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55

　　“康纳，你查到了什么？”
　　“克拉克遇到了它。”
　　“什么？！”
　　原本有些困倦的提姆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坐正，目光逐渐变得严肃，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开始飞速地敲击着电脑，调出今日大都会的新闻界面：“因施工故障而坍塌的大楼，超人救下了楼上楼下的人。没有任何超人失控或者受伤的报道。”
　　“据克拉克描述，他是在换回记者装扮回到现场时被一名小女孩缠上了，然后那名小女孩抓着他说要去找自己的母亲。但刚一过巷子拐弯就被捅穿了胸口，同样是抹了氪石粉末的刀。”
　　康纳微抿着唇，墨镜下天空般的蓝色眼瞳有几分沉郁。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了，那个怪物的目的就是氪星人。提姆的手指飞速地敲击着键盘，语调听上去极为沉稳。
　　“那个橙发女孩出现了吗？”
　　“根据克拉克的描述，同样出现了那名持刀的橙发少女，她的目的应该是追击那个怪物。”
　　现在已知那个莫名出现在大都会的怪物会改变自己的形态变成人类的模样，对氪星人的弱点非常了解，目标是超人和超级小子。如果这次的事件也是它为了引出超人而制造的，通过康纳的描述，也就意味着那个怪物已经拥有了人类的思维。
　　以氪星人为敌的怪物，神秘的追击橙发女孩，难道真的是卢瑟弄出来的新型生物武器？但他之前已经潜入了卢瑟的电脑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实验描述。
　　“注意卢瑟最近的动向。”
　　“你的意思是，这次又是他弄出来的针对超人的生物武器？”身为从卢瑟的实验室中诞生的一员，康纳立刻明白了红罗宾的意思。
　　“现在还不确定，我在卢瑟的电脑系统中并未找到相关的资料。”提姆说，“并且，注意大都会是否有那名橙发的少女出现。”
　　以及，那名少女在那时，口中说出的是日语。有一定的概率是来自日本，当然也并不排除故意伪装的可能性。提姆忽然想起来之前让康纳注意的疑似有着治愈能力的津岛小姐，也是来自日本。
　　这真的是一种巧合吗……
　　“还有一件事。”康纳顿了顿，“克拉克清醒后告诉我，他在昏迷前看到了上一次因为自己的失控而撞毁的大楼，那些因自己而失去的人。”
　　提姆皱起眉，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那是幻象？还是梦境？”
　　“不确定。”康纳摇了摇头，“但克拉克和我都能感觉到，它的确是非常地憎恨着我们。”
　　那股强烈的恨意，康纳现在都无法忘却，那是他在昏迷前所感受到的最强烈的情绪，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就有一种心脏都仿佛被揪住的强烈的愧疚感。
　　如果真的和魔法侧扯上关系，以超人家族几乎为负数的魔抗，这绝不是超人家族能够对付的，但偏偏它又只在针对超人家族时现身。
　　“你也有看见那样的幻境吗？”
　　“没有。”
　　但是那股憎恨的感情太过真实，像是拿着一个漏斗一股脑地全部将怨恨，恐惧，厌恶等一切的负面情绪混杂成的面糊全部灌进口中。
　　“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
　　在咖啡厅里，并没有点咖啡而是点了甜品的津岛郁子吞下一口慕斯蛋糕，看着约自己出来的康纳。
　　“或许只是最近的功课有点过多，太累了。”康纳没有想到自己那一瞬间的情绪居然这么快就被对方察觉到，但想到眼前的少女是有着哲学家般敏锐的观察力的人，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也并不奇怪。
　　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在做梦，只能感觉到梦中他听见了凄惨的哭泣，咒骂，以及赤色的鲜血，但具体的内容却在醒来后就变成了模糊的毛玻璃，完全想不起来。
　　“是这样吗？”郁子抖了抖手上刚刚从门口拿来的报纸，“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最近报纸上总是刊登对超人负面的报道而心情不好呢。”
　　康纳探头一看，报纸上硕大的标题：《超人正在驯养人类——外星人无权管辖地球的事务》映入了他的双眼。
　　实际上他和克拉克已经很习惯这些被卢瑟控制的报纸刻意发布的的超人威胁论之类的文章了，但支持卢瑟的观点的人并不少，虽然他们表现得不在意，但内心深处，那无法避免的割裂感与隔阂感还是会悄无声息地突然冒出来，将他们的心脏沉入深海中。
　　“你不是超人和超级小子的粉丝吗？”
　　康纳一愣，随即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啊哈哈，的确，我很崇拜超人和超级小子，曾经也被他们救助过，所以看到这样的报道有点生气。”
　　少女在阳光下泛着鎏金色的眼瞳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眸中依旧沉静如林中深泉，一切的波折与汹涌尽数归于沉寂，毫无痕迹。
　　“对救命恩人所遭受到不公的待遇而愤怒，可以理解。”
　　她点了一下头。
　　“然而事实上我们并不能改变什么，舆论掌握在资本家与政客的手中，而他们恐惧于超人的强大与名声，因此势必会推波助澜。一个完美无缺道德感至上却不被他们所掌控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人出现。”
　　郁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超人打算去竞选市长或总统的话，或许舆论才能有一点点改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