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们之间,算什么


  可是在蹉跎林里,拓跋野的话分明就在耳间,加之昏迷不醒的江不闻,一切好像都在暗示着那日行凶的恶人,是陆延俅自己。
  眼下人还在昏睡,陆延俅质问无果,尉迟衮眉间微蹙,吐出一口浊气。
  “给他们解药,先带着一阵,待人醒来,立即知会我。”
  随侍点头称是,转身去了身后的马车当中。
  马车内,昏迷的四人意识模糊,随侍把解瘴气的药丸放入他们口中,再掀帘架马,挥鞭跟着大队。
  嬴丰帝王尊姓陆,陆延俅,不偏不倚,就是当今太子。
  但这个太子,却与以往的不太一样。
  当今圣上寡子,这么多年里死的死,流的流,最后病重之时,想要传位,只剩下了一个发配在外的陆延俅。
  至于他被放在外头的原因,当年在宫中闹得是沸沸扬扬。
  陆延俅自幼荒唐无度,淫赌成性。
  束发之时,在后宫之中偶遇一位美人,自以为是个漂亮的侍女,便出手将她轻薄,哪知那位行装朴素的美人,竟是当时帝王最为宠幸的岑妃。
  儿子绿了老子,嬴丰皇帝立时愠气冲天,一怒之下,便把他送到了数里之外。
  他这次进京授位,多少带着些运气的成分。
  车途漫漫,长路在前。
  约莫又过三个时辰,随着马车的颠簸,阿索那的小可汗皱了皱眉,缓缓苏醒。
  入目车顶遮日,身体还在行走,拓跋野闭了闭眼,面前的事物逐渐清晰。
  脑中的疼痛感随着时间消逝,他的视线扫过周身,看见还在昏睡的三人,随即撑起腰身。
  “醒醒,江应。”他伸手,轻轻拍上江不闻的脸,后者在梦魇中蹙着眉,半晌后,垂在下面的指尖才动了动。
  拓跋野见他还能醒来,提起的气松了一些。
  尉迟衮约莫已经给他们服用过解药,体内的瘴毒均已排出。
  他挪动位置,又去叫昏着的那日苏和麦拉斯,二人很快睁开眼睛,麦拉斯脑中的混沌感消失,昏迷前的记忆映入脑海,眼睛立时瞪大。
  “谁敢动、谁敢动?!”
  那日苏眉目微蹙,揉上太阳穴,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笨蛋……”
  麦拉斯目光扫视一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是……马车?”他有些疑惑地开口:“我们不是中了尉迟衮的埋伏吗?怎么还坐上车了?”
  拓跋野没有理会他的问句,起身,将车帘拉开一截。
  车窗两侧,奔腾的烈马并肩而行,马上乘着人,有几个面生,还有几人便是先前在客栈遇到的随侍。
  风口从南,小路向日。
  “这是去王都的路。”拓跋野看了片刻,沉声开口。
  那头的麦拉斯也掀开帘,同样看见了人和路:“他们要去的地方和我们一样?”
  他停了停,恍惚意识到什么:“您前几日打伤的人……”
  “是嬴丰王室。”麦拉斯的尾音未落,那日苏便打断了他。
  “什么?!”麦拉斯猛地转身,有些难以置信,“小可汗你……”
  “行了。”那日苏皱眉,闭了闭眼:“大错已铸,多说无益。”
  “……你怎么还护上了。”麦拉斯神色淡下,低声咕囔了一句,感觉到晃动的马车慢慢停下,车轮擦地的声音缓缓消失,车帘被风拂过,隐约有要掀开的趋势。
  他的嘴巴立时闭起,若有若无地将那日苏护在了身后。
  车头调转,最终停留在一处,车外马匹闹出一些动静,随后是人下马的落地声。
  三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车帘。
  “诸位既醒,不若下车一聚?”
  车帘浮动,最终被一柄长剑挑开,尉迟衮冷峻的脸就这般显露在外。
  第三十六章 我们之间,算什么
  车帘被掀开,人已在眼前,再回避便不切实际。
  拓跋野与尉迟衮对视一眼,继而微抬下颌。
  “有何可聚?”他的瞳孔墨色深深:“该说的话,我在先前已然表明,阁下还想做什么呢?”
  尉迟衮微微扬眉,顿了几息,继而一笑,手指向他周身的车壁:“我等诚意已在,倘若真的错怪好人,也该摆宴驾席,赔罪一二。”
  “不必。”拓跋野依旧冷声回绝。
  “需不需要,聚了再说。”尉迟衮接连两次被扫了兴致,声音凉了些:“奔波一天,诸位也有疲惫,且先下车休憩一夜……还请诸位不要让我等候太久。”
  他说罢,收回长剑,车帘随着动作落回原处,带起一阵轻风,留下车内四人,相顾无言。
  麦拉斯听他走出几米开外,转首看向拓跋野:“小可汗,我们要去吗?”
  拓跋野看着那道波动的帘布,眉间微蹙,片刻后沉声:“去。”
  他说完,掩下神色,视线移到身侧的江不闻。
  “听得见我说话吗……?”他轻着声音,蹭上江不闻的面容:“江应?”
  阿索那向来冷地出奇的小可汗当着面这般作态,即便麦拉斯已看见过好几次,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知自己在尴尬什么,赶紧把眼睛移向了那日苏。
  本以为后者也与会自己一样的无措,未想那日苏只淡淡扫了一眼,便习以为常般,将视线移开。
  麦拉斯:……?
  他皱起眉,拉着那日苏便走出马车。

第三十六章 我们之间,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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