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程164

  余姝笑笑,“没有,只是方才去宫里与拓丽在水边玩了会,水溅我眼睛里了,后来传了太医来瞧过,上了点儿药便好了。”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令月娘几人没什么疑虑,只拢着她一同往里头走,边走边说起这几天她们在坍元的收尾工作。
  老大姐杀猪坊已经步入正轨,她们教的那几个学徒也已经出师,三人这几日便是在寻可以接替她们的人移交部分职务,今后她们可以准备准备开老大姐杀猪铺的分店了,几人这些时日生活丰富异常,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散发起了勃勃生机,仿若春日里的黄鹂,谁见着了都忍不住为她们开心。
  余姝想起了自己在宫里谈下的生意,还是得先去和傅雅仪支会一声,与几人分别后便绕了个小道往傅雅仪院中走去。
  傅雅仪照旧坐在水榭里头,此刻恰巧是个饭点,晚膳正一盘盘端上来,傅雅仪见着了她先是问了句要不要一起用,待仔细打量瞧见余姝的眼睛后蹙眉淡声问道:“你今日去宫中被欺负了?”
  余姝一如往常般笑着坐到傅雅仪对面,接过一旁的侍女递来的碗碟,却心虚地不敢抬头,“哪儿有人敢欺负我呢,是和拓丽玩闹时被水溅到了眼睛罢了。”
  傅雅仪也不知还是没信,反正余姝说完后她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多瞧了余姝几眼,然后便淡声说:“用饭吧。”
  饭桌上余姝将自己与方慈如谈的生意与傅雅仪说了,傅雅仪没什么意见,反倒还可以每年让林人音前来妲坍时顺便将这桩生意给做了。
  直到这顿饭结束,余姝瞧见一旁放着的一小壶酒,有些好奇地问道:“夫人今日饮酒了吗?”
  傅雅仪:“没有,是孟昭留在这儿的,喝了两口说西域的酒太寡淡,喝了不痛快便走了。”
  孟昭这些时日闲散了下来,拓丽也没功夫去缠着她,便在坍元四处闲逛,过得很是逍遥。
  余姝凑过去闻了闻,发现这酒竟颇为醇香,没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顿时唇齿留香,她有些惊艳道:“这酒好香,且没有什么酒味。”
  可回应她的却是傅雅仪的沉默,对面的女人幽深的眼正注视着她,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烟杆,一边淡声问起来,“你今日怎么了?”
  余姝心底一跳,她已经尽力表现得很正常了,可傅雅仪又是何等的敏锐,怎么会瞧不出她情绪的恹恹。
  余姝一时沉默了下来,面上强自维持的笑也再维持不住,过了良久后才轻声问道:“夫人,我若是有一日犯了天大的罪,惹上了天大的麻烦,你还能护住我吗?”
  平心而论,余姝很想弄明白一切,可她也珍惜自己亲人们一路护着她让她支撑下来的生命。
  今日方慈如让她珍重自身她没回答不是因为下定决心要报仇,而是因为她自己也很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刻换了她有些紧张地盯着傅雅仪,想要一个答案。
  “那要看你惹了多大的祸了,我又不是神,这世上比我厉害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若超出了我的能力,那我自然做不到。”
  余姝心底不知是什么感觉,又觉得确实应该是这样的回答。
  可下一刻,傅雅仪哼笑一声,白玉烟杆敲在了余姝手背上,她眼底带着一贯的嚣张和狂妄,缓缓说道:“但是这世间,无论在谁手下,护一护你的性命还是做得到的。”
  余姝眨了眨眼,不知怎么地,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揉了一下眼睛,那双朦胧目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最后却驱使余姝如过去拥抱念晰一般走过去俯下身大胆地抱了傅雅仪一下,她靠在傅雅仪肩头,低声说道:“夫人,谢谢你。”
  傅雅仪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背,声音平静道:“你不要把鼻涕弄到我衣服上,这套衣服是天蚕丝的,一件就要三千金,弄坏了你要给我打三年白工才还得起。”
  余姝:……
  余姝听到三年白工瞳孔微颤,连忙站起身来。
  到了最后傅雅仪也没问余姝究竟遇上了什么事,余姝也没有将余氏的事告知,她总觉得这是自己的家务事,在没个定论证明余家确实是冤枉的之前告诉谁都没用,哪怕她知道傅雅仪只要听她说便一定会相信她帮她调查,可她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此事牵连甚大,一个不小心便可能查到天子头上,傅雅仪在西北都还要与官府斗争,又怎么能立马因为她对上皇帝呢?
  可余姝心底也有了谱,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在去宫里和方慈如签订协议事为了让她放心,余姝只轻声说道:“余家的事我不会急,总要先有自己的底气才能站上那个舞台,否则我哪怕回了扬州也是送死,在落北原岗我还有很多答应了夫人的事没有完成,起码我要先将这一切都完成。”
  方慈如闻言算是放了心,眼见着余姝离开的时间渐近,她和拓丽拉着余姝又多玩了几日,送了余姝不少妲坍的新鲜东西和方慈如自己做的小对象。
  任野婧的登基时间最终选在了十一月十五,她本想再留一留傅雅仪,毕竟傅雅仪留下也能给她准备一份厚重的礼物,但等傅雅仪答应她哪怕自己走了也会派人将登基礼送来后她便无所谓傅雅仪的去留了。
  到了十月二十二日,迎着妲坍今年的第一场雨,整装待发的傅氏众人骑着长长的驼队终于迈上了回家的路。

第61章 回程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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