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徐给钟息讲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他们在我的书房里玩捉迷藏?”
  “是的,本来玩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小饱突然哭了,理事长本来想抱,可他……不方便,把小饱弄疼了,我就赶忙接了过来,把小饱带回儿童房。”
  小徐把儿童房的门拉开一道窄窄的门缝,小声说:“小饱哭得蛮凶的,一直说难受想要妈妈,我给他倒了水,他喝了些水,又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睡着。”
  “他说他难受?”
  “是。”
  钟息进去看了看,帮霍小饱掖好被子。
  出来之后,小徐说:“钟先生,那我先下去做午饭了。”
  “好,辛苦了。”钟息掩上儿童房的门。
  他去了一趟书房,原本是想开窗通风,走到桌边时他猛地停住。
  霍司承睡在躺椅里,闭着眼睛。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和整间书房的色调倒是搭配。
  拐杖被随意地丢在地毯上,书房里光线昏暗,小茶几上放着一本钟息两个月前买的专业参考书,被翻开到十几页,大概是太过枯燥,被霍司承弃到一边。
  钟息俯身捡起霍司承的拐杖,起身时对上了霍司承沉沉的目光。
  原来他没睡着,钟息移开视线,将专业书合起来放回桌上,说:“醒了就回主卧吧。”
  “为什么?书房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钟息整理的手停了下来。
  第16章
  钟息看到了那几张照片。
  正面朝下,边角褶皱,像是被人充满恨意地用力攥过,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后传来霍司承的一声轻笑,他语气平静,带着自嘲,“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资格听你的解释,毕竟你一点都不在乎。”
  钟息垂眸不语。
  他拿起照片看了看。
  他看到自己手里拿着一颗水蜜桃,突然想起,好久没买水蜜桃给霍小饱吃了。
  钟息不觉得这些照片有什么奇怪的,他甚至看不出自己是在笑,他认为那只是聆听对方说话时一个礼貌客气的表情,可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霍司承都会为此大发雷霆,连质问的语气都差不多。
  霍司承失忆之前问:我想听你的解释,我要你明明白白说你爱我。
  失忆之后问: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资格听你的解释,毕竟你一点都不在乎。
  钟息感到疲惫。
  “从我出事到现在,身边的每个人都在说我以前很爱你,对你和孩子很好,出于父亲的责任,我已经努力调动出情绪去爱霍小饱,但对于你,我没有责任,我对你应该没什么亏欠。”
  钟息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霍司承正好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睫毛颤了颤。
  他没有回答。
  霍司承用一种早有预料的语气说:“虽然从我出事到现在才过了半个月,但我竟然能猜到你不会解释,猜到你会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
  钟息淡定自若地整理着书桌。
  “如果是这样,你到底为什么同意结婚?”
  钟息把桌上的书分别放进不同的书柜,这次他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霍司承的问题。
  “因为你求了三次婚。”
  霍司承气极反笑,“这也算理由?”
  钟息走到窗边,把帘幔往两边拉开,然后打开窗户:“你总是在研究所门口招摇过市,惹得别人议论纷纷,我又很怕麻烦。”
  霍司承轻挑眉梢,冷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听上去好委屈。”
  他突然抬高了音量:“可是你现在拥有一切,拥有最尊贵的身份,数不完的钱,可爱的孩子,甚至我在失忆前还那么爱你,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钟息猛地僵住,两只手攥紧了窗沿。
  有什么好委屈的?
  钟息觉得喉口泛起阵阵苦涩。
  霍司承把一切都忘了,把过往的那些好的坏的、让钟息爱恨交加的故事都忘了。
  钟息好羡慕他,他总是洒脱,想爱就爱,想忘就忘,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窗外的清新空气裹挟着十一月的冷意吹进来,霍司承的声音也掺了几分冷意:“钟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一个解释。”
  钟息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无奈地说:“你已经有主观臆断了,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钟息看着远处的灌木林。
  风吹过,惊起几只飞鸟,看着飞鸟远去,变成几个黑点,他怅惘地想:这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我来解释道歉呢?
  明明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你以为我很想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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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
  联盟军事学院一年一度的军事演习在学生们的踊跃报名中拉开序幕。
  Alpha更衣室里,盛煊卸下防弹背心和丛林靴,放到一边,和他相熟的学弟满眼艳羡地走过来,“盛学长,你这一套也太帅了,我什么时候也能穿出这种感觉啊?”
  盛煊指了一下窗边,“真正帅的在那呢。”
  学弟顺着盛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窗边接电话的霍司承。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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