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钟息面前放了两个圆盘,上面有很多他夹下来吃了一小口就不想吃的美食,他唯一宠幸的就是南瓜松饼,霍司承逗他:“钟息同学,你的挑食浪费问题很严重啊。”
  “不好吃。”钟息理直气壮。
  霍司承弯起嘴角,钟息挑的位置很偏僻,前面还有一个廊柱,半扇屏风,挡住了很多人试探的目光。
  钟息不爱说话,吃东西很慢很安静,在钟息身边,霍司承竟然感受到难得的轻松。
  他看着钟息花了一分钟才吃完半块松饼,轻笑出声,然后又看着他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最后也没找到一个想吃的东西。
  察觉到霍司承的目光,钟息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以为霍司承也想吃,于是把盘子推到霍司承面前,霍司承随手拿了一块蛋糕。
  钟息不吃了,低着头不说话。
  他看起来很讨厌这里。
  霍司承稍微吃了点东西裹腹,钟息就开始催他:“我想回学校了。”
  霍司承把他拉起来,笑着说:“好,回学校。”
  钟息一怔,用力挣脱开霍司承的手,把胳膊背到身后,和霍司承隔开距离。
  出门的一段路上,仍然有很多人在注视他们,但钟息已经没有精力在意了。
  回到霍司承的车里,安静的车厢让他的心情慢慢恢复如初,不再紧张局促。
  钟息忽然觉得自己的理念是对的,还是做小透明比较好,做天之骄子太累了。
  正想着,霍司承忽然开口:“钟息,我们之间的两枪之仇一笔勾销了。”
  钟息很是开心,但他还是严格纠正:“是一枪之仇,我只承认我不该补第二枪,可我没说我的第一枪也是错的。”
  霍司承轻笑,“好。”
  得到霍司承“一笔勾销”的承诺,钟息看起来轻松很多,四肢舒展,腰背都挺直了,因为无聊,他把两只手搭在一起,作为桥梁,让手机从左滑到右,从右滑到左。
  霍司承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他的小动作上。
  钟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霍司承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他想和钟息约会。
  想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霍司承按照钟息的要求,把车停到宿舍楼的背面,这次他的声音里没有戏谑和逗弄,反而有些低沉和认真,他问:“钟息,恩怨一笔勾销,但我不想就这样失去给你发消息的资格。”
  钟息愣住,没听懂。
  霍司承倾身靠近,看着钟息的眼睛,他问:“钟息,我可以追你吗?”
  霍司承这张脸实在太有迷惑性,钟息的大脑宕机了几秒,然后脱口而出:“不可以!”
  这回换霍司承愣住,他问:“为什么?”
  钟息说:“我有男朋友了。”
  ·
  书房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运转。
  钟息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
  原本他觉得绕屋一周的灌木林很漂亮,像身处童话庄园,现在看腻了也觉平淡,还真应了霍司承的话,确实遮挡视线。
  七年,一晃七年。
  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褪色,细节变得模糊,钟息有点记不清他说了他有男朋友之后,霍司承是什么反应?
  霍司承好像愣怔许久,然后笑了一声。
  “有男朋友了啊。”他重复道。
  那时候钟息好傻,还以为说清楚就是拒绝,就可以摆脱霍司承。
  第20章
  记忆里军校的日子总是炎热的,背景音是交错的蝉鸣声和哨声,穿着训练服的少年在夏日的操场上挥汗如雨,钟息那时总觉得吵。
  现在住在军区,又觉得太安静。
  料峭寒风吹进书房的窗子,吹动沉重的帘幔,霍司承的声音也掺了几分冷意,他说:“钟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一个解释。”
  钟息感到深深的疲惫,他说:“你已经有主观臆断了,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躺椅吱呀作响,霍司承徐徐起身。
  金属手杖抵在手工羊毛毯子上,发出短促的轻响,他往前走了一步,声线近乎刻薄:“不管我的主观臆断是什么,你都该给我一个解释,毕竟我们还没离婚。”
  看在霍司承失忆的份上,钟息勉强给出了解释:“我和照片上的人是旧相识,重逢了聊几句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没有半字虚假,但霍司承不信。
  “什么叫旧相识?”
  “字面意思。”
  霍司承还是不相信,他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书房。
  钟息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年为了这件事反反复复吵过几回,钟息时常感到无能为力。他不爱的时候霍司承逼他爱,他爱了霍司承又不相信,他能怎么办?
  该怎么证明爱一个人呢?
  钟息在懵懂时期就遇到霍司承,有且仅有一个霍司承,这些年钟息一直被动接受他的汹涌爱意,没有其他经验可以借鉴。
  钟息在表达爱这方面实在迟钝。
  当天晚上,霍小饱没有哭着说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可能是感觉到霍司承生气时的信息素,他显得极为不安。
  软软的小脸上全是泪痕。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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