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陶彧!我没事。”
  “冷静一点,把刀放下。我没事了。”
  “岑徊……”
  眼看着那人的目光变得清明,岑徊这才松了口气,放柔语气跟他说话:“对,是我,已经没事了。把刀放下吧……乖。”
  刀子重重砸落在地上,陶彧整个人都有点发软。
  电梯门忽然打开,七八个人一窝蜂地下来,带头的那人陶彧见过,是岑徊的助理。
  “岑总,我们才发现可能有人……”何旭话说到一半已经看见了被岑徊压得几乎趴在地上的程泽,后半句话也跟着悻悻地咽了回去。
  他倒是很有眼力见地让兄弟们接替老板摁住了人,又把人打晕架上了电梯。
  “物业那边尼看着处理一下,这个人小心别暴露他身份。”岑徊在电梯门关上前低声嘱咐了这么一句,转而走到了陶彧跟前。
  陶彧怔怔地望着他,情绪还沉浸在刚刚紧张的气氛中没缓过来,就已经被那人搂进了怀里。
  岑徊的大手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没事了小彧,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向你保证。”
  这人的语气永远对他有着绝对的安抚力,是让他保持清醒的最后一道关卡。
  许久没流过泪的眼眶那一刻还是不争气地泛了酸。陶彧把脸埋在那人的胸膛,泪水不受控制地湿了大片岑徊胸前的衣裳。
  是无助挣扎最后获救的庆幸,也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后隐隐泛着的心酸。
  他压抑了太久了,真的很累了……
  那天岑徊没有再离开,让助理把办公的东西都搬了过来,所有工作都是在陶彧这里完成的。
  而陶彧就一直缩在屋里不出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脑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之前的事。
  岑徊每过一会儿就会叫他跟他说话,告诉他自己还在,哪怕那边根本没有回复。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陶彧才从卧室出来,岑徊还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听到这边的动静立马关上了电脑。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陶彧望着他,两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但岑徊脸上挂着伤还在努力地朝他笑着,像是在安慰他。
  可这人越是这样,陶彧心里就越别扭。
  看着面前的人哭丧着脸,岑徊走过来抱了抱他,“怎么了?”
  陶彧从他怀里挣出来,耷拉着脑袋不看他,只说:“我记得家里有药箱,我去找找,给你上药。”
  “好。”岑徊顺着他的话点头,等人转过身去找东西,他也就去了厨房给陶彧做饭。
  陶彧就抱着药箱坐在沙发上等,等岑徊做完饭才拉着人给上了药,之后又被哄着吃了点东西,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算是真的松下来。
  困意上头,陶彧去洗了个澡,出来就见那人拿着毛巾跟吹风机在等了。
  他怔了一下,“你这……”
  岑徊二话不说把毛巾扣到了他头上,拉着人进屋里把头发吹干。
  大概是怕他拒绝,岑徊还特意说了一句:“算是你帮我上药的回报。”
  陶彧垂着眼没说话,任由那人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感受他温热的指尖在发丝中穿梭,拨弄。
  “岑徊。”
  “恩?”那人按停了吹风机听他说话。
  陶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你想知道,我这七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想,他当然想。
  可他也不想逼陶彧。
  岑徊笑了一声,揉着他被热风吹得软软的发丝,手心里都带着洗发水的淡香味。
  “等你想说了,我随时都愿意。”
  陶彧抿了抿嘴唇,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由于紧张而不断摩挲着的手指上。
  中指的指节上面有一小块淡淡的黄色,洗不掉,是他长年夹烟留下来的。
  “其实当时……我是主动跟程泽走的。”
  身后那人落在他发顶的手一顿。
  第17章
  七年前的夏天,树上的蝉聒噪得让人心烦。
  陶彧最后看了一眼母亲郁曼文的墓碑,转身走出了墓园。
  骄阳晒得他身上纯黑色的衣服滚烫,紧贴着皮肤的部分甚至有刺痛感,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管家陈叔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绝对能够被京大录取,让他安心准备两个月后的开学。
  “好,我知道了,谢谢陈叔。”陶彧挂断电话,垂着眼去看通话记录上被标红的那一串。
  岑徊这些天已经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了,可他一通都没接。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岑徊提这件事,也不想让岑徊再因为自己痛苦一回,他不能那么自私。
  可是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又受不了压力崩溃到吞药结束生命,短短的半个月里,这个家只剩了他一个。
  他也不过才十八岁,他又能怎么办?
  可他真的好想再见岑徊一面啊……
  他只有岑徊了。
  犹豫半晌,陶彧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几乎是瞬间接了起来。
  岑徊的声音急切到发颤:“陶彧,你怎么样,现在在哪儿?”
  陶彧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他吸了吸鼻子,“岑徊……你能来见我一面吗?”

第17章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致命吸引完整版章节

正文卷

致命吸引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