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91

　　秦招冷冷看他一眼：“你有问题？”
　　亨奇立刻摆出严肃表情：“对不起，我脑子不正常。”
　　他居然敢调侃秦招，不要命了吗。
　　“你们还有多久忙完啊？”雁风浔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指节抵着下巴，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在一起搓了搓。
　　空气中传来非常细微的“嘶啦”一声。
　　亨奇和秦招同时听到了这声响，顺着声音源头看向地面，两人同时一愣——
　　认罪书不知何时掉落在脚下，明明也没有人踩到，竟然莫名的就撕裂了。
　　亨奇哀嚎一声：“啊呀！”
　　他迅速蹲下来捡起认罪书，凄凄惨惨哭诉：“不是吧，我写了半天！”
　　秦招站着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目光露出一些困惑，眉头悄然皱起。
　　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问题根源。
　　“这纸张不行。”雁风浔非常热心地蹲过去，给亨奇开解道，“你手写这么多字儿，墨水一沾上，那不就浸透了吗？说不定你来的时候就给撕坏了。”
　　“那也太不经用了……”
　　亨奇哪里还在乎它是怎么坏的，他只想着，这么多内容，又要重新写，头就疼。
　　“我来吧。”秦招拍拍亨奇的肩，走到办公桌后，拿出纸笔，说，“待会儿我直接去找cain。”
　　亨奇感激涕零：“秦队，谢谢您。简直是为我解了一个大心结。我下午一想到要进去找他签字儿，就起鸡皮疙瘩。”
　　雁风浔若无其事地走到秦招身边，看了一眼，手背在身后。
　　秦招才写一个字，墨水就一下浸透纸背。他蹙眉：“这一批次的纸张质量不行。”
　　亨奇一惊：“啊！那怎么办，要不找个硬纸？”
　　“……我这儿没有别的。”秦招准备让行政那边送新的办公用品过来，但这个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张白纸。
　　雁风浔说：“这是我惯用的归档页，质量很好，保存个几十年没问题。你试试，好用的话，下次在办公室给你备点儿。”
　　雁风浔在三楼，点了杯水，坐着等秦招。
　　他并不确定这种偷梁换柱的方法能不能收录成功，只想着试一试。如果成功了，就当捡个便宜。如果没成功，就算是给秦招贡献一张档案纸，也不亏。
　　他看了一眼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没下来。
　　看来cain没那么容易认罪。
　　雁风浔和一些来三楼喝茶的人随口聊了几句，他发现，大家对于cain似乎有超过他想象的畏难情绪。
　　他们说，cain虽然明天会被处决，但大家其实根本没有办法保证cain会不会在将来变成亡魂卷土重来。
　　还有更加思危的说法，他们甚至担心明天有人“劫法场”。
　　“那个空间异能者到底是什么水平，现在我们也并不清楚……cain的死刑又不是一枪击毙完事儿，抹杀式死刑的过程漫长，在cain完全死亡以前，一切都有变数。”
　　“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明天行刑，秦招也在旁边守着呢。怕什么。”
　　“希望如此，赶紧把这事儿了了吧。”
　　雁风浔只管听着，并不发表感言。
　　因为他正心虚着。
　　到现在，其实无论是cain还是秦招，大概都以为，那天地狱之手的能量场忽然削弱，是因为cain的势元耗尽。
　　秦招虽然被雁风浔解救，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惊疑于雁风浔那双突然长出的翅膀。只以为，飞起来了，脱离了地面的能量场，所以从源头上面避免了cain的攻击。
　　只有雁风浔知道，他对cain使用了超过三种异能。
　　按照调查局最终给出的调查结果，cain原本是个势元九千多的A级异能者，后又因为得到了门桥中那些怪物的兽魄，将势元再次提高至一个连设备都无法检测的高度。
　　起码12000，这是秦招给他的大概数据。
　　在这种情况下，雁风浔当时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打断了cain的异能。这是凑巧吗？
　　《异能收录档案》升到II级后，雁风浔就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升级后的档案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守则里少了一条“发挥该异能30%力量”。
　　如今再看，他生出一个念头：他能对势元超过一万的cain使用异能，这是否意味着，升级后的档案袋，可以无视对方的势元等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档案袋所能带给雁风浔的力量，恐怕大大超过他之前的设想。
　　只是有一件事，雁风浔还是没能想通。
　　他可以对cain使用异能，但却在对秦招使用“契约精神”的时候，没有生效。这导致雁风浔无法确定档案袋的实际效果。
　　他本来想去见一面cain，一方面是想收录地狱之手，另一方面，也是想确认，他究竟能不能无视等级，对cain使用任意异能。
　　现在没办法见到人，很多事情成了未知数。
　　晚上十点过半，商场已经完全关门。
　　雁风浔等得没脾气了，摸出手机来斗地主，忽然听到大楼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请所有值守的高级异能者立刻前往21楼监测中心，加强看守力度，杜绝一切不法分子可趁之机！”
　　“——检测到空间能量异常，检测到空间能量异常！”
　　“请总部所有空间系异能者联合封锁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