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风波又起


  “你尽可以再装下去,本王给你三日,这三日.你在诏狱中想清楚。是死是活由你自己选。”
  “皇叔,皇叔不要……咳咳,皇叔,阿银……”郁璟惊起,艰难地下了榻,拽住了郁祐的袖子。
  “皇叔,求求你,不要动她……”
  郁祐眼睛通红,盯着他看了一会,愤然甩袖,“你还要蠢到什么时候!”
  “她在害你啊!这个你拼死护着的女人,你的枕边人,好阿银,她想要你的性命啊。”
  郁璟苍白的嘴唇翕动,天生娇贵的太子殿下面上枯瘦,从未有过地憔悴,他声音极弱,以至于开口时几人都愣了愣。
  “我知道的……”
  第91章 风波又起
  “皇叔,不要杀她,算是侄儿……求你了。”
  “当日,你继位,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么?”郁祐只觉凄凉无奈。
  “必以大周社稷为先,不求做个千古一帝,旷世圣君,只求无愧黎明百姓。”
  郁祐一字一句,语气淡然,其中却有千钧。
  郁璟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一口气没喘上来,急切地捶着胸口。
  “快,将太医院中太医尽数宣来。”
  内侍踟蹰,“可是陛下吩咐……”
  “陛下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是,是。”内侍疾走。
  先前郁璟为了隐瞒受蛊之事,不肯宣召太医,只按着那巫觋的方子一日日地吊着,身子越拖越跨。
  “陛下如何了?”
  太医院领首部无惶恐地道:“陛下龙体……”
  “你只如实说,本王不会怪罪。”
  “陛下五脏俱损,气血已亏,是,是油尽灯枯之状啊。”
  “病由何起,可查的出?”
  太医摇头,“臣等无能,还请殿下降罪。”
  郁祐静默无言,半晌,又问道:“可还有一线生机?”
  太医们面面相觑,颤巍道:“臣等竭毕生之学,至多可保一月。”
  一月……这一月,足够北齐发兵南下的了。
  “卿卿!”
  “殿下!”
  郁祐头晕目眩,如坠暗河,再醒来时,是在榻上。正好对上谢诏忧心忡忡的眼神。
  “宫里……”
  “宫里一切安稳,太医都守在殿中,没有走路风声,对外只称是积劳成疾。陛下护着,裟银暂扣殿中,那巫觋……吞金自尽了。”
  “他们从一开始想的便是玉石俱焚。”
  郁祐咬了咬唇,就要翻身下榻,被谢诏一把捞了回去。
  “你做什么。”
  “我得回宫里去,眼下境况危急,若是裟银已将消息传递出去,那我们须得即刻做好防备。”
  谢诏按住被子,“你现在出去,是想再被抬着回来么?”
  他轻叹一口气,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与埋怨,“你便不会替自己想想,哪怕是……替我想想么?”
  郁祐像被训了的猫儿,蔫在一旁不吱声。
  “宫里头我替你看着,太医说了你是忧思过度,长此以往心力交瘁,轻则头疼不寝,重则精气亏损,伤神害身。”
  “我拦不住你日夜劳神,可我想叫你知道,不论何事,我都会同你一道担待。父亲常说,谢家儿郎以护大周黎明为己任,可如今,我想护着的只有一人。北齐也好,大周也罢,天塌了,也有我撑在你前头。”
  谢诏目光温和下来,伸手抚弄他的鬓发,“所以不要怕,没什么好劳神费思的。你已然做得很好,剩下的,我替你去做。”
  “……谢诏。”郁祐喊了一声,鼻头莫名有些酸。
  “嗯。”
  “谢诏。”
  “我在。”
  郁祐扑在他怀里,先前也没觉得多委屈,大约是找到了依靠,便撒泼撒娇,将满肚的愤慨不甘,惶恐不安都倒了出来。
  他哭,却也不是伤心。或许只是想要谢诏摸着他的后颈无声安慰,想要有那么一个人,将他护在怀里。
  “我……我不想这样的……”
  “嗯,我知道。”
  “我尽力了,我……我真的尽力了。”
  谢诏抱得更紧,“不怪你,不怪你,有我在,不怕。”
  第92章 遗腹子
  新帝死于继位第二年的开春,密不发丧。郁祐将消息捂了半月,还是没有捂住,朝野上下无不震惊。几乎是在谢诏领兵北上同时,北齐联合月氏发兵攻打。
  先帝子嗣凋零, 现下新帝又忽然暴毙,这皇位不论怎么推,也只能落在郁祐身上。朝中自然也有蝇营狗苟之辈,明嘲暗讽,郁祐没心思去管那些流言。他甚至连国丧也无暇操持。
  十之有九的朝臣上书请豫亲王殿下即刻继位,以稳朝纲,可郁祐并未回应,只以辅政之名统领朝政。
  大战在即,他已不想再计较谁对谁错。是非恩怨,在王国之忧前都显得那么重要了。
  每日歇息三个时辰,用两回膳。从日出至霜月西沉,不辨白昼。
  小德也片刻不离地伺候着,有时瞧着郁祐熬红发肿的眼睛,心疼却也不敢打搅。唯一能叫殿下休缓片刻的是谢小将军附在战报中从前线送来的信笺。
  “殿下,陈袖从宫里传来消息了,说是日子近了,请殿下空暇时进宫一趟。”
  郁祐搁笔,灌了一口参茶吊神。
  “什么时辰了?”

第91章 风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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