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49


  “大哥哥尽管说。”铁树手垂下,身体站得板直。不过见戚昔淡然翻着书页, 又有些怯道, “大哥哥,太难的我不会。”
  戚昔:“那就从简单的开始。”
  戚昔随手点在账本上的字:“此为几?”
  “三。”
  “此为几?”
  “三十。”戚昔算账的时候偶尔教他认些字,所以小孩回答得很轻巧。
  戚昔:“那三十减去三为几?”
  小孩瘪瘪嘴, 委屈巴巴地看着戚昔。“……大哥哥,我不会。”
  “三加三?”
  “六!”
  戚昔笑着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看来急不得, 得从头开始教。
  “那从今儿开始,闲时我教你识字跟算数一起。再每晚抽半个时辰, 专门学习这算学。”
  “真的!谢谢大哥哥!”小孩一脸雀跃。要不是柜台后空间狭窄, 他能蹦起来。
  戚昔:“学便好好学,不能中途放弃。”
  “我一定好好学!”
  自从小孩往铺子里钻, 戚昔教了他不少的字。有了一点点的基础,后续就好教。
  秋雨如银针随风斜落,街边小树上的枯黄叶片也承受不住,掉尽了最后一片叶子。
  食客们听戚昔教导小孩的清冽声音,观秋叶簌簌。恍惚间,又快一年冬了。这铺子也从李老头手上接过来,开了一年余。
  当初他们怎么说的,说这小公子铺子准开不了多久。
  可如今日日往酒肆里来的人又是谁?
  一想脸就臊红。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掌柜的,来一壶好酒!”
  粗狂的声音砸地,听声便知那人应当似山峦高大野蛮。转头一瞧,果真!四个有门高的大汉跨步进来。
  见为首的汉子脸上一道疤,从左眼一直劈到右边嘴角,看得人心中瑟缩。食客们赶忙转过头,一言不敢发。
  又是生面孔,瞧着像山匪似的。
  常河目光从他们身上滑过,冲站在帘子边那桌的方俏儿抬了抬下巴。
  方俏儿眸光微动,转身去打酒。
  铺子里最好的酒就是这高粱白,五十文一两。铺子里的食客鲜少喝这种烈酒,所以馋嘴得不行,常打来一壶一品品一天。
  次等的有市面上常见的普通黄酒,也有姑娘老人适合喝的果酒,这些十文二十文一两的都有。最次的是那二文一两,有点酒味的粟米酒。
  不管什么时候酒都不便宜,但比起那些富庶地区而言,斜沙城的酒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方俏儿径直掠过普通的酒,上了高粱白。
  戚昔见状,摸了摸身侧小孩的脑袋让他去后院待着。自己听客人点的菜又去炒菜。
  常河接了方俏儿手上的酒壶,支使着人去后头端菜,自己把酒给人送去。
  “几位客官慢用。”他笑着道,“这是我们小店最好的高粱白。”
  刀疤汉子冲着常河点点头,摆手让他下去。
  “我说大哥,咱东西都收好了。要我说何必在这边耽搁。快下雪了,到时候路不好走咱还不如啃点干粮就离开。”他压低声音,“这破落地儿能有什么好吃的。”
  “老幺,这可不见得。”四人中唯一刮了胡子的汉子拎着酒壶倒了一杯酒。
  他们几兄弟人高马大,那手跟个海碗一样。酒壶落在他手里小得像个把件。
  至于那酒杯就更别说,汉子咂摸一口,怕是只将将尝个味儿。
  “好香!”曾三德快速捞过自己二哥倒的酒一口闷。
  “嘶——”杯子重重往桌面一放。
  众食客肩膀一颤。这汉子可吓人!
  曾三德龇牙咧嘴,哑着声音道,“再来!”
  曾二哼笑:“看来掌柜的这酒不一般。”
  “不止酒不一般,菜也不一般。”食客下意识接嘴,见几个大汉同时看来,又不免畏惧。
  正巧,方俏儿端上两盘菜上来。几盘卤猪肉,上面撒着点辣椒面。香气四溢,味道十足的霸道。
  方俏儿笑:“客官慢用。”
  常河观察着一行人,见没一个将目光放在俏儿身上。虽长得凶,但眉目清正,确认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菜一上桌,除了刀疤脸,其余几个争相动筷。
  曾大闷了一口酒,十足的酒劲儿在舌尖乱窜。他眼中一惊,舌尖仔细咂摸着。
  像没品出味儿,又喝了一口。
  好一会儿,他忽而笑开。“小二,你们掌柜的可在。我要跟他谈一笔生意。”
  常河笑着道:“不知客官是要谈什么生意。”
  兄弟几人如何看不出这一屋子的人对他们的防备,几人对视一眼,兄弟间最会说话的曾二自报家门:
  “我们是隔壁引州武城人士,专做南北生意。这次正好是来定州收裘皮,路过此地。”
  “贵店这酒酿得着实好,就是比我们兄弟在京都海棠醉喝的酒都好,所以一时动了念头,还望小兄弟告知一声。”
  “原来是商队的,怪不得长得这般……威武。”
  “这生得好,路上也不怕被山匪盯上。”
  “谁知道他们说的真话假话。”
  戚昔在后厨炒菜,闻言思忖。卖酒倒是个挣钱的好法子,但他铺子里的酒也不多。
  ……
  常河进了一趟后厨,再出去的时候还是那副笑脸。“不瞒诸位说,我家就这么一个小铺子。这酒也拿不出多少供诸位,还望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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