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戚昔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夫人?”
  燕戡镇定自若地撇开自己:“不是我说的,是阿兴抖出来的。”
  “将军你开门,师父回来了。”
  *
  后头院子里,一身泥的周子通将自己拾掇干净。
  看见戚昔跟着燕戡一起来,他惊讶道:“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燕戡:“你不需要知道。”
  周子通看向戚昔。
  不是,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儿吗?怎么还把外人给带过来了呢?
  戚昔抿了抿唇,下了决定:“看吧。”
  周子通:“你说的啊。”
  燕戡往前一步护在戚昔面前。“你什么眼神儿,我又不是外人。”
  之前阿兴道出戚昔身份的时候周子通正好在睡觉。这会儿在场的,除了他,其他人都知道戚昔与燕戡的关系。
  所以当周子通犹犹豫豫地开始给戚昔把脉,燕戡虎视眈眈站在一边儿时,阿楮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师父,戚昔都同意了。你还想个什么。”
  周子通:“你懂什么,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燕戡眉头紧皱,愈发觉得戚昔藏着的事儿不小。
  周子通见戚昔表情如常,放下心来认真诊治。
  如他所想,这几天的药效起了作用。戚昔气色见好,如此下去,就可以把后面的东西该准备的准备起来了。
  收回手,周子通看了一眼燕戡,开口:“孩子好着呢,再吃一个疗程就不用吃了。不过后续要好好养着。”
  “知道。”
  周子通忽然扔出这么个消息,燕戡有些没反应过来。
  孩子?
  什么孩子?
  是说戚昔吗?
  戚昔十八岁,在三十多的周子童面前,勉强能算个孩子。
  燕戡表情稍显怪异,道:“你好好说话。”
  周子通:“你闭嘴,别打扰我。”
  阿楮习以为常地过来当和事佬,逮着燕戡的手将人拉走。
  人走了,戚昔肩膀稍稍松懈。
  周子通瞧他这样子,不禁道:“不想让人知道就把他赶出去就行了,又不是开不了这个口。”
  戚昔摇头:“需要让他知道。”
  “他知道有个什么用!能替你吗?”
  戚昔没多言,只默默等着他开方子。而被阿楮带走的燕戡,又溜达着回到了戚昔的身边。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我夫郎到底生什么病了?”
  “你夫郎!”周子通鬼叫一声,本来就是鬼画符一样的药方子上被他重重画了一横,直接让这张方子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内容。
  周子通深吸两口气。
  压不住,还是压不住。
  “敢情你就是孩子爹!”
  第23章
  在周子通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 戚昔心上一颤。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燕戡,而是拢了拢袖子盖住苍白的手背,缓缓垂下眼。
  身边骤静。
  远山应是有飞鸟低鸣;院子外听得见三两声叫卖吆喝;屋檐下的药炉里水声急促破入耳膜, 浓厚的药味缭绕鼻尖。
  戚昔思绪乱飞, 逃避似的不去关注眼前。
  “你说, 什么?”燕戡声音艰涩。像嗓眼里磨着砂砾, 嘶哑到了极致。
  戚昔指尖蜷缩,闭了闭眼。
  他紧抿的唇微松, 刚要开口, 周子通阴阳怪气:“大将军,你耳朵又没聋!”
  燕戡眸色黑如墨, 如煞神一般看了周子通一眼。
  他依旧站在戚昔身后, 一身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血气炸开, 露出从未在戚昔面前展露的一面。
  像极寒之地的饿狼,露出獠牙,看着眼前的人, 虎视眈眈。
  “我知道这件事很奇怪。但事实如此, 我……”戚昔此刻没有心思跟燕戡细细解释。决定留下这个生命,本就是他煎熬许久才决定下来的。
  他收敛一切外露的情绪,只道:“我没想把他交给你, 你不用担心。”
  说完,戚昔不想再坐下去。
  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 正要起身,肩膀一重。
  “去哪儿?”耳畔轻声落下。
  男人从身后移到身前, 阴影覆盖在身上,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从他身上传来。
  戚昔忍不住拉开距离,又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燕戡直接在他身前蹲下。
  戚昔还没反应过来, 藏在袖子里的手被拉开,紧攥的手指被一一捋直,粗糙的指腹落在了掌心被掐红的软肉上。
  戚昔感到不适,手往后抽了抽,但捏住手腕的大手纹丝不动。
  边上有凳子挪动的声音,余光中周子通垫着脚匆忙跑了。还拉着药炉子边的阿楮一起。
  手背贴来温热,戚昔手一抖,注意力被拉回到燕戡身上。
  他垂眸,注视刚刚趴在膝上的人。
  “燕戡。”戚昔动了动被他压在脸下的双手。
  燕戡闷闷道:“嗯。”
  “你起来。”戚昔被温热的呼吸烫得手被绷紧,坐立不安。
  “不起。”燕戡耍无赖。
  他心绪纷乱,像凌乱搅合在一起的麻线。
  这消息的冲击力尤其的大。像被一把弩射透肩膀,先是不可置信,再是如疼痛拉扯出来的剧烈情绪波动。
  燕戡低头,额头更紧地贴在戚昔手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急剧波动的心跳。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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