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相爷家(重生)_分节阅读_第54节

  长公主勉强笑了笑,道:“是吗?武安在母后的心底,恐怕是不及皇兄半分吧。”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李源宏的声音:“武安,你与朕乃是亲兄妹,何必说这等薄凉的话!”他跨了进来,蹙眉道,“均哥终有一日会娶妻,武安你早该放下了!”
  见李源宏这么说,长公主竟忍不住陡然泪下。
  “连皇兄都这么说,可见这偌大的宫城里,并无人真心疼我。”长公主说罢,泪流不止,也不行礼,匆匆地夺门而逃。
  “武安!”贾太后微惊,连忙叮嘱宫人,“还不快去追?若是长公主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就不必来哀家这里了,自去领罚!”
  李源宏怔了一下,微怒道:“朕可是说错了什么?武安竟这般伤心!可这本就是实话。”
  贾太后因长公主的事,正在心烦意乱。此刻,见李源宏分毫不懂得女子细腻内心,她不由将怒火都倾泻到了李源宏身上:“皇帝,武安是你妹妹,你多少也该体谅她的内心!话不可太直,须得留三分!”
  李源宏道:“母后,正是因为多年来,您不将话说死,这才给武安留了一线妄念。若不然,武安早安心嫁人了!”
  贾太后心思不宁,天灵嗡嗡地疼。她倚在炕上,对李源宏冷冷道:“皇帝,武安的事,哀家看你也不要多管了,不过是平添麻烦。你倒是先理一理你后宫之中的事——皇后多年承恩,却未有嫡子;那恪妃蠢笨如猪,你却任她欺压皇后,像什么样子!”
  李源宏皱起眉心,道:“皇后无嫡子,朕亦是忧心。可便是朕与皇后求便灵丹妙药,皇后还是难以有孕。”
  恰在此时,晋福公公在殿外求见。李源宏道:“进来说话。”
  肉墩墩的晋福蠕进了殿内,前后给贾太后、李源宏请了安。旋即,他便轻声对李源宏道:“皇上,秦保来说,秦三姑娘想求见您。”
  李源宏的面色微妙一变。顾不得身在太后宫中,他立刻道:“那就宣她……”
  “皇帝。”贾太后忽然阴沉地开了口,“你莫不是想要宣那个不识相的秦氏入宫吧?”
  李源宏不答。
  贾太后轻嗤一声,冷冷道:“那秦氏竟敢拒绝皇家天恩,真是好生不要脸面。她入了宫门,就是污了这龙气之地。今日,哀家便明白地告诉皇帝,哀家不想在宫里头看到那个秦氏!”


第48章 情急之下
  “哀家不想在宫里头看到那个秦氏!”
  贾太后一句话, 让李源宏那句“召秦檀入宫”卡在了喉咙口。
  “母后, 儿臣…”李源宏蹙眉, 似有所言。
  贾太后看李源宏模样, 眼神儿不由锐利起来, 赤金镶绿宝的指甲套哒哒地扣着桌面, 道:“皇帝, 那秦氏是如何不识抬举,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她千哭万闹的要做太子嫔,临到头来却嫁给了那个姓贺的, 可见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今日再要她入宫,又将皇家天威搁在何处?更何况,一介和离之妇, 如何配得上宫妃的分位?说出去, 可是要令列祖列宗蒙羞的!”
  李源宏听了,欲言又止。最终, 他只得道:“儿臣知道了, 儿臣暂且不会让她入宫觐见。”
  他虽性格喜怒无常, 但对母亲却几分敬畏的, 也愿意听贾太后的话。
  贾太后见他退让, 缓缓叹一口气, 道:“那秦氏从前是贺帧之妻,你若对她有意,武安难免心寒, 怕是会误会你, 为了一己之私迫她出嫁。”
  李源宏侧过脸,冷然道:“也并非有意,不过是恰有些兴趣罢了,不必认真。”
  贾太后道:“哪有儿子瞒得过亲娘?皇帝,你心底在想什么,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一猜便能猜出来。你定是因为这本属于你的秦氏嫁了他人,心底不甘。”
  说罢,贾太后摇摇头,心道:皇帝的心性,偶尔还如孩子一般,叫人放不下心来。
  李源宏与太后保证罢了,又问了问太后生活上的事儿,终于踏出了太后的寝宫。
  出了寝宫,晋福公公就跟了上来,谄媚道:“皇上,那秦氏,您看…”
  李源宏道:“母后只说不准召她入宫,没说朕不可去见她。晋福,你去准备准备,朕要出宫。”
  晋福心里跳了下,顷刻道:“奴才这就去了!”
  ***
  宫中下了圣旨到秦府,说皇上午后便会移驾宫外,让秦家准备准备。
  秦保自是狂喜,立刻着令秦檀去仔细打扮梳妆,又对她欣慰道:“本以为你已是一颗死棋,未料到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那谢均不娶你也好,皇上还念着你,你恰好能入宫,替秦家争光!”
  秦檀听着,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冷意。父亲的优柔和冷酷,她早就领教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父亲更将这种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要她有利用价值,父亲就会笑颜以对;若没有利用价值,则被弃若敝履。她不像是女儿,更像是一个工具;正如母亲朱氏也不像他的结发妻子,更如一块换来荣华富贵的踏脚石。
  “檀儿,你有什么想要的、想买的,都和爹爹说。爹爹从来疼你,自然有求必应。”秦保笑呵呵道,“你这样的好女儿,爹自然要宝贝着。”
  秦檀闻言,并不客气。她扬唇一笑,道:“好,既然父亲这么说,那檀儿便要求一件事吧。这件事既为难,又简单,就看父亲肯不肯了。”
  秦保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自然答应!”
  一旁服侍倒茶的宋氏也道:“檀丫头,你爹可从来没亏欠过你!你日后若发达了,得记着爹娘的养育之恩!”
  宋氏说话时,眼红的几欲滴血。可秦檀得皇上宠爱,她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秦檀眸光一转,道:“母亲在相爷面前公然诬陷我,说阴嬷嬷手上的疤痕都是我所为。可相爷都说了,那疤痕少说也有二十年,与我毫无关系。女儿希望父亲还我一个清白,再给诬陷女儿的人一番惩戒。”
  宋氏倒茶的手一抖,人当即就跳了起来,尖叫道:“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檀反驳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母亲心底不清楚吗?”她眉眼清明,透着一分坚毅,直勾勾盯着宋氏,“神明在上,母亲,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自然是问心无愧的!”宋氏开了目光,不敢与秦檀对视,“你这臭丫头,竟敢问你母亲的罪,你是忘了长幼尊卑吗?!”
  秦保闻言,略有尴尬,对秦檀道:“她到底是你母亲…那阴老婢诬陷你,你母亲也只是听信她谎话罢了。为父这就处置了那姓阴的贱人,她竟敢诬陷家里的小姐,真是活腻歪了!”
  宋氏慌张地看看秦保,一个劲地摇头,小声念着“不可”。
  那阴嬷嬷乃是她的陪房,若是少了阴嬷嬷,她便是被砍断了一条臂膀!
  秦檀却硬着语气,道:“好,父亲自便。横竖父亲不处置了那诬陷我的人,我日后也会自己讨个公道。”
  秦保闻言大惊,他知道依照秦檀的性子,怕是以后会将整个秦家作为报复对象。于是,他立马哄道:“这回是你母亲糊涂,爹也觉得不罚不行!你母亲治下不严,就罚你母亲闭门思过吧!至于那贱婢,爹爹这就赶出府去!”
  宋氏听了,如遭雷劈,立马大声辩驳:“老爷!这檀丫头入宫也未必得宠,您何必为了檀丫头发落了阴嬷嬷?”
  秦保听了,却怒道:“怎么,一个嬷嬷的性命,竟比秦家小姐的还重要吗?”
  宋氏吃了瘪,老老实实答道:“自然…自然是比不过的…”说着,她便红了眼眶,鼻尖儿都酸起来了。
  “回去自己领罚吧!”秦保催促道。
  宋氏闻言,鼻尖愈酸了,委屈溢满了心头。
  她绝对不可以失去阴嬷嬷这个臂膀!若不然,在这秦府,她会寸步难行!
  ***
  午后,皇上来的匆匆,召秦檀一通密谈。待皇上离开后,秦保兴奋不已,追着秦檀问圣心如何。
  只可惜,秦檀始终独自坐在房中,不言不语,面有凝色。秦保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悻悻回去等圣旨。
  入了夜,下起了一场绵润春雨,细细的雨声弥散在京城里,声音如奏。
  秦檀方想入睡的时候,青桑忽然来敲门,道:“小姐,您睡了吗?”
  外头的青桑提着一盏灯笼,光晕在门扇上,黄亮黄亮。秦檀道:“还没有,怎么?”
  青桑咬咬唇,欲言又止,最终道:“谢府的谢荣递了消息来,说相爷想见您。”
  秦檀的心被烫了一下。
  她的神情一下冷淡下来,淡淡道:“不必见了。他都要娶妻了,还要与我私会,成何体统?”
  青桑迟迟地应道:“那奴婢去回绝了荣大哥。”
  待青桑的脚步声远去后,秦檀便在床上歇下休息了。外头夜雨绵绵,不知催开多少春花;她听着叮咚之声,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她便梦到谢均身着红衣,在洞房花烛夜挑开了殷摇光的红盖头,心里顿时难受的紧。
  可某一场梦里,谢均掀开了盖头,那盖头下却又是她秦檀的面容。这画面如此真实,令秦檀几乎信以为真。
  醒醒梦梦,难以彻底沉睡。
  到了后半夜,雨越发地大了,秦檀终于有一些睡意时,外头又传来青桑的通传声。
  “小姐!您快去瞧瞧相爷吧!他淋了大半宿雨,怕是要烧过去了…”
  听到青桑这话,秦檀的睡意瞬间全无,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去取我的披风来,拿点银子和首饰给守门的黄婆子,她嘴巴严实,只要拿捏好她孙子她就什么都不会说!我们从侧门出去。”
  她匆匆地起了身,裹上披风、掌了纸伞,朝秦府外走去。因来的匆忙,她连发髻都没梳,只是披散着。
  一面走,秦檀心底一面道:谢均这恶相,又是耍什么花招?
  外头雨声大作,被风吹着斜打。虽已是春日,这雨还是有些冷得透彻骨髓。再加之夜色一片凄清,这雨水便愈发寒凉了。饶是秦檀裹紧了披风,却依旧在打哆嗦。不过走了那么几段路,她的衣服便半湿了。
  但见不远处,谢均正半靠在谢荣身上,手里的伞歪歪斜斜的。他穿的青色衣衫被雨淋的湿透,皱巴巴贴在身上。
  “谢均!”秦檀小声地惊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都要娶殷二小姐了,何必来见我呢?”
  谢均笑了笑,俊美的容色苍白,眼神却极是黑亮:“檀儿,皇上说你要入宫,我又怎么按捺得住不来见你呢?”
  秦檀的心微一绞痛,她强硬道:“这与你又有何干呢?”
  这无情的话尚未落地,那边的谢均却身子陡然一软,朝地上歪斜而去。
  “谢均!”秦檀一惊,立刻冲出了伞下,三两步跑到谢均身旁,精致的绣鞋上沾染了一团泥污,雨水也哗然滚落在她的面颊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快,快送相爷去看大夫!”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那些礼教、规矩,全都被她抛之脑后,她也记不得自己要远着谢均的事儿了,满心都被慌乱占据着。
  谢均这般聪明的人,怎么独独在对她的事儿上这般糊涂!
  谢荣原本正在发愁,见秦檀终于来了,心底松了口气。他立刻背起谢均,哭丧道:“这就去找大夫!”
  已是深夜,医馆大多关了门。秦檀冒着雨,和丫鬟一家、一家地敲门,好不容易,才扣开了一家医馆的大门。
  这家洪仁堂的坐堂大夫姓刘,胡子花白,精神却极是抖擞。瞧见秦檀送谢均主仆进来,大夫便自然而然问道:“您夫君这是淋了雨了?烧得这样厉害。”
  秦檀顾不得反驳二人关系,只道:“大夫!快,快救救他。”
  刘大夫道:“不算大病,这位夫人不必慌张!”
  秦檀松了口气。
  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那大夫如何称呼她与谢均,顿时有些愣住


第49章 病中照顾
  京城的夜雨, 一直哗哗下个不停。水珠子成串地从屋檐上淌下来, 交织成了一片水幕。潮气四浸, 水意弥散, 叫人身子发颤。
  秦檀匆忙出门, 穿的本就单薄;被春日的夜雨一打, 此刻不由冷的瑟瑟发抖。
  刘大夫的小徒弟见了, 便上来点了个小暖盆,道:“虽开春了,偶尔还会反复地冷, 这位夫人淋了雨,赶紧把衣服烤干了,莫要再着凉。”
  秦檀向这小徒弟道了谢, 将双手悬在暖盆上取暖。铜盆里碳星噼啪, 迸溅出一团暖融焰色。她哆嗦着,问道:“相爷…不, 大人他, 身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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