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279


  常河被阿兴领着进来,坐下喝了口茶,便道:“郎君,明日海棠商行的主子会过来。”
  “知晓了。”
  常河一愣:“不做什么准备?”
  “费不着。”
  “你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常河以前都不知道自家郎君心态这么好的。
  他们小小一个酒肆对上那样的庞然大物,若是没有谈妥,他们能有活路吗?
  不对,活是能活。
  他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看着从屋里出来的自家将军。
  做生意久了,都忘了自家店铺虽小,但将军撑着谁敢动。他立马放了心,高高兴兴离去。
  燕戡坐到戚昔身边,手戳了戳窝在他身上蜷缩成一团的燕小宝的屁屁。
  燕小宝动了动,侧过头,园圆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
  “爹~”
  燕戡笑着脑袋一偏,没骨头似地枕在戚昔肩上。手也搭在燕小宝身上。
  “夫郎,明日我跟着一起去。”
  “你无事可做?”
  “事不多。不去我怕夫郎受欺负。”
  “我一个大男人会受什么欺负,安心做你的事儿就好。”
  “真不用?”
  “不用。”
  *
  戚昔此前没想过跟京都的人有交集。
  跟燕戡在一起后,对京都那些事儿倒也没那么避之不及。甚至若有朝一日跟着燕戡回到京都,遇见与原主相识的人也必不可免。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头一个就遇到齐言峥。
  次日,修整了一晚上,戚昔该是怎么样依旧是怎样。他随着燕戡一起晨练,又与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用了早饭。
  燕戡将他送到酒肆回去,戚昔留下也开始帮忙做些事儿。
  齐言峥来的时候,正是快要中午吃饭的时候。
  铺子里的客人不多,但渐渐有外送的人来往。戚昔将人请到后头,两人坐下,常河给上了茶。
  齐言峥是独自一人来的。
  瞧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来谈公事,反倒有私事。
  他开头一句就问:“为何是你来?”
  “我自己的铺子,自然我来。”戚昔在对面打量的视线中淡然处之。
  齐言峥闻言,脸色舒展。
  虽不怎么明显,但戚昔最习惯便是观察这些细致入微的变化。
  “你想四六分?”
  戚昔想了想,他什么时候想了?
  不过齐言峥问了,他也就点了头。
  原本他想着三七的。不过他们四,海棠商行六,他要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知这高粱白是我们酒楼花了大精力才卖出如今的价。你一来就想坐享其成,是不是……天真了些?”
  戚昔:“若没我这酒独一无二的品质,你就是想卖高价,即便卖得起来哪能又卖得长久?”
  “不论如何,我这酒都当得。”
  “不是你海棠商行,我也依旧能卖出好价。”
  戚昔在这件事情上有绝对的自信。只不过先前兜里有银子,他不着急罢了。
  现在嘛……
  他家小吞金兽还没长大呢,他就先发现燕戡是个大吞金兽。
  没银子,行不通。
  “那如若我不做了,且封了你的路你当如何?”
  戚昔:“那你就问问燕戡同不同意了?”
  齐言峥脸色不好。
  “你堂堂一个男子,如何能依附他……”
  戚昔放松作态,后背靠在椅背上。
  从齐言峥知道他是酒坊当家人开始,戚昔就觉得他态度变了。
  听这语气,明显不是冲着谈事来的。
  戚昔脸色淡淡:“如何叫依附?且夫妻一体,如何不能依附?”
  齐言峥意识到自己说多,失言了。
  “你母亲……”
  “母亲”二字像拨动了什么机关,戚昔胸腔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受控制的怒火。
  他察觉到了,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掐住掌心,才没能把那一句冲动之言语说出来。
  我没有母亲。
  这显然不是他的情绪,怕是少年压抑多年,藏在心中的怨恨与不甘。
  戚昔定在凳子上,脑中依然能理智分析这股情绪。
  迟来的终究是无用的。
  何况他不知道原主现在是死是活。
  死了倒也罢了。若活着,是活在自己曾今的躯体里还是寄住在……
  戚昔赶忙止住思绪,表情变换,任由这股冲动的情绪在心中横冲直撞。
  而在齐言峥面前,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明知母亲还活着,却对他多年不管不问,强忍着心中委屈的倔强叛逆小辈。
  小辈的抗争,齐言峥见得多了。
  但也不是不能给一些好处。他道:“酒的事我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戚昔压制住那股难言的酸楚,寒着脸。他理智犹在,但不怎么控制得住表情。
  白赚钱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要看我做不做得到。”
  “离开燕戡。”
  “离开燕戡,这酒卖出的所有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气血上涌,戚昔一时带上了自己的怒意。
  恰恰是这点怒意,宛若一点火花落在在已经铺满了火油的木柴上。
  轰隆一声,一个没注意,戚昔彻底关不住那些残留的情绪。

第84章 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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