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医院

　　像一道数学大题，哪怕知道标准答案，也写不出过程。
　　再见，该死的世界
　　书包一扔，刀拿好，瘫在床上歇一会
　　然后……
　　叶轻舟拿起了刀，抵在胸口
　　她听到心脏跳动，有节奏而有力
　　只为她跳动的心脏
　　只是它很快就要……
　　她听见刀刺进胸口的声音，听见自己的惨叫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比她经历过最痛的还要痛
　　鲜血染红衣物，在床单上肆意蔓延
　　赶紧死，否则就白疼了……
　　她颤抖着握住刀柄，往下摁——
　　下一秒，她失去了知觉
　　……
　　叶朝辞来到学校时，不少同学已经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叶轻舟的座位——
　　空的
　　舟儿几分钟后就来了吧？
　　她们到校时间一向差不多。
　　老师不在，同学们自然在聊天。
　　叶朝辞和叶轻舟都喜欢安静一些，从不参与，还嫌他们吵。
　　奈何同学说话的声音实在有些大，叶朝辞全都能听见。
　　“诶你知道吗？我上完辅导班回家的时候看见xx小区门口停了救护车和警车……”
　　！
　　叶朝辞一愣。
　　那不是舟儿住的小区吗？
　　如果那个小区发生了什么，舟儿会被吓到吧？
　　她敢打赌，舟儿到校之后肯定会聊这件事。
　　可是等了十分钟，班上同学到的差不多了，叶轻舟还没来。
　　不对劲。
　　舟儿从来不会这么晚还不到校。
　　组长已经在收作业了……
　　班上不少同学会把已经写完的作业本留在学校，组长理所当然的翻开叶轻舟的作业本。
　　空的。
　　“哇，叶轻舟居然敢不写作业！”
　　这不可能！叶朝辞转头盯着叫出声的同学。
　　舟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同学之间炸开了锅。
　　但是叶朝辞无法替叶轻舟怼他们。
　　没有证据。
　　“叶轻舟……”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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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轻舟这么做的原因不只是身体情况，但是生活中很少会有事能够反映/加深心里情况，所以只提了几句
　　第四章 医院
　　老师进教室了
　　舟儿没来
　　第一节课
　　舟儿没来
　　……
　　难道她是生病请假了吗？
　　没带作业……也是因为昨天放学前她就身体不适？
　　叶朝辞反复找她没事理由，可是一想到她小区门口的救护车就觉得不妙。
　　“叶朝辞，请你回答这个问题。”
　　叶朝辞站起来，一言不发。
　　完全不知道老师刚刚讲了什么……
　　“上课要认真听讲！这节课你就站着吧”
　　舟儿到底怎么了……都不打电话和自己说一声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会很担心？
　　放学后一点要跟舟儿打电话！
　　……
　　叶朝辞刚出校门就拨打叶轻舟的电话号码:“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没事吧？”
　　因为着急，她的语速很快，对面的人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叶朝辞？我女儿她……”对面哽咽了一下。
　　啊，是叶叔叔接的电话！
　　叶朝辞知道叶轻舟手机不离手。
　　叶轻舟在睡觉？不对，她肯定会被手机吵醒。
　　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等等，叶叔叔哽咽了！
　　“舟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叶朝辞只希望昨天救护车接的人不是舟儿。
　　“她，她昨天自……残，刚从ICU出来……还没醒。”
　　隔着电话她都能受到对面的疲惫。
　　自残？！
　　舟儿居然干出这样的事！
　　她昨天开的“玩笑”难道是真的？！
　　叶朝辞只恨没能看出昨天她的不对劲，要不然就能拦着她了。“她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她！”
　　“你能做得了什么？算了吧。她还没醒，醒了我会通知你”
　　叶朝辞不答应：“叶叔叔！我真的很担心，你就告诉我地址吧！”
　　“喂？喂！”
　　“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
　　……
　　叶轻舟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胸口处的刺痛令她头脑清醒了几分。
　　惨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她感到压抑。
　　居然没死啊……还被送到医院来了。
　　完了，同学老师估计都知道这件事了。
　　她会被怎么看待呢？
　　朝辞怕是不会待她如初了
　　她不敢想象，这段时间来的后果。
　　也只能……逃避了吧？
　　早知道就不刺胸口了。
　　从病床上坐起来，叶轻舟只觉得心烦。
　　抹脖子？跳楼？更能确保死亡。
　　问题是……
　　前者需要拿到刀，后者需要窗户能够开的幅度足够大道可以跳出去。
　　这里是几楼？
　　如果楼层太低，还得爬楼。
　　病房内的陈设一览无余——没有刀。
　　看向窗户——一看高度就知道腿无法搭上去
　　她拔了手上的输液管，忍着胸口的疼痛下床——只要动作先慢一点，就不会疼到让她尖叫——她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