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与令仪诀别


  姚昕:“……”
  “我记得好像摸到了一个人的心跳,跳得很有力。”
  “好像那个人跟我说,叫我相信他。”
  姚昕沉思了片刻,这样的话也只有一个人对她说过,“是令仪吗?”
  姚昕没注意到,司越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
  徐令仪:“大人,请您相信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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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与令仪诀别
  自那日春宵楼事毕,姚昕便不再去义诊,徐令仪也实时的再未问过她是否要去义诊,两人非常有默契地结束了义诊。
  但也同样的自姚昕中暑后,到如今已有四日有余,徐令仪每次见到了她都显得有些生疏,不愿同处一室,甚至话也不愿与她多说。
  司越说那日中暑是徐令仪亲自送她回来的。
  这叫姚昕心中不禁暗自怀疑徐令仪已经知道那卷轴里的内容了。
  既如此,她只希望徐令仪能安分一些,莫要叫她为难才好。
  在所谋之事与医仙谷传人之间,自然选择前者,后者仅一人,没了一个传人还可以有更多的传人,但水月国与周国之间的弯弯绕绕不止是一个人。
  所幸这些时日,陆洋一直暗中监视徐令仪,她倒也没有做出出格之举。
  水月国大公主水月溪因病前往周国的医仙谷修养,这一去便是离国去乡三年有余,今日便是这位周国陛下亲封的岑溪公主回国之日。
  一大早的,满城遍布岑溪公主回国的消息,街坊邻里早早地便聚在街旁围坐而谈,无一不对这三年不见了的公主好奇不已。
  更重要的是,依据大王子水月泽对大公主的喜爱,今日必定能再见大王子一眼。
  但可能今日要叫他们失望了。
  众人从早候到晚,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之际看到了缓缓归国的岑溪公主,直至水月国王接走岑溪公主,大王子也始终未露一面。
  这不禁叫众人怀疑是不是三年不见,大王子和大公主之间的感情早就变淡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边的一线红霞被湛蓝的夜空一点点吞噬。
  橘红的长裙从白金的车辇上摇曳而下,岑溪公主终于在水月国王的陪同下缓缓步入王宫。
  人群散去,姚昕混迹其中,这才悠哉游哉地走去浮云酒楼,叫了一桌周国菜品,特地点了一盘醉牛肉,开了个雅间,一边吃饭一边研究那封卷轴里的内容——水月国错综复杂的宦官干系。
  吏司郎与财司郎走得最近,可谓是两人狼狈为奸,相护打掩护。
  兵司郎为人正直,最是厌恶腐朽之人,所以每每晨议,他都要与买卖官职的吏司郎吵上一架。
  奈何水月国兵部的开支用度都需要财政拨款,所以他也只能对财司郎及其名下爪牙的打压忍气吞声,但水月国第四部——刑部,其刑司郎是水月国王的亲弟,为人刚正不阿却城府深厚,又位高权重从不惧财司郎和吏司郎这样的权贵。
  在水月国的权力制衡中,刑司郎与财司郎相安无事便是水月国相安无事。
  这么一分析下来,似乎搞垮水月国只需要促进刑司郎和财司郎的矛盾即可,可问题是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在一个老谋深算的刑司郎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还要在不知不觉中架空整个水月官系,那么挑动四部的内斗无疑是最好的法子。而跳动四部内斗的法子,自然就是好生利用财司郎的独子郝玦之死了。
  但!
  虽然水月国四部表面上看着争论不休,但实际上各方都在相互制衡,而且环环相扣,可谓是固若金汤。
  具体要如何布局,第一颗棋子要落在哪里,以及姚昕将自己棋手的位置摆放在哪儿……这些都是需要她苦思的问题。
  布局不难,难的是棋手的位置。
  最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位置,再不济也得是个坐山观虎斗的绝佳位置。
  既要能随时改变棋子落处,那就势必不能身处太远,又要是片叶不染身,那就必须身处局外,还要纵观全局、运筹帷幄,那就一定是个高处。
  同时满足这几个要求的位置,姚昕也是想了很久很久,连水月泽都想进去了,愣是没个注意,直到徐令仪曾说到岑溪公主。
  三年不见的水月国公主,出身王族,权势的至高处,又是女儿身,权利漩涡的最边缘。
  身着周国公主服饰的水月溪,头顶金帘,眉心一点红,腰间系着一块雕刻着弯月的环佩,步步生莲,与水月国王款款言笑,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矜贵,此时东瞧西盼不见来人,却已然被陌生人浅浅微笑地打上了主意。
  徐令仪按照陆洋给的话找到浮云酒楼的时候,恰恰看到姚昕坐在窗台下的软椅上望着热闹的街道浅浅微笑,整个人看似慵懒惬意,实则眼神坚定,恍若胜券在握。
  见到她的到来,姚昕热情地招呼她入座吃饭,还说特意点了她最喜欢吃的几个小菜。
  徐令仪不知道姚昕在卖什么关子,直觉告诉她今日有大事发生,只是姚昕没有说,她便也没有问。
  姚昕给她夹了很多菜,她今日也吃了许多,姚昕似乎很高兴,那她便也高兴。
  餐过半巡,姚昕突然问:“令仪,你喝酒吗?”
  徐令仪拿筷子的手一顿,她不想喝的,但直觉告诉她今日这酒得喝,“喝。”

第二十二章 与令仪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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