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告


  她掉了个步子,去了主卧。
  李青梧在核对账册,一手拿书,一手执笔。
  见她进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事,问:“人走了?”
  秋澈“嗯”了一声,径直走到桌前,才记起屋里没多余的纸笔。
  她伸手道:“笔给我一下。”
  李青梧不明所以,却还是第一时间递了过去。
  秋澈随意扯了张废纸,笔走龙蛇地在纸面上迅速画下了一个图案。
  她将图案推到李青梧面前,问:“你认得这个吗?”
  李青梧盯着看了几眼,诚恳地摇摇头:“有些眼熟,应当是京城商行的商标,但……记不起来了。”
  各家商行的标志太多了,记不起来实属正常。
  这最多证明东西来着京城某家首饰铺,那位藏在幕后的人,也许财力丰厚。
  秋澈想了想,将方才的事说给了李青梧听。
  一边说,一边以笔在纸上画下了一张简陋的人际关系图。
  吴相→幕后主使/吴相盟友(存疑)(恶意,敌人)(与南夷有关系)(信息网相当全面)()或许为单独阵营)
  袁符→幕后主使(恶意,敌人)(手眼通天)(大概率为皇帝)
  眼线阿南→幕后主使(不明阵营)(目的不明)(大概率为太子/三皇子)
  秋初冬→幕后主使(不明阵营)(或许财力丰厚)(目的不明)
  ……
  四个幕后主使,都是迷雾重重。
  秋澈最奇怪的点在于,似乎自从她高中娶妻以来,所有面对她的恶意,背后都有这样一个幕后主使。
  她既觉得按线索来看,四个人没有什么共同点,又有种莫名的直觉——
  怎么会这么巧,这么多幕后主使都在背后阴她呢?
  她有理由怀疑,这些事背后,其实都是一个人。
  对方对她心怀恶意,且这恶意是逐步递增的。
  那人人脉很广、信息网全面、相当谨慎、在暗中监视她、且总会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迷惑她的方向、但本身却躲在这些事件背后,从未露过头。
  很怪。
  太怪了。
  秋澈越想越头疼,回忆上辈子,可从来没有过这一号人物啊。
  她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算了,不管了。”
  反正,她本就在风尖浪口上。
  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也无甚所谓。
  李青梧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权当安慰。
  ……
  第二日下朝路上,下了点小雪。
  时值冬月,偏北方的朝京天气已经冷得几乎要结霜,马车走在路上,马蹄都能打滑。
  慢悠悠行至京城东街岔路口,秋澈忽然想起了什么,叫停了赶车的玉砚。
  巷子的路不好走,她下了马车,让玉砚等一等,而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掠过周边匆匆来往的百姓,往东街走去。
  她欠了李青梧两个糖人,她还记着,只是每次路过这里,每次都会忘。
  糕点铺子的老板姓许,也是夜明城的人,秋澈先前和李青梧说认识他,不是开玩笑。
  见秋澈停在铺子前,许老板笑眯眯地问她要什么。
  秋澈张了张口,却说:“……要三个糖人。”
  “糖人的样式可多了,客官要捏什么样儿的?”
  秋澈想了想:“玉兔,嫦娥,孙悟空。”
  老板笑眯眯地应了声好,很快就把包好的糖人交到了她手上。
  秋澈手还放在袖囊里,铜钱还没取出来,就听一阵哗啦啦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靠近了过来。
  她立刻绷紧了神经,抬眼一看,周围百姓惊呼着四散而开,而那些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竟是个老熟人。
  “秋大人。”
  刘不休说,“……好久不见。”
  秋澈掏钱的动作只顿了一下,随即又淡定地继续摸出铜钱来。
  整整齐齐三个铜板,叮当一声扣在桌上。
  她转头道:“刘大人,这是怎么了?如此大动干戈的。”
  “奉旨来请秋大人入宫一趟,”刘不休翻身下马,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低声道,“有人御前状告你欺男霸女,迫使良家女子小产,她母亲被生生气死,而那女子差点自尽而亡……”
  “眼下群臣激愤。”
  他侧了侧身,正色道:“——秋大人,请吧。”!
  第66章 三告
  “草民盛稀,斗胆状告大理寺卿秋澈秋大人,欺男霸女、强抢民女……导致草民妻子严氏小产,间接致使草民的丈母娘去世……”
  “因其乃是大理寺卿,草民实在别无他法,承蒙吴相怜悯,才得以面见天颜……求陛下为草民和妻子连氏做主啊!”
  金銮殿上,一布衣男子声泪俱下,不停地磕着头。
  李式坐在龙椅上,以吴相为首的太子等一众位高权重的朝臣们,三三两两坐了满殿,除了一旁盘弄着佛珠、闭眼不语的太后,都是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李式沉着脸色,手指在扶手上敲打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大殿的门打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秋澈被刘不休押了进来——与其说押,不如说是送。

第66章 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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