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季远中学525

　　“余先生。”莫理迅速开口：“你是副校长吧？我不明白，曾经也是部门行动人员的你，为什么能在【季远中学】里干到副校长的职位？”
　　毕安也
　　很快明白了现在天台上的形势，他在一旁沉默着，装模做样地想让余先生误以为自己手中还有其他爆破武器的样子。
　　天台另一侧的余先生，在莫理开口后转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愤恨，仿佛一个上世纪的老儒生被逼急了，出现要与人玉碎的念头。
　　莫理并不是一个擅长谈判的人，但现在是她们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余先生。”她学着李景春对老人的称呼，又叫了一遍。
　　等了片刻，对方没有回应。
　　莫理只好自行往下说：“你曾经主导建立了施恩楼，成为【季远中学】的副校长……”
　　“你的推论完全反了。”余先生终究还是打断莫理。
　　他似乎在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沉稳，克制着内心的情绪，就像一个最有耐心的老师，解释道：“我先是【季远中学】的副校长，然后才加入部门。”
　　什么？？！！
　　莫理和毕安四目相对，眼里的疑惑一览无余。
　　这个意思是……余先生从来就不是部门派进副本里的行动人员？？他一直都是【季远中学】的人！？
　　余先生好不容易说话，莫理不想让他轻易结束这个话题，连忙组织语言追问道：“为什么？你……您为什么加入部门？”
　　“余先生……”
　　旁边已经被“傻枪”打得稀烂的李景春，竟然又一次开始粘合身体，试图站起来！
　　余先生扭头看向李景春。
　　莫理见状，赶紧伸手及时制止“傻枪”：“先别开火。”
　　她的行为已经给出了巨大的诚意，另一侧余先生心里也清楚，双方再往下打的话，李景春吃不到好，于是他同样劝住李景春想要再次发动能力报复：“景春，别再打了。”
　　李景春身体恢复，大小不一的双眼狠狠瞪着这边，仿佛要喷出火来。片刻后他还是遵从余先生的话，将湿漉漉的身体靠在围栏处，百无聊赖打量底下那群学生。
　　可以谈，有机会谈！
　　莫理和毕安都长舒一口气，两人视线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想法。
　　暂时无需交火，剩下的就是谈判。
　　“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吗？”莫理继续着之前被打断的话题：“您
　　为什么要……加入部门？”
　　余先生沉默了好久，最终才叹了口气。
　　他用虚无的手拍拍李景春的肩膀，随后娓娓道来：
　　“你们可知晓，季远中学是民国年间就已经建立的学堂，本就是一所普通中学。”
　　莫理看向毕安，后者点点头。
　　余先生看向楼下还在跑来跑去的同学们，似乎陷入回忆：“当年因为战乱，黄校长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但他自己的妻儿却死在北方。从得知消息的那时起，黄校长性情大变，整日闷在校长室中捣鼓着什么，神神秘秘疯疯癫癫的。”
　　“随后的年月里，学校里就经常有同学失踪，大部分都是即将考学的学生。后来季远中学的生源原来越差，开始变得凋敝……学校也因此有可能要被取消办学的资格……终于在不久后，校长为了让学校能继续办学，下定决心，彻底唤醒了一个‘神秘的存在’。”
　　毕安和莫理看向对方——“神秘存在”应该就是部门里说的“强大存在”吧？
　　余先生继续说：
　　“校长本人在唤醒它之初，就被第一个杀死。接着这个‘存在’彻底统治了季远中学。自此，学校和外界完全隔开，里面的人根本找不到出去的办法，而且还需要遵守‘存在’制定的规则。”
　　“师生们根据规则，照常进行课程，担惊受怕地在学校里生活着。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每年都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生源补充进学校，然后继续逐个失踪。”
　　“直到有一次，我抓住一名鬼鬼祟祟的学生，才从他口中得知外界有‘部门’开始介入调查干涉。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通过那名学生，算是加入了部门。”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略有改变：
　　“我从没见过部门真正的模样，但是从那些被送进【季远中学】的行动人员，他们充满绝望的话语中，我所知道的部门，是冷血、可怕、反人类的存在！”
　　莫理看了毕安一眼，后者微微摇头表示并不认同。
　　余先生稍微后退两步，伸手示意脚下的施恩楼：“所以，后来我陆续在学校里观察，很轻易就发现了每年进来的生源分成两种，其中一种就是部门的人。于是我在不断研究部门人员以及学校本身的过程中，将这栋早已被
　　拆毁的教学楼作为进行修复，创造了一个能够在‘存在’规则运行下，隐藏于【季远中学】的区域。”
　　“我引导那些绝望的部门人员进入这里，让他们以学生的身份，忘却烦恼，就此解脱。”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李景春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余先生既欣慰，又担忧地看向天台边的李景春——李景春是他创造的东西，但李景春又是什么“存在”呢？
　　天台底下，施恩楼前那个被围起来的庭院内，躁动的、穿着旧式校服的学生们，在找到“干扰源”后，也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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