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孟昭延闲适地往椅背一靠,两腿懒懒搭着,声音漫不经心:“不需要,我倒时差。”
“你——”
“施安!”乔姃机灵地一扬声,“太晚了,你也先回你自己房间吧,别在这吵,让曼曼睡个好觉。”
她故意咬重“你自己”三字,提醒他比起孟昭延还有的那一点点优势,是程曼尔专门留给他的房间。
施安浓眉蹙起,但一想到这人沾沾自喜认识程曼尔时间比他早,却不知道他缺失那三年到底错过了什么,危机感瞬时也减轻了。
最终,他忿忿不平地把客厅留出去,关门声不大不小,有些嚣张意味在里头。
孟昭延不屑这种幼稚手段,神色平平,看了眼乔姃,“让阿明送你回去。”
乔姃不在,明日才好观察出程曼尔对这个男人的态度。
“昭延哥,你真的要等一晚上吗?”
乔姃不放心,这刚一见面就这么……黏糊?
“一晚上算什么。”他语焉不详,唇角淡淡勾起,“去吧。”
-
半敞的落地窗前,杏色纱帘随风荡起,一道温煦晨光投进,打在颤动的眼皮上,唤醒了陷在床褥里半梦半醒的女孩。
程曼尔头痛欲裂,小臂搭在眼上挡光,再缓缓睁开。
怔了好一会,也没回过神来。
她翻身埋进被子里,整张脸不适地皱起,太阳穴痛得像要炸开。
不知过去多久,程曼尔凭习惯去拿手机,摸了个空后,睁开惺忪睡眼,支起身子往床头柜那看时,才发觉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裙子。
她醒了一点。
再然后,看见床头柜上的手包像个手办一样端立在那,又醒了一点。
下一刻,程曼尔夺过手包,倒出零零碎碎的东西,打开手机,看时间,看信息,一气呵成。
时间:九点二十七。
孟朝月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二十几条消息。
洗漱时,急促冰凉的水流滑过手背,混沌脑海突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她拽回了昨晚的荒唐梦境中。
是……梦吗?
程曼尔刷牙的手停了下来,对镜怔了许久,想不明白。
但她想到了,中午有家长要过来,旋即想出房间找施安嘱咐一句。
她懵懵懂懂,长发凌乱,素面朝天,拿着牙刷满嘴白沫,打开房间,凭小厨房里飘出的香气,像缕游魂一样飘了过去。
脚步骤然止住,还绊了下自己。
程曼尔瞪大眼睛,忍不住喷了口牙膏沫到地上,“咳咳咳——”
下一瞬,她跑回房间,砰的一声巨响,像把房门都震碎掉。
程曼尔勉强咬住牙刷,又因为太震惊,牙刷摇摇晃晃的,还是从嘴里跌到了地上。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满桌琳琅满目的早餐,一边一半,中式西式,泾渭分明。
还有两个人。
施安,和一个……孟昭延?
第10章
程曼尔坐在首座,两手平直贴着膝盖,脊背笔直,像在受刑。
她右睨一眼,孟昭延半卷袖口,露出线条优美的结实小臂,匀称有力的十指握着刀叉,动作轻柔,切的仿佛不是早餐,而是她的项上人头。
面色平淡如深潭,似乎也无意愿和她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还在这,甚至还安之若素地搁这吃早餐。
“小曼,头疼吗?喝杯牛奶吧。”放下杯温热牛奶,施安又推开她眼前那些碍眼的碗碟,把他今早亲手做的南瓜粥端至她面前。
“不……”程曼尔下意识答,又实在无法忽视太阳穴处的刺痛,“有点疼。”
“方姨听说你喝多了,怕你身体不适,做的解酒茶。”孟昭延食指轻点她右侧的小汤碗,隔开了渣滓,茶汤清澈。
程曼尔着实捱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方姨……方姨怎么知道……”
“我说的。”孟昭延放下刀叉,把一碟黄油蜂蜜法式吐司端到她面前,挤开了南瓜粥,“这是她早晨吩咐人做的,还是你吃惯的那个厨师。”
她耸了耸鼻尖,一股浓郁香甜的黄油焦香充斥鼻腔,被酒精折磨了一夜的胃,此刻的空荡感,无比真实。
程曼尔十指搭着桌沿,眼皮有些沉重,头脑还余些残留的混沌。
她张张唇:“那……那我吃……”
“小曼,这还有煎饺,街口你爱吃的那家。”施安唤走她注意力,夹了一个煎饺到她碟子上,“我刚刚尝了一个,很香的,试试不?”
她愣了愣,果真执筷。
“原来你口味变了。”孟昭延轻挑眉梢,善解人意地端走她面前的吐司,“没事,想吃什么吃什么。”
……
程曼尔的目光黏在远走的吐司盘上,咬住下唇,怨气冲天地把煎饺塞进嘴里。
中餐西餐,她倒没有明显偏好,只是孟昭延那地方养着的皆是天价薪酬挖过来当私人厨师的,手艺卓绝,是别的地方尝不到的味道。
难得一餐食不言,虽说氛围尴尬了些,程曼尔还是吃得专心致志。
半饱时,忽闻一句:“朝月和你解释了吗?”
牙齿在舀粥的瓷勺上磕了下,她抬眸,撞进他眼中。
静了几息,程曼尔敷衍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态度。
“要见她吗?她想亲自和你道歉。”
她放下勺子,扫了眼坐得笔直的少年:“施安,你下午不是有课?我让黄叔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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