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伽梵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他烦死了,有小性子,又身娇体弱,做坏事还装无辜,他没见过这么闹人的小男生。
  可是,很奇怪,自己竟然对他发不出脾气来。
  他叹了口气,将歌瑟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脑侧,无奈至极,“摸吧。”
  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歌瑟得了允许,更加肆无忌惮地抚弄长发,发丝在指尖滑过,凉悠悠的。
  伽梵躺着安静看他玩,隔得很近,年轻男人精致绝丽的容颜映在眼中,令神思慢慢恍惚了……
  他堂堂教皇,呼风唤雨,不容违逆,从来没有这么容忍过谁,遑论自己将脑袋凑过去给人玩头发。
  他已经将最好的脾气都留在了歌瑟这里。
  今天尤其是。
  几声低低的笑响起,仿佛细羽挠过耳膜,挠得酥痒,歌瑟心头一动,停止玩弄他的头发,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摸够了吗?”
  歌瑟愣了一秒,点头收手。但另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往前带,强势地将他扣在怀里,厚重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够了就睡。”
  磁性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又强硬,令人脸红心跳。
  一种感觉——他在哄他睡觉。歌瑟闭眼,窝在怀里感受他的气息,也不敢再乱动了。
  黑夜寂静,将气息和心跳扩大,他突然觉得安心,微妙得不可思议。
  二十年远离亲人,两年来颠沛流离,只身一人在异国他乡谋生,他骤变的人生,在这一刻被挠得心痒,短暂地抚慰了一颗孤独的心。
  “K,祝福我吧。”他忽然嗫嚅了一句。
  温软的吻落在额头,他的祝福永远都是这一句——
  “圣父保佑你。”
  然后,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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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们晚安!
  第16章 chapter 16
  他向来准时的生物钟又一次被打破了,大概是生病的原因,昏昏沉沉睡过了大半上午。起身的时候K已经离开了,这个男人,倒是睡得比他晚,起得比他早。
  已经不发烧了,但还是乏力昏沉,他吃了早饭再吃了一次药,收拾收拾还是去医院上班,迟到就迟到吧。
  萨维罗医院今天来妇产科就诊的人不多,还算轻松,午饭他也在医院解决,顺便听同事们闲聊。
  “现在议政厅一定吵得厉害,本来是迎接公主回归,现在人都没了,谁知道怎么办啊?”
  “诶,我有个亲戚在禁卫军任职,说啊,本来宫宴当时的证据都指向陛下,不过现在陛下也有证据,具体指向什么就不知道,反正几边都争着呢。”
  ……
  歌瑟慢吞吞塞下一口火腿,竖着耳朵细听,捕捉到“陛下也有证据”一句。
  如果证据指向是奥格辛斯指使了刺杀,那么他最好的脱困方式便是指证这个公主是假。这样的话,该给出解释的就应该是威廉亲王了,毕竟是他找了一个假人。
  奥格辛斯的证据会是这个吗?
  那要艾瑟尔死的到底是谁?
  他还记得K说不是国王,那难不成是威廉亲王,可威廉若要拿捏新旧王派,不是更应该保护好公主吗?
  又或者是新王派?可新王派要在王宫安插杀手恐怕困难了一些。
  再不成是圣父?旧王派?好像更没有理由了。
  歌瑟毫无头绪地晃晃脑袋,不打算再想这个了。尤丽的死给了他一击,在本就流血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他举家被屠,本就背负着仇恨,如今又背了一条人命,愧疚在生根发芽,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没有办法去颠覆一个政权,去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政治的残酷令人如蝼蚁,即使挣扎也摆脱不了被碾压的命运。
  就连活着,都要小心翼翼。
  能做的,就是把握好机会尽快离开托尔哲,寻一个地方重新谋生,东躲西藏。
  尤丽代替了他死去,也证明了艾瑟尔的命运,危机四伏,扑朔迷离。大概率,被找到的话依旧难逃一死,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他必须离开。
  可惜噩耗又至,下班回家的路上,王城军通告:托尔哲全境封锁,进入军备状态,任何人无令不得出入。
  于他又是当头一击。
  *
  国王议政厅——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中央,即使不穿军装,也透露着一股军戎肃气,对着上首的统治者开口:“我很庆幸那不是真的公主,但我们需要真的公主。”
  说完,又补充:“艾瑟尔殿下已经是旧王室最后的血脉了,我们不希望再来一个冒牌货。”
  奥格辛斯看着他笑,表示认同:“彼得先生,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也希望真的殿下能够尽快出现。”
  随即将目光挪向一边,看另一个人:“您说对吗?戴维先生。”
  戴维紧抿嘴唇,脸部肌肉细微地抖动,再一次重复说:“陛下,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知道公主的去向。我与殿下离散也两年了。”
  “你是公主的近侍?”冷不丁插了一道声音,伽梵坐在上首的软座,打量了他一眼。
  公主近侍逮捕过来,这事是奥格辛斯在做,他还没有具体过问。可公主的近侍竟然是个男子,总是隐隐觉得奇怪。
  戴维不敢抬头:“我依旧是公主的忠仆。”

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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