,我俩把老镇长找个地方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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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锁灵
  他们寻一处僻静地,一路上都是荒草,走到头了都没有路,就是一滩乱石与干涸的河床。
  秦沧把尸体甩到地上,招呼白柳一个挖坑。
  两个身不强体不壮的人,挖好一会儿,才在砂土乱石中挖出一个足够深的坑。
  白柳把老镇长的尸体丢进去,艰难的爬上来,抹了一把汗。
  老镇长的尸体被丢进去,乱石填上,留了一道缝隙,秦沧抹了把汗,长出一口气,对白柳道:“把化骨水往下倒吧。”
  白柳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瓷白瓶,这是秦沧让她去配药的时候就交代好的。
  此刻她看着化骨水,有些犹豫:“侯爷,化骨水非比一般毒药,一瓶倒下去,老镇长的尸体化了,这片地,十年八载都长不出庄稼了。”
  “这片是老镇长祖坟,不然你以为我为何选这块乱石滩?”
  秦沧伸手接过瓷白小瓶,手腕一翻,瓶中刺鼻的液体顺着石头缝隙流了下去。
  他把瓶子收到怀里,环顾了四周,寸草不生的荒郊野地,连个虫鸣都没有,只有月光照在河床嶙峋的怪石上。
  “十年八载,他要是乐意等,可以在黄泉路上再同我讨个说法。”
  白柳收拾了麻袋和铁锹,一道往回走。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您不为何不带白公子来?”

第15章 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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