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药


  他又看文俊彦添的几笔,猜测,应该是添的花花草草,那些花花草草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生得如参天巨木,紧挨太阳。旁边还有莫名的竖线。用字迹说明:热冒烟。
  好奇怪。
  乐无极想,又被文俊彦奇怪的画逗乐,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些不同时期发来的信堆在一起,没有新的鸽子与信了。乐无极将鸽子们一排放回窗户上,找出一张饼。
  是晚上的干粮,他没什么胃口,就没吃,正好掰碎了喂鸽子。
  鸽子们扑腾翅膀,发出快乐满足的咕咕声。
  乐无极突然脸色一白,右手僵硬,他的右手恢复的很慢,不能多用。喂鸽子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鸽子们吃完后,等着他回信。
  乐无极于是寻找纸笔,认真回了三封信,报备平安。
  夜晚终于安静下来。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凝神思考着什么,过一会儿,他又把那张画拿出来看,浅色的金眸在黑夜里被染上雀跃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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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解药
  回到镜川时,夏季已经结束。树叶发黄泛红,许久未见的雾气笼罩一切,阳光,人的眼睛,丝丝缠绕,爬进人的骨子里。
  乐无极被勒令罚跪一月。乐瑾瑜细数他犯的错、家规。他不怎么在意地听着。目光停留在庭院,金丝笼中兜兜转转的红喉歌鸲上。
  觉得烦。
  “你做什么?反了你!”
  当着乐瑾瑜的面,他将红喉歌鸲放了,于是得一顿打。
  被勒令罚跪再加半月。
  他乖顺跪了几天,转背,等乐瑾瑜出府办事,去寻狐朋狗友。“乐统领,这使不得,不是叫侯爷生气吗。”
  有将士好心劝他。
  他道了声谢,在将士松了口气时,继续大摇大摆出去了。
  酒宴摆起。享受在外鬼混的快乐,吃酒,各自打趣,说些浑话。
  一人道:“乐统领一年不在皇城,是去哪儿发财了,带兄弟一个。”
  他笑回:“成,赶明你捎带自己老婆孩子,陪我一起去开荒。”
  “这,开荒是不是太苦了。”
  “想发财还不想苦?”乐无极故作为难,又望那朋友几眼,“难道你要做那种躺着赚钱的活计?”
  躺着赚钱能是什么活计。
  在场风月场所去惯了的人想入非非,哄笑起来。
  那人涨红了脸:“这不好吧。”
  乐无极假装听不懂,附和:“年纪轻轻,躺地上碰瓷讹钱的确不好。”
  那人一愣。
  又是新一阵的哄笑。接着,自然有人将话题带偏,带歪,乐无极一年中出去忙了什么,也就暂时被轻巧地带过去了。
  乐无极点了自己喜爱的水烟,抽了个尽兴。
  接着。
  他日日流连在这样的酒宴,亦或者画舫上。画舫离朱雀街的码头近,文俊彦到皇城码头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告知他消息,他立马从场子中撤走,去接。
  两人在人海中相望,像碍事的木头桩子。
  路人不屑,一望二人的穿着容貌,更正,年轻好看的木头桩子。
  “你黑了。”
  乐无极笑。
  文俊彦穿一袭风度翩翩的白衣,更显得脸黑,背着个包袱快步走到他身边,与他勾肩搭背:“黑了好,健康。”
  语气中完全不为自己从细皮嫩肉到险些换人种遗憾。
  “在迷域玩的开心吗?”
  “你还说,日日忧着你。”他们这会儿有说不完的话,文俊彦的桃花眼里也全是笑意,“重色轻友的东西,信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乐无极没解释自己起先并未收到信:“我替你摆了酒。”
  酒桌摆在画舫上。
  很快就来了一群故人接风洗尘,喝的熏熏大醉。乐无极和文俊彦都年轻,好这种热闹,喝醉了也管不住嘴。
  什么浑话都说,什么玩笑都开。
  可说完后,又要忘记大半。昏昏沉沉,东倒西歪地睡去。
  从天黑到天明,只剩他二人。乐无极从太师椅上酒醒时,见到文俊彦正望着他,目光却不似之前明快,浑身的朝气也散了大半。
  “你右手怎么了?”
  “受伤了。”乐无极以诚相待。
  文俊彦撩起乐无极的袖子,入目,是狞狰恐怖的牙印痕迹:“你从前就总是受伤,这一年更是。”
  “也是没办法的事。”
  乐无极懒懒道。
  文俊彦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叹了口气。
  “别叹气。显老。”
  “还不是你害的。”文俊彦不雅地翻起白眼,“你有没话要说。”
  “我也想去迷域。”
  “就这?”
  “迷域里有什么?”
  文俊彦缓缓道,有大太阳,穿过沼泽瘴气形成的天然屏障,就是明媚如洗的天空,大大的太阳。有时大晴天会忽然降雨,但雨水并不潮湿粘腻,反而清爽。
  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手上,头上戴图腾银饰。
  “云海楼怎么不黑?”
  “他在迷域忙的很,常常天没亮就去王宫里办事。晚上才回来,完美错过烈日。孩子都没空带。”
  其实乐无极和文俊彦也是成家立业的年纪。
  文俊彦支支吾吾表示,自己对一个性格清纯的大胸美人很有好感。乐无极有种好友要被人抢走的失落。

第33章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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